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星闌忍住笑意,道:“太有個性了,旺財大叔?!蓖敼瘟艘谎勐逍顷@,又繼續(xù)帶頭往前走去。
暗道深處只看得見有個很大的鐵欄,像極了管囚犯的地方。里面嗚咽聲、咳嗽聲、哀嚎聲混雜在一起。
距隔離處大約二十多米的樣子,旺財便不走了,說道:“你們自己去吧,這是鑰匙?!闭f罷,從兜里拿出一把鑰匙給了余年。
旺財臨走時,不放心的囑咐道:“別把那群人放出來了喲,會要人命滴?!?p> 整座地宮就如第二個玉照城,隔離處很大,可里面關(guān)著上百人人,所以也變得十分擁擠。
進(jìn)去前洛葵先分給大家吃了避毒丹,不說能百邪不侵但至少瘟疫是入不了體的。
里面得了瘟疫的人橫七豎八的躺在地上如抽干力氣一般,氣若游絲,穢氣纏身,皮膚潰爛程度不一,但都是從臉開始的。
洛葵放下包袱,里面有個寶物錦盒,除衣物外,洛葵將所需藥材和器物都裝在錦盒里。五人行動皆聽洛葵指揮,從最開始的慌亂無章到最后有條不紊的熟練起來。
兩天沒合眼,每個人眼下都掉著倆深深的黑眼圈。等到第五天時,幾百人中體質(zhì)好的漸漸能起身了,不再躺在地上迷糊得昏天黑地。
老城主依舊每晚派人送肉去后城門喂養(yǎng)瘟疫行尸,想著這都快過去一周了,便招來旺財問道:“那些人如何?”
旺財哪知道如何如何的,早就忘記還有這茬了,便道:“應(yīng)該……能行?!?p> 老城主眼神瞬間凌厲,質(zhì)問道:“應(yīng)該?”
旺財抹了抹臉上的汗:“我…我…要不…我去看看?”
老城主道:“我看你活得太安逸了?!?p> 旺財立刻跪地:“我我我的錯,是我疏忽,我應(yīng)該每日都要去給城主探探情況的。”
老城主壓著眼,冷視著整張臉都貼地的旺財,道:“滾?!蓖斶B滾帶爬趕忙去隔離處打探情況去了。
旺財在隔離處十幾米遠(yuǎn)來回踱步,幾番思慮下,大聲喊道:“喂!你們還活著嗎?”
無人回應(yīng)
旺財想回去卻又懼怕老城主,只得慢慢的往前挪動步子。
“你們還在嗎?”
還是無人回應(yīng)
眼看離隔離處只有幾步之遙,旺財卻沒見到那幾人得身影,轉(zhuǎn)身就想往回跑。
“你這人也太貪生怕死了吧!”
旺財渾身一頓,轉(zhuǎn)過身瞧見是洛星闌,扯著個比哭還難看的笑臉,走過去道:“小祖宗喲,你們沒事吧?”
洛星闌嘴角不屑一扯:“你看我像有事?”
旺財松了一口氣,望了看了幾眼:“其他人呢?”
洛星闌道:“你進(jìn)來看看不就清楚了?”
“我的小祖宗喲,慣會打趣人家,”旺財暗送一個秋波,“快告訴我,如何了?”
洛星闌被旺財油膩得渾身雞皮疙瘩,道:“累,滾?!蓖斠宦?,只道一聲“好咧!”然后頭也不回的扭著肥腰走了。
洛星闌轉(zhuǎn)過身就看見素和起身時踉蹌了幾步,趕忙走過去扶住素和手臂道:“姐姐很久沒休息了,你這身體熬不住的?!?p> “沒事,”說完,素和就欲掙開洛星闌的手,可洛星闌卻沒半分松動,依舊緊緊扶著素和。
“你干什么?”
洛星闌眉頭微皺:“你得休息了?!彼睾瓦@才發(fā)現(xiàn)洛星闌這人竟然還有一些霸道。洛葵在一旁看一眼藥罐又看一眼兩人,就差來壺酒了。
素和爭不過他,只得靠著墻坐下休息,本來只想休息片刻就行,誰知一坐下便睡著了。
洛葵又見洛星闌將外衣披在素和身上,不禁摸著下巴深思:“果然,想吃天鵝肉的癩蛤蟆都是好癩蛤蟆。”
余家三人站在人堆之中分發(fā)著湯藥,因為沒有那么多的碗也沒有水洗,只能用完再用,喝完再喝。
等分發(fā)完,黎楊叫苦連天:“師兄,這次回去,我一定要好好睡個十來天?!?p> 余君堯本來就少言,現(xiàn)在累得更是一個字都不想說,但出于黎楊這種思想,還是忍不住說了兩個字:“規(guī)矩?!?p> 這時,一個小女娃走了過來扯了扯黎楊的衣角,聲音還是有些嘶?。骸爸x謝小哥哥?!?p> 黎楊看著臉上有幾處潰爛的小女娃,俯下身道:“不用謝,辛苦你了?!?p> 小女娃搖搖頭:“我不辛苦,小哥哥辛苦?!?p> 黎楊見小女娃甚是乖巧,便在身上摸摸索索半天,才終于掏出一顆果干來:“給你,小妹妹?!蹦軓睦钘钍种心米呤澄铮@可難得。
小女娃接過果干,在玉照城沒見過這種東西,但是是哥哥給的,小女娃便沒有顧慮的吃了下去。
很甜。小女娃欣喜的說道:“謝謝小哥哥。”
黎楊揉著小女娃的頭頂,道:“小妹妹真可愛?!?p> “咳!”
黎楊僵住了手,看著余年:“……師傅?”
余年道:“分寸?!崩钘钍栈厥帧?p> 夜晚來臨,因為疫情好轉(zhuǎn),六人難得可以睡上一覺。
突然,地上的沙石微弱的震動起來,而六人沒有絲毫察覺,陷入深睡之中。而隔離處的千余病人也躺在地上安睡著。
“啊!哥哥小心!”一個小女娃的叫喊聲劃破了這睡意濃濃的氛圍。
眾人被驚醒,一睜開眼,黑色液體爬滿了四壁,或許是接收到眾人的視線,黑色液體也不再小心翼翼,頃刻間,直朝六人襲去。
只瞧六人快不及眼的四散開來,或許是因為白天太累六人表現(xiàn)的有些力不從心,站定后還踉蹌了幾步。
素和劍不在身,不知被哪個熊孩子拿去玩耍了,而余君堯的琵琶與余年和黎楊的古琴短笛也被人拿去消遣時光。
黑色液體再次進(jìn)攻,帶著地上沙石狂飛亂舞。素和拿出一張符紙準(zhǔn)備反擊,可捏完抉才發(fā)現(xiàn)符紙是空的。
洛星闌抽出腰后短劍,一閃而去,黑色液體被劃開,轉(zhuǎn)而又復(fù)合。趁著洛星闌與邪祟周旋,素和咬破手指在地上畫起驅(qū)邪符來。
符咒畫完,素和起身捏抉。地上的符咒化為靈氣圍繞著素和周身旋轉(zhuǎn)起來。
誅邪!”
紅光四射,黑色液體被帶著燭龍血的靈氣撕裂開來,久久不能愈合,整個隔離處爬滿了奄奄一息邪祟。
余年與黎楊隨即念起驅(qū)穢抉,隔離處地上邪祟在抉念完的頃刻間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