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傳來的怒喝讓在場的道人心頭打顫,尤其是青陽,受到了二次驚嚇,神通都有些不穩(wěn)了。
好在那金色遁光的目標并不是青陽,擊飛這塊礙眼的石頭后,直奔石道人。
七彩的光線交匯,機會將遁光中的身影包裹成一個光繭,然而無用,金色的遁光知不是稍稍減緩而已,依舊快得驚人。
石道人大驚失色,頓時明白了,人家的目標是他手上的驅(qū)天斧,這可是昊天宗的命根子,哪里能夠讓人奪去!
于是想也不想,竭力一斧劈了過去,不過威力顯然比起方才弱了幾籌,法力根本不在巔峰。
嘭!
一顆瑩白龍珠主動撞在了驅(qū)天斧上,將其打出了一道裂紋。
一個金燦燦的爪子探出,在其胸口一旋,掏心而出,從石道人手里收取了驅(qū)天斧,并且順手取了其手腕上的控件法器。
不敢耽擱,得手后,這條顯露真身的金龍架起遁光飛奔而去。
石道人還未斷氣,卻自知殘存不久,一狠心,招來懸凝半空的陣盤,將一身精血盡數(shù)噴了上去,催動陣法自毀,阻攔金色遁光離去。
碎陣的威力極強,紫菀處在在邊緣,飛遁遠離,青陽與黃洋連罵人的話都來不及說,直接鉆進了星河之舟殘骸躲避。
好在石道人恨極那只黃庭大妖,威力集中轟殺,余波倒不算太強,最后不甘心地望著金光遁走,合上了眼睛。
一道白色遁光快速接近中,那種威壓,比起這頭黃庭金龍只強不弱,紫菀心中閃過一個詞——仙人!
白色遁光追逐著金色遁光而去,速度明顯更勝一籌,很快,兩者便消失在了天邊,不時傳來斗法的聲音,沿途推倒了數(shù)道山峰,直到入了海,這才慢慢平息了下來,卻不知道最終的結(jié)果如何。
黃洋嘆息一聲,幫忙收斂了石道人的遺體。
青陽表現(xiàn)出了幾分傷感,至于真誠有多少,誰也說不準,至少剩下的那一半星河之舟殘骸全歸了他。
紫菀瞥了眼消失隱沒的異族,道:“這次沒有攔截成功,說不得還是要受仙宮責(zé)罰,青州以后不會太平了?!?p> 黃洋有心無力,想要將四散的異族全部抓捕回來,哪里有這個能耐!青州派系全員出動還差不多,可是他并不看好。
石道人死了,昊天宗的頂梁柱就這么沒了,再加上驅(qū)天斧丟失,能否保得住青州第一派的名頭還不知道呢。
青陽看了眼石道人的遺體,道:“能瞞多久就多久吧,反正我們不說,就算是盡了今日并肩作戰(zhàn)的情誼。不過仙宮那邊應(yīng)該不會責(zé)難,頂多申飭幾句,誰能料得到里邊居然隱藏了一只黃庭大妖!要不是來援及時,指不定我們還能不能在這里說話呢。”
黃洋道:“看來二位日后是要常駐青州了,在下在南州有家業(yè),應(yīng)該不會留下?!?p> 紫菀有些不舒服,她原本想著走一趟就得了。黃洋說的極有可能發(fā)生,要是將來被限制在青州附近,就少了幾分逍遙自在。這么多年了,自己拒絕了那么多門派的邀請,還不就是圖的這個?到頭來,還是過不去這道坎嗎?
……
妍珠回到祖師堂,忽然有感,快步去了祖師堂后院。
正巧,一個青衣小童跌跌撞撞地跑了過來,臉上鼻涕眼淚一把一把的,見到妍珠師叔祖,頓時扯開哭腔,喊道:“石師叔祖的魂燈滅了!”
妍珠一聽,腦袋昏沉,見那青衣小童就要出了門口,慌忙一把拉住,拖著其后頸衣領(lǐng),進了擺放魂燈的大廳。
這里只裝了有數(shù)的幾盞魂燈,而那燈盞上寫著“石江生”的青銅燈赫然滅了。
妍珠糾過青衣小童的頭,臉色猙獰得嚇人,道:“這里什么都沒發(fā)生,安心在這里伺候魂燈,知道了嗎?”
青衣小童被妍珠嚇到了,僵僵點了點頭。
妍珠還是有些不放心,留了幾顆辟谷丹后,從外面把青衣小童鎖在了里面,來到祖師堂外,對把守的弟子下了命令,道:“無論是誰,沒有我和師兄的命令,都不得擅進祖師堂,違者,可格殺!”
把守上山路口的一眾弟子不解,卻不敢多問,齊齊應(yīng)是。
很快,昊天宗的各位執(zhí)事齊聚一堂,商量大事。
剛走出修煉密室的張君澤察覺到氣氛有異,前去百望鋒求見師尊,卻撲了個空。
居所里,只有師弟關(guān)嶺月在,向他詢問師尊去向,關(guān)嶺月說半個時辰前就去了議事大殿,不知道什么時候會回來。
張君澤沉默不語,望向了驅(qū)天峰腳下的議事大殿。
翌日,接連數(shù)道命令從昊天宗發(fā)出,開始鞏固門下掌控的鹿原郡、百璽郡和望???,各城守和鎮(zhèn)守進入警戒。
妍珠則帶領(lǐng)著幾位執(zhí)事前往百璽郡無人區(qū)的石林,聽說那邊發(fā)現(xiàn)了靈河,急需處理,韓元也領(lǐng)著一眾陣師跟隨。
留守的,則是昊天宗掌門郭巨城。
就在妍珠師叔祖帶著離開幾個時辰后,一個邋遢的大修士前來拜訪,自稱青陽居士,言稱有急事向昊天宗掌門商議。
門子不敢耽擱,就憑大修士這三個字,就足夠掌門親自出來迎接。很快,郭巨城來到山門前,拱手迎接青陽居士進了昊天宗內(nèi),兩人單獨談話了許久,至于內(nèi)容,門下弟子沒有幾個清楚的。
墨淵揉了揉發(fā)脹的腦袋,回到了居所,坐在了太師椅上閉上了眼睛,一夜議事,加之心潮起伏,讓他頗為疲倦。
“嶺月,快給為師端口茶來!”
關(guān)嶺月在自個房間了大聲答應(yīng),很快,一杯常溫的毛尖兒就端了上來。
墨淵呡了口茶,看了眼自己的大弟子,問道:“怎么這么快就出關(guān)了,修行不順嗎?”
關(guān)嶺月從師兄的背后走了出來,直接在師傅左近做了。
張君澤微微皺眉,看了眼師弟,道:“弟子忽然間心神不寧,覺得不便修行,所以就先行出關(guān)了。師傅,掌門連夜將你和諸位執(zhí)事招去議事,難道是發(fā)生了什么大事?”
墨淵有些意外,揪了揪同樣好奇的關(guān)嶺月的耳朵,把這小子趕了出去。
張君澤見狀,知道事情比自己想象的或許還要糟糕。
墨淵長嘆了口氣,仿佛一下子蒼老了好幾歲,道:“這一次,可不是掌門發(fā)起的,而是妍珠師叔,這昊天宗要的苦日子,就要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