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時月從蒼巖山景區(qū)人工開鑿的山道上,徒步登上了山頂。
風(fēng)吹過來花香,頭上的樹枝輕搖,地上影影綽綽的,遠處的小山坡上還掛著一些明晃晃的果實。
從小生活在平原地帶的秦時月,這是第一次登上山頂,在秦時月欣賞美景的同時,巫霜也在觀察這里的山川走勢,發(fā)現(xiàn)不遠處一座山峰的位置非常特殊。
姬古一路隱身跟著廖權(quán)志,只見他跟個猴子一樣,一竄老高,翻山越嶺根本不是難事,短短兩個小時,就已經(jīng)翻了兩座小山的山頭了。
廖權(quán)志登上了一座稍高的山峰,觀察了一下這里的地勢,看到那個座雙龍戲珠的山峰,眼前一亮,如此絕佳的風(fēng)水位置,里面一定有大墓,說不定南陽公主就在那里。
順著廖權(quán)志的目光,姬古也看到了那個座山峰,在地勢上確實很特殊。
廖權(quán)志稍微休息了一下,朝著那個不大不小的山峰進發(fā)了,越接近那座山,他的心底就越?jīng)?,路上太多腳印了,還有幾條強行開辟出來的荊棘小路。
說明,已經(jīng)有不少人先他一步上山了。
他現(xiàn)在有些后悔,沒早點買好專業(yè)的登山裝備,前面翻過的兩座山上都有人工鋪設(shè)的山道,而這座完全沒有開放的山峰,根本沒有上山的路。
他觀察了一下,要想上山,最便捷的一條路,還得在一面峭壁上往上爬,他看到了幾根其他人遺留在峭壁下面的登山繩。
繩子下面,有一具尸體,看起來著實惡心,尸體摸起來還熱乎著,應(yīng)該是才掉下來不久。
廖權(quán)志退后一步,又踩到了一只手,那人的死狀也挺慘,但是身上的衣著與先前那人不是一個風(fēng)格的。
就在廖權(quán)志糾結(jié)到底要不要往上爬的時候,姬古已經(jīng)到了半山腰。
半山腰有一塊地勢平坦的大平臺,不少人正在這里休息。
天色將晚,身穿黑色登山服的那撥人打算就地扎營,第二天早上再往山上進發(fā)。
另一邊的人,卻沒有停留,留下幾句嘲諷的話之后,他們就重新出發(fā),再次攀爬了起來。
廖權(quán)志選擇了回去叫上孔若琪他們,姬古下山之后,一路尾隨著他,回到了民宿旅館里面。
孔若琪幾個人正急得團團轉(zhuǎn),見廖權(quán)志回來了,她上前問道:“你回來的路上見著大聰了嗎?”
“怎么了?”
“下午他跟著那倆小子出去,到現(xiàn)在都沒回來,打他電話也沒人接聽?!彼难奂钡?。
“那倆小子也沒回來嗎?”
“沒有啊,都沒影兒了?!笨兹翮餍乜谄鸱?,顯然是努力地壓著怒火,“我早就叫你處理掉那倆小子,現(xiàn)在連大聰都搭上了!”
廖權(quán)志大感不妙,八成是那倆小子真的已經(jīng)知道了他們的真面目,絡(luò)腮胡子現(xiàn)在很有可能……
秦時月進入了蒼巖山景區(qū)深處還未開放的區(qū)域,居然迷路了。
秦時月走累了,正好眼前有塊大石頭,他就坐了上去。參天的樹木,把月光都遮了起來,看不到天上的星宿,連方向都辨別不了,只能等著姬古來接他了。
終于,姬古來了,他看了看四周,沉聲道:“快走,起霧了?!?p> 四面八方的白色霧氣,正緩緩向他們涌來,姬古來時的路已經(jīng)被霧氣蓋住了。
在白霧深處,一個火紅的身影正伏在一棵大樹的樹梢上,眼里透著貪婪的光。
“那個小哥哥,真是一個上好的爐鼎??!”
