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會的節(jié)目都是大家臨時報名的,但因為幾天前老秦就已經(jīng)和我們說過有這么個晚會,所以有特長的女孩子們都已經(jīng)準備好了。
我打小學(xué)習(xí)聲樂,也喜歡各類文藝活動,雖然面對新同學(xué)還是各種不好意思,但最終敵不過想要唱歌的欲望,報了名。
向天霖看見我打手勢立馬會意,在本子上幫我寫好,還沖我比了個大拇指,“保準叫你風頭出盡!”
我沒想到他這么張揚,又羞又氣,對方帶著一臉得逞的笑容,專心自己手中的事去了。
但這樣還沒完,昨天郭婧怡聯(lián)合一幫女生來找我?guī)兔?,說她們排的舞還差一個人,非要我跟著一起去。
我從沒跳過舞,四肢也完全算不上靈活,本來想拒絕,架不住她們輪番上陣要我加入,我礙于和新同學(xué)的情面,也只能硬著頭皮上。
今天所有休息時間都被她們拉到一邊練舞,那哪算排練,完全是單方面批斗我大會,一邊吐槽一邊不厭其煩地糾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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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回憶時就聽見郭婧怡喊我,晚會已經(jīng)過半,輪到我們的舞蹈了。
在昏黃的彩色燈光中,臺下眾人的臉都顯得不太真切,我數(shù)著拍子老實跟跳,余光還能看見向天霖在一邊樂瘋了,我猜大概是我的動作有點滑稽,但也不至于笑成那樣吧。
一邊生悶氣一邊腹誹,好在這個節(jié)目我有驚無險地混過去,下臺之后我湊到向天霖身邊看自己的節(jié)目被安排在什么地方,這才發(fā)現(xiàn)他為什么剛剛笑得那么歡暢。
“小魚,壓軸誒,我對你好吧。”
“你給我滾開?!蔽乙а狼旋X地推開他湊過來的大臉,“你給我隨隨便便安排一下就好了嘛,這么隆重我會很不好意思?!?p> “什么什么?”
郭婧怡聽到動靜硬是插進我倆之中。
“沒什么。”我白了向天霖一眼,捏著汗涔涔地手去門外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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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從沒有流逝得這么快過,我覺得幾乎是一分鐘之后,就有人來通知我準備上臺,我硬著頭皮走上去,捏著話筒臉色煞白,本來準備的歌硬是一個字都唱不出來。
我余光看見郭婧怡捅了捅向天霖,又看見向天霖捅回去,兩人具是一臉莫名,半晌之后人群開始躁動,見我還沒發(fā)出聲音,有人開始詢問怎么回事。
焦急的情緒愈發(fā)濃重,我?guī)缀醵家獰o法控制落淚的沖動,可還是沒辦法唱出口,準備給我放伴奏的同學(xué)也很尷尬,頻頻看向我。向天霖一個箭步?jīng)_上來搶過話筒,
“最后一個節(jié)目,沒有規(guī)定曲目,大家想聽什么小魚就唱什么,一起嗨歌!”
他沖郭婧怡招招手,臺下的郭婧怡馬上反應(yīng)過來,也沖上臺,“我們來個大合唱!”
說完把話筒遞給我,班上的大家都興奮起來,一陣騷動之后我聽見一個聲音高聲喊道,“不得不愛!唱不得不愛!”
“你挺會點啊!”
“哈哈哈?!?p> 這首歌不知道觸動到大家哪個笑點,總之在我還莫名其妙的時候,我身邊的郭婧怡和向天霖都露出了了然的風騷笑容,那個笑容里寫滿我不知道的曖昧八卦。
這時候我的探頭猛然蘇醒,揪住他倆低聲問道,“什么八卦,老實交代。”
向天霖笑而不語,郭婧怡忍不住滿臉通紅地告訴我,“是陳以誠和吳恬恬?!?p> “?。俊?p> 這兩個人我都不太熟,但向天霖和陳以誠比較熟悉,他們的父親是大學(xué)同班同學(xué),沒錯,就是和秦宇一個班的那幾位,他們因為父輩的關(guān)系早就熟悉,開學(xué)這幾天也經(jīng)常在一起玩。
吳恬恬是陳以誠的后座,關(guān)系好像也比較好,每次郭婧怡在教室意外事件的地方看見他倆就跟貓看見魚干兒似的,恨不得貼上去聞聞味道。
不過她每次叫我看的時候我都因為對不認識的人不感興趣所以只是象征性撇了兩眼。
不過即便是這樣我也沒理解這和不得不愛有什么關(guān)系。
故而當我皺著眉頭對郭婧怡表達疑惑的時候,這家伙氣急敗壞踩了我一腳,“你傻啊,平時八卦白叫你看了,‘恬恬’都需要你愛??!”
“哦~”我恍然,不得不愛的首句不是天天都需要你愛嗎,因為歌詞帶著調(diào)子唱出來就變成了“恬恬”,這幫人興奮的點原來在這里。
我看到臺下被簇擁的男生滿臉通紅,一直紅到耳后根,又白又圓的臉看起來像個顆被煮透了的湯圓。
反而那個女生雖然羞澀,但很明顯是欲拒還迎的笑容啊,只是在略顯黝黑的膚色下顯得不那么明顯罷了。
我心下有了計較,雖不知道這個陳以誠怎么想,但吳恬恬明顯是對他有意思啊,這么看來,這歌我要是唱了也不算得罪人,說不準還能看場好戲呢!
我點點頭,向天霖立馬會意,走到音箱那邊換了伴奏,不得不愛的前奏在大家興奮的呼喊聲中響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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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都需要你愛,我的心思由你猜.......”
我的聲音被大家的齊聲合唱簇擁,但透過音箱仍清晰可聞,向天霖這招真妙,也算解決了我不敢獨唱又想要歌聲被人聽見的矛盾困境。
這個晚會就這樣在我們的嬉鬧中,伴著青春期萌芽的戀愛香氣落下帷幕。
而我與陳以誠的故事,在這樣的荒誕和錯位中逐漸展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