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云轉(zhuǎn)瞬間便吞沒了整座天宇,天地變色,綠星閣里的光線也變得詭異起來。屋子里變得異常安靜。
暮云心想,韓玉墨,你的臉皮可真夠厚的。
第一次襲擊小怪物的空間被流彈所傷,第二次裝可憐也要混進橙氏空間?
前一秒鐘剛被揭穿意圖加害小怪物,這一秒鐘竟說要對付百萬甲兵,還是隨身攜帶有吞噬細(xì)胞的那種,誰會相信你?
赤木楓不耐煩地?fù)]揮手:“我看你就是想借此機會溜出去吧?你可別想走!”他手上一用力,幾乎可以感覺到骨頭被擠壓的時發(fā)出的細(xì)碎聲響。
他還在得意自己居然能治住黑曜星第二戰(zhàn)神的川島司,想著如果他齜牙咧嘴求饒,就放了他,結(jié)果反被制住了。
韓玉墨一只手緊緊抓住他的上臂,另一只手按住了他的肩膀讓他動彈不得:
“如果我真的想溜,你覺得你阻止得了我嗎?”
赤木楓試著掙扎了一下,半分都掙脫不得。
他大吼:“你這個臭女人,你趕緊給我放開?!?p> 韓玉墨本來還想再戲弄他一下,不過,現(xiàn)在大敵當(dāng)前。
她松開了赤木楓的手,徑直往門外走。
黑澤宿在前面擋住她:“川島司,你不能走!”
“我為什么不能走?”韓玉墨反問道:
“深田繪是你自己弄死的,小怪物也毫發(fā)無損,我為什么不能走?”
“凡事給自己留條退路,別做得太絕。小怪物在學(xué)綠星文的,難道不是你告的密?現(xiàn)在,黑曜星最高的戰(zhàn)力都調(diào)來了,你轉(zhuǎn)身就想走?”
“你想怎么樣?”
“趁那些兵還沒來,調(diào)他們?nèi)テ渌胤剑 焙跐伤拚f。
韓玉墨本以為黑澤宿要動手,發(fā)現(xiàn)原來只是讓調(diào)兵,不禁覺得好笑:
“我剛才不是說了我有辦法嗎?你們又不信我,又讓我調(diào)走那些兵,到底是要鬧哪樣?”
“這么說,你是真心想幫我們?”暮云問:
“那你調(diào)來這么多兵又是為什么?”
“可不是我要調(diào)的。我只是負(fù)責(zé)通知星主,小怪物懂得綠星文而已?!?p> “百萬級的用兵規(guī)模一般都是要在攻擊各大星球心臟、征服最高統(tǒng)領(lǐng)的時候才用,就是因為知道小怪物懂得綠星文,就不惜調(diào)來百萬甲兵?”黑澤宿頗為意外。
“相信我,等小怪物覺醒以后,就遠(yuǎn)不是百萬規(guī)??杀攘?!”
“你不是恨嫦娥、深田繪嗎?之前還想殺了小怪物,現(xiàn)在為什么又改變主意了?”赤木楓對她的轉(zhuǎn)變?nèi)匀怀謶岩蓱B(tài)度。
但對方是帶著吞噬細(xì)胞武器百萬甲兵,直接對抗風(fēng)險太大,除了讓她將他們調(diào)走,又有什么辦法?
“小怪物都長成這副可憐樣了,我又何必對她趕盡殺絕?”韓玉墨說。
小怪物卻一臉鄙夷:“我長這樣怎么了?就算長成這樣,也比你可愛。”
“百萬甲兵捉拿小怪物,現(xiàn)在要放了他,你覺得你還能繼續(xù)回到天野冥的身邊嗎?”赤木楓問。
“一個從來就沒有在意過我的男人,我為什么還要回到他的身邊?”韓玉墨說。
這句話一出口,她自己也覺得意外。
“你能說出這番話,好歹也像半個男人了?!背嗄緱髡f:
“但你不回到他的身邊,又能做什么?你是一支神箭,與天野冥這把神弓本就是一對?!?p> 韓玉墨撇了撇嘴:“這就不用你擔(dān)心了,你們還是好好想想,你們?nèi)拥袅诉B接器,該怎么向星主交待?!?p> 赤木楓和黑澤宿只是淡淡笑著,并不答話。
“還有,別忘記了,我們此次來地球的首要任務(wù)是尋找黑色星珠,找深田繪只是附帶的??赡銈?,居然把連接器都給扔了!”
赤木楓有點敷衍式地說:“連接器而已,不想用了就扔掉了,如此而已。咦,咱黑曜星的百萬甲兵怎么還不來,難不成迷路了?”
連接器丟了,他居然一點兒愧疚感也沒有,這讓韓玉墨有些窩火,她嚷道:
“這個接接器是我在40度高溫的實驗室用了七七四十九天煉制提純,又在在赤星最大的活火山守了九九八十一天才熔鑄而成,耗掉了我萬年靈力,你們就這樣扔了,良心不會痛嗎?
“你就算不想用了,原樣送回給我也行?。∪f一落到魔族手里怎么辦?”
“扔了就是扔了,糾結(jié)那么多有什么用?”黑澤宿說:
“我就是不想再被人監(jiān)視了而已!你倒是解釋一下,為什么每次星空羅盤總是指示錯誤,每次都說綠光指示的位置深田繪靈魂碎片的位置,最后卻變成了星珠的祭壇所在地!”
他的眼神銳利,又像被淚水浸染一般閃閃發(fā)光。
“你本就是黑曜星的戰(zhàn)士,君主命令的執(zhí)行者,就算沒有綠光指示,星主讓你去哪,你就得去哪!怎么,居然懷疑他在給你的星空羅盤上做了手腳不成?”韓玉墨說:
“星空羅盤可是上古神物,是從上天界帝君那里流傳下來的,世間唯一一個,就算是星主,也不可能在它上面動手腳!一定是有人將深田繪的靈魂碎片散落在各地,星空羅盤才會顯示出來!”韓玉墨說。
“是嗎。不是說她是被高溫氣化,魂魄難逃嗎?居然還會被一點一點地散落各地!還剛好是星珠的位置,這不是有點太奇怪了嗎?”赤木楓說。
“那如果在高溫氣化之前,就有人將焚燒爐的蓋子稍微開了那么點小口子呢?”暮云道。
“焚燒爐一直是掌刑罰的武藤君負(fù)責(zé),他前世為蓬蒙,歷來與嫦娥不睦,怎么可能私自放出嫦娥轉(zhuǎn)世的深田繪!深田繪的力量多大?她萬一想起前世之事,武藤君可是吃不了兜著走!”赤木楓說:
“所以,我覺得不可能是他放走了深田繪。如果是他放走了深田繪,他怎么可能不被天野冥忌憚,怎么可能壽終正寢,還被追封為忠勇大將軍!”
黑澤宿卻不以為然。思索半晌,開口道:
“武藤這個人做事從來都不按常理出牌,而且不擇手段。當(dāng)年他為了搶藥都把嫦娥夫婦生生拆散了,如此品行有虧,到了黑曜星居然還能位列神位,不得不說他有自己的本事。不過,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是一個死人了,再追究這些都沒意義。
“我現(xiàn)在最無法理解的,就是為什么星空羅盤顯示深田繪的靈魂碎片在月球,月球上卻一點跡象也沒有。到了地球上,也還是渺無蹤跡,只找到了小怪物?!?p> 小怪物半偏著頭看著他,一臉不屑:就知道你不想承認(rèn)小怪物就是深田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