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澤宿的蝶形可大可小,這次,弄得就跟個降落傘似的,借助空氣的浮力,速度飛快。
他們循著磁場一路飛過山川河流,腳下層林盡染,蔚為壯觀。
赤木楓知其速度,早變回小紅貓,借助皮毛取暖。
韓玉墨不能變形,一襲薄薄的長袍像風帆一樣鼓起來,刀刃般的氣流刮得她的臉生疼——
“喂,主人,你可不可以飛慢的,這樣下去我會毀容的!”韓玉墨道。
“毀容?臉皮那么厚,肯定不會的!”赤木楓揶揄道。
“你倒是有一身皮毛護體,盡說風涼話?!?p> 黑澤宿的蝶形不能說話,只顧著往前飛。
韓玉墨的體型積增加了飛行的阻力,也比較耗費力氣,黑澤宿心急如焚。
我?guī)е@么個東西去干嘛?沒有靈力,又沒有實戰(zhàn)技巧,帶她去不過是增加負擔而已。
“啊——”韓玉墨驚恐地叫起來。身體急下墜,眼前就要撞上山崖,卻見黑澤宿加快了俯沖,終于趕在韓玉墨墜地之前抓住了她。
韓玉墨的裙子上沾著些山崖上的裸土,嚇得魂飛魄散——
“主人,你為什么要這么戲弄我!你要真的懷疑我是誰派來的臥底剛才就直接把我摔死算了,為什么還要救我?
“你一會兒嚇我一會兒救我,是讓我恨你呢還是感謝你?”說完,竟委屈地大哭起來。
一位耕田的農(nóng)人擦了擦臉上的水球,
“咦?這大太陽天的,怎么會下雨?”他抬頭往天空望了望,卻什么也沒看到——
“好奇怪啊,耳邊這風聲怎么回事,遠處的樹葉都沒動啊……”
“主人,原來你還會隱形啊!我就說呢,為什么你這么龐大的身軀飛過他的頭頂,他都沒注意到!”韓玉墨佩服地說。
“障眼法而已?!焙跐伤拚f。
蜂鳴警報又響了,一直斷斷續(xù)續(xù),情況很緊急的樣子。
黑澤秀加快了速度,繼續(xù)沿著磁場軌道往前繼續(xù)飛,終于來到了橙汁汁的空間上方。
空間中的房屋樣式似乎有變化,看來是根據(jù)周圍房屋的形狀做的適應性調(diào)整。
房子看起來像一座哥特式的宮殿,高聳入云,氣勢恢宏。
這一次他們終于看清了花形炮臺的真面目,花瓣是三種顏色,與深田繪的花型顏色完全一樣。
他們靠近盤桓的時候,花形炮臺并沒有攻擊。
如果不是有人故意撤了防,就是炮臺根本沒打開。
畢竟,還沒有人敢在光天化日之下襲擊當局庇佑下的橙氏一族。
本以為情況緊急,可到了那里以后卻發(fā)現(xiàn)根本無人入侵,也無人受到挾制。
炮塔的瞭望臺上,幾個小孩正在那里按按鈕玩。
你按一下,我按一下,她按一下——笑聲晏晏,一派童真。
“唉呀,我的寶貝呀!原來你們在這里啊!”
幾個做仆人打扮的婦人裹著布圍裙,戴著大頭巾,急沖沖地跑了過來:
“都跟你們說了,這個城堡里有紅皮怪!快走,快走吧啊,祖宗??!”說著將他們抱走了。
“紅皮怪,什么鬼?”赤木楓明顯不悅,
“雖然我的衣服是長在我身上的,但好歹看上去也是一件逼真無比的衣服,居然敢這么取笑我!”
“你的衣服是長在身上的嗎,取不掉?”韓玉墨說著,去拉了拉衣服,還用手指用力捻了捻。
“嘶…”赤木楓疼得吸了一口氣,
“我的衣服就和我的皮毛一樣,里面有感受器的!別亂捏捍!”
“但我的衣服是可以脫下來的,要不要脫下來給你們看看?”談話間,韓玉墨已經(jīng)脫掉了外面的一層。
昨天受的箭傷早已痊愈,但居然一點疤痕也沒有,實在令人驚嘆。
“啊啊啊——”門欄處有幾個孩子尖叫起來:
“快跑!紅皮怪來啦!”
“什么紅皮怪!喂!你給我回來!”赤木楓朝著那幾個小孩子扔了扔石頭,卻見一個橙色爆炸頭的身影像球一樣蹦著追了過去,拎起其中一個小孩子就打屁股——
“哎喲!哎喲!別打了,別打了,下次不叫了……”那個小孩子一邊護著自己,一邊討?zhàn)垺?p> 原來這橙毛才是孩子們說的紅皮怪。
赤木楓這才想起來,他還用著障眼術,地球小孩是看不見他的。自己鬧了個烏龍。
紅皮怪聽到小孩的討?zhàn)埪?,停下了手上的動作,朝著那小孩又是一腳,只聽“撲通”一聲,小孩飛出去了好幾米。
紅皮怪腳上看起來很用力,等小孩著地的時候卻仿佛加著一層緩沖的力,并沒有摔得有多疼。
看來,這個紅皮怪并不打算傷他。
“咚……”紅皮怪的頭上被一個小石子擊中,它又怪叫著撿起石頭還擊。
它一邊扔石頭,一邊還笑個不停,仿佛很享受的樣子。
不過,有一個石子它沒掌握好力度,將一個小孩子的額頭打出了血,它就著急地跑了過去,對著傷口吹了一口氣——傷口立馬就愈合了。
“橙汁汁!你總是這樣!把人打傷又治好!”小孩子抱怨道。
赤木楓這才反應過來:
“原來這紅皮怪就是橙汁汁?。∥姨?,比牛排臉還丑,真是個怪物。ING…”
話沒落音,黑澤宿已經(jīng)沖到了那紅皮怪面前。
紅皮怪盯著他的眼睛看了看,天真地笑起來:
“哇,哥哥!好棒啊,我終于找到藍眼睛的人了!這里的人都是黑眼睛,總說我丑。哥哥,你覺得我丑嗎?”
黑澤宿想起網(wǎng)上的資料,仔細看了看小怪物的皮膚,果然通體透明,里面的血管都看得清清楚楚,就像剛出生的小老鼠。
她圓圓的嘴唇被一個“人”字分成了三個部分,上部橙、藍,下部粉色,看上去辣眼睛。
當然,如果把它當成咬著安撫奶嘴的小嬰兒看,就能接受了。
黑澤宿揉揉眼睛,蹲下來,費力忍住心里翻涌的反感看著她,違心地說:
“當然不丑。你幾歲了?”
“十歲。”小怪物說。
“十歲啊。真年輕?!焙跐伤廾嗣」治锏念^,又問:“那你叫什么名字啊?”
赤木楓覺得黑澤宿多此一舉:
“她不就叫橙汁汁嗎?智商三歲的爆炸頭。而且你看,這三瓣嘴,哈哈,真有喜感。本來還以為是唇裂的那種三瓣嘴,沒想到看起來像個棒球,喂,橙汁汁小朋友,你的嘴可以張開嗎?”
“當然可以?!毙」治飶堥_了嘴,牙齒整齊,舌頭正常。
“喂,紅皮怪,你在跟誰說話呢?”剛才向小怪物扔石子的幾個人又問。
“肯定又是看到奇怪的東西了吧。怪物就是怪物,咱們還是離她遠點,走吧!”說完,一幫孩子就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