樺燁門舊址迎來了清晨,核心的雄鎮(zhèn)樓面對眾多修士的圍攻,終于不堪重負,轟然破碎。
發(fā)了瘋似得,窺視樺燁門傳承的眾人魚貫而入,甚至為了占據(jù)有利地位而大打出手,為首的三個團體最為強橫,其余散修紛紛避讓,摸索遺漏下的房間、洞府,至于丹房、寶庫、藏書閣這些要緊的地方,只有某些藝高人大膽的,才敢虎口拔牙。
三大派的弟子就像是蝗蟲一般,帶著一眾散修、豪強世家和小門派的弟子將這里啃噬了一遍。
這一切卻已經(jīng)和李明軒無關(guān)了。
躲過半宿后,處理掉傷口并且恢復(fù)了靈氣,李明軒就遠離了這個地方,連駐扎此處的吳用都不曾再見過,只是和韓元老爺子打了個招呼,隨后就去了沙門鎮(zhèn)中心,雇傭了一架馬車,返回青陽鎮(zhèn)了。
青陽鎮(zhèn)鎮(zhèn)守府,處理完手頭上的事情后,王璨正打算出去松快一下,順便吃點東西,就見到了自家?guī)煹茉谥Ц盾囧X。
斜睨了一會兒,王璨才笑容燦爛地出了大門,遠遠就喊道:“喲,這不是師弟嗎?怎么這么快就回來了?”
李明軒迎了過去,故意顯露了肩膀上包扎的傷口和胸前那道刀痕,苦笑道:“師兄,那地方危險得緊,不敢久留啊,先生給我保命用的靈符都消耗光了,哪里還有資格和別人爭奪機緣?”
王璨故意虎著臉道:“可別唬我啊,要是沒收獲,誰甘心就這么回來?”
李明軒撓著后腦勺,哈哈道:“就知道瞞不過師兄法眼,師弟在里邊得了一套完整法陣和一道傳承靈術(shù),以及一些中品靈石,也算是小有收獲了?!?p> 王璨聽完,心里不是滋味,暗地里還抱怨上了陳柯,也罵這個不識貨的東西,這么好的機會不去再搏一把,這點東西就把他給收買了,還真是泥腿子!
他卻是大門派里的弟子當慣了,只要修為上去,靈術(shù)、甚至寶術(shù)一般不會缺少,不曉得一道完整的法陣傳承、一道靈術(shù)對于一個豪強世家來說,都算得上一份底蘊了!
就李明軒所知,武家只有一道寶術(shù)傳承和衍生之下的三道靈術(shù)以及另外兩門靈術(shù)。
王璨說道:“師弟還沒吃飯吧,正巧我也處理完手頭的事情,一塊兒?”
李明軒推辭道:“不了,這些東西帶在身上始終不太放心,我先去和先生請辭,回在溪村,將東西交給我爹。”
聞言,王璨愈發(fā)小瞧了這便宜師弟的肚量,嘴上卻笑著說道:“不礙事,你先忙著,以后有機會在一塊兒吃一頓?!?p> 李明軒等王璨走了一段之后,才踏入了鎮(zhèn)守府的大門,跟門子有財打了個招呼,路上充饑用的糕點還剩下大半,順手遞了過去。
這個時間,陳柯一般在書房里看書,李明軒敲了敲門。
“誰?”
李明軒道:“先生,是我?!?p> 里邊傳來走動的聲音,不一會兒,房門打開了,露出了陳柯那種溫和中帶著點淡笑的臉來。
“快進來,怎么這么快就回來了?不會是遇上什么事了吧。”
李明軒跟在后面,回身關(guān)了房門,恭聲道:“沒遇到什么大事,只是越往下競爭越大,鬧出了不少人命,弟子不愿再爭,也就先回來了?!?p> 說著,又把對王璨說的那套說辭講了一遍。
陳柯端坐,呡了口茶,似笑非笑地看了眼李明軒,道:“你這是滑頭?!?p> 李明軒一聽,聲音有些顫,道:“先生的意思我不是很明白?!?p> 陳柯擺了擺手,說道:“無事,既然名額給了你,有什么收獲都是你的機緣,我不會干涉。你這次是來向我道別的吧。也罷,你就回去吧,這段時間,除了戊土雷決,我也沒教你多少,在哪修行都一樣,心里頭有我這個先生就是?!?p> 李明軒低著頭,看不清表情,聲音卻多了一抹恭敬和歡喜,道:“先生慧眼,的確,這次弟子是來請辭的。這多日來的教導(dǎo),許多修行路上的細節(jié)、關(guān)竅弟子銘記在心,不敢忘了先生教誨?!?p> 陳柯似乎有些累了,瞇了眼睛。
李明軒會意,無聲打開了房門然后合上,離開了鎮(zhèn)守府。
……
在溪村,廢棄的土胚墻下。
李明昊昂著頭,眼睛一半看天,一半瞧人,身后哼哈二將——鐵蛋兒和虎子一左一右追隨,后面還有一波在溪村的男娃兒,插手在胸前,狠狠盯著對面。
對面是隔壁搖錢村的孩子頭,為首的是田再留,搖錢村村正田杰世的兒子。
東邊山頭的野生棗子樹上掛滿了青澀的果子,過不了多久就會成熟,紅遍半個山頭。這個時候,就靠武力來決定野棗子的歸屬了,李明昊親自打服氣了村里十二歲一下的孩子,組織了這一場瓜分的盛宴。
李明昊磨拳搽掌,獰笑著說道:“田溜光,還是答應(yīng)我們在溪村的要求吧,就你們那幾個臭魚爛蝦,都不夠我一個人收拾的!”
搖錢村的男娃們紛紛大怒,指著李明昊他們破口大罵,來來去去就是那么些從村婦爭水爭吵聽來的渾話。
在溪村的孩子哪里受得了激,立馬罵了回去,臉紅脖子粗的。
李明昊高舉雙手,輕輕下壓,在溪村的孩子們立刻不鬧了,安靜了下來,奇怪的是,搖錢村那邊一下子沒了對手,也一個個不出聲了。
田再留臉上掛不住,一人向前,梗著脖子道:“李明昊,你想怎樣!東面的棗子樹我們不可方能讓出去!一直以來都是我們村占了山東面和南面,你還有沒有規(guī)矩了!”
李明昊斜睨著這比自己高了半個頭的小子,呵呵笑道:“去N娘的!誰不知道東面和南面的棗子甜,偏要我們吃著酸棗子!告訴你,今個你要是不答應(yīng),就別想走著回去!”
這一番話,頓時激起了在溪村孩子們的情緒,開始嚷嚷起來。
李明昊趁著氣勢,大聲道:“田溜光,有本事就和我單挑,贏得說事!”
鐵蛋和虎子立馬幫腔起來:“單挑!單挑!單挑!”
一番渲染之下,圍成的場子里響起了單挑的呼聲,同時夾雜著一些挑釁,罵田再留沒有卵子,不是男的。
搖錢村的孩子臉色通紅,也跟著喊了起來,在這個時候,有人推了田再留一把,跌跌撞撞地,闖進了在溪村的孩子堆里。
李明昊眼睛一亮,招呼道:“搖錢村的動手了!”
說完,率先一記老拳打在了田再留的臉上,把人打蒙之后,雙腳一攪合,把人按翻在地,然后交給手下小弟,領(lǐng)著鐵蛋和虎子沖鋒陷陣,趁著那群傻蛋還沒有弄清楚狀況,得了一記先手,一個個打翻在地,頓時哭嚎聲響了一片。
今天,我李明昊就是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