它的目光緊緊地鎖定在秦時月的身上,嘴角不自覺地流下了哈喇子。
“哼,來了一個不知死活的家伙?!奔Ч爬湫Φ?,他來東夏世界,一直掩藏著自己的真實修為,一般有道行的人或者妖物,都看不穿他的實力。
正當(dāng)那個火紅的身影緩緩向秦時月二人靠近的時候,一道霸道凌厲的氣息,從姬古的身上釋放出來,一下子就把那個火紅色的身影震得老遠。
霧氣隨之散去,二人很快便走出了這片山林。
走出深山之后,姬古說道:“我感覺,剛剛那片林子里有道不屬于人類的氣息?!?p> “還是有實力好,走到哪都不怕?!蔽姿獋饕艚o他道,“我現(xiàn)在要實力沒實力,要肉身沒肉身的,唉,連一個山野小妖都感知不到?!?p> “在東夏世界,你能達到煉氣五階的修為就不錯了,在普通人的世界里,你也是可以橫著走的好嗎?”姬古安慰道。
“嗯,但愿秦時月這小子經(jīng)過這次歷練,能夠磨練他的意志,堅定他修煉的決心?!?p> “放心,一定會的,他會越來越厲害,你也會?!?p> 他們二人回到山下小鎮(zhèn)上的時候,那個絡(luò)腮胡子還在那個胡同里睡著,鼾聲震天。
姬古給絡(luò)腮胡子下了禁言咒,讓他說不出被打暈的那段記憶,而且只要是跟他倆有關(guān)的事情,他一個字都說不出口,然后叫醒了他,他迷迷糊糊地跟著他倆回到了民宿旅館。
孔若琪看著絡(luò)腮胡子問道:“你整個下午都去哪了,不是叫你緊緊跟著那倆小子,一有什么風(fēng)吹草動就給我們發(fā)信息的嗎?一條消息也不發(fā),我們打電話你也不接,搞得我們還以為……”
“那倆小子確實沒什么異常,我一直都跟著的?!苯j(luò)腮胡子回道,還想說話,卻怎么都張不開嘴。
此時,他的腦子里的記憶十分清晰,下午跟著他們?nèi)チ艘粋€小巷子,然后被打暈,直到天黑了,他們才來把他叫醒。
“那倆小子肯定知道了咱們的身份,把我打暈大可逃走,居然又回來了,那倆小子有點邪乎啊!”絡(luò)腮胡子心道。
可他怎么也說不出來,急得面紅耳赤的,不停地用兩手比劃著,指著隔壁秦時月與姬古所在的房間。
“你怎么了,突然跟啞巴似的,只會比劃了?”
“我沒事啊!”這句話,絡(luò)腮胡子說的很順暢。
“那倆小子到底怎么了?”孔若琪問道。
“他、他們……”絡(luò)腮胡子十分艱難地吐出了幾個字,再也張不了口了。
四眼男瞧出了一些倪端,趕忙上前問道:“只要跟他們有關(guān)的事情,你都開不了口?”
絡(luò)腮胡子點了點頭,抹了一把頭上的汗水,說道:“真是邪了門了。”
那倆小子太可怕了,不知道在他身上用了什么邪術(shù),竟然能讓他說不了他們的事情。
想想他都后怕,他下午只是被打暈在那個巷子里,要是那倆小子心腸狠一點,說不定他都沒命回來了。
絡(luò)腮胡子的手指著隔壁房間,眼里透露著深深的恐懼。
廖權(quán)志早年在龍虎山上修行,還跟師兄一起下山歷練過一陣子,也算得上見多識廣,他已經(jīng)看出來了,絡(luò)腮胡子這是中了禁言咒。
“我早就知道,那小子不簡單,竟然給大聰下了禁言咒。”廖權(quán)志嘴里說的那小子,是姬古。
此時姬古正隱身趴在他們的門外,里面的話聽的清清楚楚。
“既然你知道是禁言咒,那還不想辦法給他解了?!边@是孔若琪的聲音,語氣有些急促。
姬古心道:“小爺?shù)慕灾?,豈是你一個凡人說解就解的?”
隨即,里面飄出了廖權(quán)志的聲音:“沒用的,解鈴還須系鈴人!”
“不行,我要去找那倆小子,跟他們要個說法!”孔若琪提高了嗓門,聽起來頗為憤怒。
“不行!”廖權(quán)志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現(xiàn)在還不是撕破臉的時候,他們都知道我們要害他們了,都還不逃走,說明他們也是有點本事的?!?p> “有點本事怎么了?你不是說自己有煉氣六階的修為么?還怕他們兩個初入社會的小犢子?”
聽到這話,廖權(quán)志有些繃不住了,道:“別跟我說這個,要不是你們?nèi)死锩娴哪硞€蠢材在他們面前說話不注意,他們怎么會起疑心,最后還識破了我們的目的?”
聽到這話,絡(luò)腮胡子的臉都白了,他知道廖權(quán)志說的就是他,說話的時候都不過腦子,那倆小子在邊上,他還嘴上不把門。
孔若琪維護絡(luò)腮胡子道:“這也不能全怪咱們大聰,我們?nèi)齻€人素來是默契十足,頭一次跟你合作,自然是少不了商討計劃,要不是你那么多事,非要帶著那倆小子一起,說不定這會兒我們早就得手走人了!”
廖權(quán)志很頭疼,叫停道:“好了好了,別互相埋怨了,什么也不說了,現(xiàn)在就上山好吧?”
此時,他的心里閃過一個惡毒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