白衣男子道:“是嗎?那正好我與這位公子曾經(jīng)有過一面之緣,不知水公子是否介意與我同桌?”
夜孤舟的目光在二人身上來回掃視了一圈,坐了回去,開始喝著自己方才煮的茶,當(dāng)然他并沒有忘記給謝殊倒上一杯。
謝殊喝著茶,連一個眼神也沒有給白衣男子。像是從頭到尾都沒有聽見任何聲音一樣。
男子也不覺尷尬,就這么一靜靜地站在原地看著謝殊。
直到很久很久之后,夜孤舟的茶水已喝了好幾杯,白衣公子又道:“水公子果然還是老樣子,離開水家這么久脾氣竟還是一點未改。不知我大哥在水家過的可好?許久沒見我倒是有些想念他了!不如幫我?guī)Ь湓捵屗缛栈丶铱珊???p> “啪”,茶杯在與桌子接觸的瞬間發(fā)出了重重的聲響,這聲音之大嚇的沒有絲毫準(zhǔn)備的夜孤舟拿著茶杯的手發(fā)出了顫抖,還撒出了些許落在衣服上。忙用手拍了拍沾上茶水的衣衫。
夜孤舟又不笨,只是這么短短的幾句話,就已經(jīng)證明了眼前的人就是謝家人。這時,他當(dāng)然不會差一句嘴,默默的憐惜著自己這一身前不久謝殊剛買回來的新衣,要知道今天他可是第一次穿上街。
“謝小公子記性差也不是一天兩天了!若還不知曉自己大哥所在何處大可以回家問問你父親!看看你大哥究竟在何處?哦,對了,再順便問問他為什么你會跑到我這里來要你大哥?!?p> “我大哥自然是……”
“是誰?”
“既然水公子有佳人相伴,我便不打擾了,告辭!”白衣男子說完最后一句話拂袖下了二樓。
整個房間瞬間變的空蕩起來,也安靜了許多。夜
白衣男子走后,夜孤舟看了看眼睛里還充滿著火氣的人,道:“謝家人?”
“謝家小公子,謝云楚!”
“謝云楚?和謝云舒什么關(guān)系?”
“你不是已經(jīng)猜到了嗎?”
“是,反正閑著也是閑著你給我講講謝家吧!知己知彼方能百戰(zhàn)百勝嗎?”
“真想知道?”
夜孤舟點了點頭!
“好,我講給你聽!”
謝家,神秘四大世家排名第二。當(dāng)家人為謝展輝。
謝展輝今年六十八歲,四十幾年前也江湖之中是炙手可熱的人物。不說江湖第一,那也算的上是其中翹楚。
他自創(chuàng)的風(fēng)寒劍法就連當(dāng)時水如云的祖父水誓元那個已經(jīng)稱霸江湖多年的人都連敗了數(shù)十場之后才和他打成平手。而后數(shù)十年間兩人難分?jǐn)呈?。直到水誓元忽然退出江湖,謝展輝再也沒有遇到敵手。
三年后謝展輝也悄無聲息地退出了江湖,盡管如此謝展輝這個名字也在江湖上流傳了多年,直到現(xiàn)在謝展輝這個名字在江湖之上成了傳說。風(fēng)寒劍法也漸漸淡出了人們的視線。
謝展輝的妻子姜雪是當(dāng)年武林中頗有美名的一個人物。美名并非指她的長相。
那女子長相平庸,是謝展輝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陪著謝展輝從寂寂無名的小子最后到盛名的人,只可惜不到五十就離開了人世。從此謝展輝一直孤身一人再未娶妻。
謝展輝膝下四子二女。
分別是謝文勝、謝文淵、謝文梅、謝文超、謝文靜、謝文寧。
蔣雪死后謝展輝便渾渾噩噩,每日以酒度日,不再管家中事物,家中之事就全部落到了當(dāng)時剛剛成親沒多久的老大謝文勝打理。
謝文勝也因此成了謝家明面上的當(dāng)家人,一直到現(xiàn)在除了差一個名聲,他實際上掌管著謝家上上下下所有的事物。
二子謝文淵娶了冷月門門主冷天齊姐姐冷惜月。其下有三子。老大剛成親后育有一女,年三歲。
三女謝文梅嫁給了現(xiàn)在天山派的韓豐月。寒豐月是天山派門主,他還有一個胞弟,本來韓豐齊才是門主的候選人,只是不知中間發(fā)生了什么事情,最終韓豐月當(dāng)上了門主。這二人之間的關(guān)系也因此開始惡化,一直到現(xiàn)在也未有過好轉(zhuǎn)。
四子謝文超娶的是天星門門主之女錢向晚。育有三子一女,其中老大謝云青和老三謝云夢各已成家。
只有謝文寧娶的是一個商戶之女。只有一兒一女。均未婚假。
而身為謝家實際上的掌舵人謝文勝則有三子一女,分別為謝云江、謝云元、謝云佳、謝云楚。除了謝云佳和謝云楚一對龍鳳胎外其余二人均已成家。
而謝云舒正是謝文勝還未成親之時一次外出留下的。
“謝文靜呢?”夜孤舟聽了這么久總覺得好像少了一個人,仔細(xì)回想了一番才想起了還有誰被漏掉了。
謝殊道:“她比較特別!”
