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文瑧面懷笑意的站在歲府大門口,每每有客人進來,他都親切的對對方笑笑,寒暄幾句,問候一下對方的府上。
哪怕都是些小輩們,他也沒有半分怠慢之意,仍舊笑容滿面。
那些小輩們見了,不免心下暗嘆一句,這左丞相還真是如傳言所說的那樣的平易近人。
歲文瑧面上雖是笑著的,但心中卻是另一番思量:太子殿下說來這接風宴,也不知何時來,總規(guī)先等在這里是沒錯的了。
心下思忖著,面上也不由得帶了幾分釋然,剛想轉頭向身邊的侍者詢問重錦什么時候過來時,余光卻瞥見一輛裝潢華麗的馬車穩(wěn)穩(wěn)的停在了歲府門外。
他眼一抽,只見那馬車上極其顯眼招搖的立了一面張牙舞爪的藩旗,那旗被清風吹的烈烈作響,幾番回環(huán)曲折之下,才辨認出那藩旗上大喇喇的寫了一個筆走龍蛇的“三”字。
這下太子還沒等來,卻先等來三皇子。
要知道太子殿下向來和三皇子殿下不對付,如果兩人就這么在錦兒的接風宴上對上,那不就麻煩大了!?
他心里一咯噔,心里叫苦不迭。
眾人早就聽說了太子殿下主動要來參加這接風宴,本來還有些驚奇。
畢竟太子殿下可真鮮少參加這種宴會,更別說自己主動來了。
所以眾人其中其實不泛有知道太子殿下來這接風宴的用意。
結果沒想到,這三皇子居然也聞風而來,那他們今天不是可以觀賞到一出好戲了?
歲文瑧舉袖擦了擦自己額頭上莫虛有的冷汗,連忙迎上去。
這時陸懷亦一只腳才剛下馬車,右手搭在侍者的身上,似笑非笑的看了離自己越來越近的歲文瑧一眼:“左相大人,本殿不請自來,叨擾了?!?p> 邊說著邊慢慢走到歲文瑧面前,便定定的站在原地不動了。
歲文瑧聞言,連忙誠惶誠恐的低下頭:“殿下言重了,殿下日理萬機能光臨寒舍,寒舍必定蓬蓽生輝?!?p> 聞言,陸懷亦眼中眼中閃過一絲譏諷,但這情緒實在閃的過快,一眨眼間便已然消失不見。讓人懷疑是不是自己眼花了。
表面上好似一直溫柔的如一塊美玉。面上全是微微笑意。
“聽說太子也來這接風宴,不知可否已經(jīng)來了?”
陸懷亦試探著問出,一雙眼卻不看歲文瑧,好似不大在意他的回答。
只是耳朵卻不動聲色的豎了起來。
這下,歲文瑧的額頭上倒真的是冷汗連連了,這三皇子殿下沒事問太子殿下來沒來做什么?不會這三皇子就是來挑事的吧?
“回殿下的話,太子殿下還未來?!彪m心下有諸般猜測,但是如實告知陸懷亦實況。
“爹!”
見陸懷亦臉色有些不好,歲文瑧剛想開口,卻不料被自家女兒的一聲“爹”給打斷了。
他只得無奈的轉頭,看向了一身紫衣,一路小跑著向他跑過來的重錦。
這樣看過去,在日光的照耀下,重錦就像正在發(fā)著光,整個人都在熠熠生輝。
只是讓他無奈的是,他本以為這么一套華服穿在重錦身上,雖不至于讓她變得與她阿姐連嫣那般知禮賢淑,但起碼也得給她添幾分溫婉吧。
但再看看朝他小跑過來的小女兒,他只覺得英氣非常。
重錦的那聲“爹”,驚得不僅僅只有歲文瑧,還有方才因為三皇子的到來而駐足看熱鬧的客人。
其中公子小姐聞聲,齊齊看向正從內(nèi)府里面笑著小跑而來的重錦。
只見小跑而來的女子一襲紫衣羅裙顯得十分的華貴。
只是不知為何,這女子的一舉一動之間都有幾分勾人的英氣。
走動間,那裙擺在日光的照耀下還微微閃耀著金光,正當他們疑惑這金光到底什么物什時,重錦卻已經(jīng)走到了他們面前。
一時間,他們的注意力瞬間就被重錦的絕美面容給吸引走了。
只見面前女子面容姣好。一雙黑眸仿佛深不可測,一睜一眨間似乎有流光在流轉。
細看之下,只見她眼角似乎有一顆鮮活的朱砂痣,仿佛呼之欲出似的,在日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輝。
觀其眉眼才發(fā)現(xiàn)她眉目間是說不出來的英氣,大概是習武而又是在邊疆漠北當了三年軍師的緣故吧。比起普通女子來,渾身多了一股颯爽的味道。
本生的一英氣的面容卻因為有了那顆朱砂痣的存在,而透露幾分嫵媚。
英氣與嫵媚并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