夜孤舟道:“有什么不一樣嗎?”
謝殊看了一眼夜孤舟,夜孤舟覺得這眼神另有深意。卻不明白他要表達(dá)什么意思。“不能說嗎?”
“謝殊道:“不是,只是她消失在世人的眼中已經(jīng)二十多年了!”
夜孤舟驚訝道:“二十多年?謝家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不知道,她消失的無影無蹤,謝家找了很久都沒有找到,慢慢的也就放棄了尋找!”
“這么說來她應(yīng)該是謝家的另類吧!所以才會消失?!?p> “算是吧!聽說她當(dāng)時不愿意接受家里的安排,偷偷地跑出了謝家,便再也沒有回去過。剛開始他大哥還隔三差五的派人去找她回去,后來實在執(zhí)拗不過,也就沒在強求她回謝家。后來也不知發(fā)生了什么,她便忽然之間消失了!再也沒人見過她!”
夜孤舟問道:“就沒有人知道當(dāng)年發(fā)生過什么嗎?”
謝殊道:“有!”
“誰?”
“你父親母親,魏雨和柳如宿等人當(dāng)時與她較好。若這世上還有人知道為什么那一定只有他們!”
夜孤舟再次驚訝道:“我父親?他和這件事情也有關(guān)系?”
這下夜孤舟終于明白方才謝殊那樣究竟想要表達(dá)的是什么意思了!
謝殊肯定道:“是,聽當(dāng)年去找謝文靜的人說,當(dāng)年她和他們四人較好。也是后來聽說了此事,謝家人才漸漸放棄了找回謝文靜的想法?!?p> “還真是……”
聽完所有的事情,夜孤舟竟找不到合適的詞語來形容這其中復(fù)雜的關(guān)系。說實話他是怎么也沒有想到這件事情還會和自己的父親扯上關(guān)系。
這謝家的目的早就在多年之前昭然若揭,也不知是世人太過愚鈍,還是太過相信世上這些所謂的隱秘世家,這么明顯的目的這么多年竟然沒有人看清楚。
不,亦或許有人知曉只是選擇了逃避罷了!
比如,他的父親。
比如當(dāng)年天山派韓豐齊的父親。
只是他們都選擇了退讓而已。
夜孤舟不敢肯定自己父親當(dāng)年的隱退和這件事情有沒有關(guān)系,就像他不敢肯定天山派的老門主知不知道一樣。
究竟是察覺到了謝家的面目,怕引火上身,還是有什么迫不得已的其它原因,夜孤舟不敢做出判斷。
畢竟父親和魏雨以及柳如宿等人都是聰明之人,謝家這么明顯的目的他們不會看不清楚。
若看清楚了,他們就此隱退倒不失為一個好辦法,沒有和他們作對的實力,就脫離他們的掌控,脫離江湖,謝家用他們來控制江湖的方案就落了空,這樣也算保全了和謝文靜的關(guān)系。也算還了江湖一個暫時的風(fēng)平浪靜。
夜孤舟不敢去評斷這件事情父親和眾位叔伯做的正確與否。畢竟若他們奮起反抗和謝家作對。
那么以謝家的實力他夜孤舟恐怕沒有機會能坐在這里喝茶,或者說他根本沒有機會來到這個世界之上。
世上也不會有玄葉山莊。玄影等人也許還只是個在街邊無依無靠讓人欺負(fù)的可憐蟲罷了!
魏歷兄妹也不會出現(xiàn)在這個江湖之中。
現(xiàn)在的江湖自然又是另外一番景象。
手中的茶已經(jīng)涼了,夜孤舟自始至終也沒有喝下去。
忽然,謝殊道:“你怎么看?”
夜孤舟道:“若,當(dāng)年父親和眾位叔伯的隱退真如我想的那樣。我沒有權(quán)利和資格去判斷父親和叔伯們的對與錯,因為若是以往的我,我也會和他們做同一樣的選擇?!?p> “現(xiàn)在呢?”
夜孤舟道:“事情沒有發(fā)生在自己身上永遠(yuǎn)不知道有多痛??墒俏覈L試過痛。我知道打在身上的鞭子有多疼?所以不愿意再去嘗試,也不愿意看到再有人和我一樣有這樣的經(jīng)歷?!崩涞舻牟璞凰豢跉夂攘藗€干凈,繼續(xù)道:“若這是他們當(dāng)年沒有完成的事情,那么我愿意去替他們完成?!?p> 謝殊道:“想好了?”
夜孤舟沒有猶豫,為自己空了的杯子倒上一杯茶,喝干!道:“想好了!”
“這一過可就再也沒有反悔的機會了!”
“我從不為自己的決定后悔!”
“好!”
“把后面沒有講完的事情繼續(xù)講完吧!”
夜孤舟不笨,他知道之前的種種謝殊說的并不完整。
謝殊道:“好,先說你想知道的吧!你想知道什么?”
“戈家,戈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