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玖乣來之前,與侄子端木申早有默契,自然知道李明軒的價值,不過還是先穩(wěn)住武均之為上,定了主意后,便嬌笑道:“武家主說的是,不過現(xiàn)在不是有用得著他們的地方么,先穩(wěn)住人心,事后再計較就是了?!?p> 武均之心里邊不舒服,雖然遷徙武家是他們內(nèi)部商議后的決定,但是這不代表他樂意看著李家占便宜,惡心惡心他們也好。
端木玖乣問道:“不知道伊合山那邊滲透得如何了,武家主是不是給我透個底?”
武均之自信一笑,卻沒有真的透露底細(xì),道:“放心,到時候你們發(fā)動偷襲的時候,瞬間控制場面完全沒問題。具體你也別問,我們也得留一手,反正到時候出了差錯,你砍了我的頭就是。”
端木玖乣端起酒杯,做了個敬酒的姿勢,道:“我還能信不過武家主么,也就是那些老一輩放心不下,催我問一聲,現(xiàn)在有了您的保證,也算是有個交代?!?p> “那一條小型地脈也不算事了吧?!?p> 武均之原本還想問一下靈劍派如何解決伊合山外圍的靈陣,想了想,就算問了又如何,人家會跟坦誠?
強攻的話,昊天宗的兩個高階修士依靠靈陣,拖住十倍之?dāng)巢怀蓡栴},能夠等來救援,要是動用更強的武力,那就等于跟昊天宗宣戰(zhàn)了,武均之不認(rèn)為靈劍派有這個膽子。
端木玖乣為難道:“這事情不是我能夠決定的,得執(zhí)事們商議,或者有長老出來拍案才行,能不能等一段時間?”
武乘空喝了五六分醉,粗著嗓子道:“呵,那是多久?生米煮成熟飯后,分不分給我們一口吃的,到時候還不是你們的一句話!”
武均之呵斥道:“少在那里說醉話!”
眼神卻直勾勾盯著端木玖乣,今天要是不給個說法,就甭想武家消耗家底,白白給你們添磚加瓦。
端木玖乣在兩兄弟的逼視下,有些招架不住,咬緊銀牙,沒做出讓步,只是給了一個承諾,三天之后給他們答復(fù)。
這些謀劃一時半會兒也不著急,武均之勉強答應(yīng)了下來,這才商量了一些配合的細(xì)節(jié)以及武家落戶后的框架。
雖然算不上不歡而散,到底沒有達(dá)到預(yù)設(shè)的底線,武乘空看著端木玖乣遠(yuǎn)去,問道:“哥,怎么感覺靈劍派不太靠譜啊。”
他不說話,武均之還不來氣,于是一巴掌拍在他腦門上,道:“以后給要是看見娘們就成了軟蛋,就沒打著武家的招牌,丟死個人!”
“肯商談就好,我們畢竟處在弱勢,這說明靈劍派還是有誠意的,要是想一口吞了我們,就早滿口答應(yīng)下來了。”
武乘空這么大個人,旁邊還有人,雖然沒幾個注意自己的,臉上還是掛不住,小聲嘀咕埋怨。
武均之見武乘空沒跟上,緩了緩語氣,道:“在嘀咕什么,走人了!家里的老祖宗還等著呢。”
武乘空嚇了一跳,還以為給發(fā)現(xiàn)了,耷拉著頭,跟在后邊。
街邊有個茶攤,兩個苦力打扮的漢子正在喝茶,一個大碗的茶水足夠解渴了,兩人就著餅子吃得很慢。
其中一人留下了茶錢,默默分成了兩路,一個往青陽鎮(zhèn)方向,一個跟著端木玖乣,追蹤的技巧相當(dāng)不錯,遠(yuǎn)遠(yuǎn)吊著,始終在其神識籠罩范圍之外。
深夜,王璨端坐案頭前,處理著積壓的公文,依舊沒有歇息,面前的濃茶換了一杯又一杯。
噠噠,噠噠噠,噠噠。
約定好的敲門聲響起,王璨心中一震,來了精神頭,連忙起身開門,放了一道包裹在黑袍里的人影進(jìn)來,探頭瞧了瞧,這才重新關(guān)緊了門。
王璨轉(zhuǎn)過身來,問道:“情況如何?”
黑袍里傳出一把沙啞的聲音,掩蓋著真實嗓音,道:“調(diào)查過來,武家確實跟靈劍派的勾搭上了,今天和端木玖乣見了面,據(jù)弟兄們匯報,她可是靈劍派的宗門內(nèi)執(zhí)事,平時很少露面,和武乘空有過一段露水姻緣。”
陳柯突然有感,陷入頓悟,回到了宗門內(nèi),借助靈海等資源突破瓶頸,真正坐實建安成的城守位置,現(xiàn)在城守府里,由王璨拿主意。
頭一次挑大旗,王璨除了激動以外,更多的還是擔(dān)心出了差錯,到時候連累的,還有師父的名聲。
好在陳柯走之前已經(jīng)安排妥當(dāng),按部就班就不會出大錯。這些盯梢的探子早在李明軒來信之后,就鋪展開來,這時候終于得了想要的結(jié)果。
只要拿捏住了武家勾結(jié)靈劍派的證據(jù),就有了借口出兵抹掉武家,收刮資源,完成宗門內(nèi)給出的任務(wù)。
上一任城守實在過分,虧空府庫極為厲害,不然陳柯也用不著如此熱切,王璨作為有數(shù)的知情人之一,也急在心里,要是陳柯被追責(zé)了,他也逃不掉。
王璨道:“這些并不重要,武家和靈劍派勾結(jié)早就有了猜測,問題是,你們拿到了證據(jù)嗎?”
黑袍人似乎苦笑了一聲,道:“難不成還擒下端木玖乣逼問不成?那也得有那本事才行,元牌樓是上任鎮(zhèn)守的產(chǎn)業(yè),根本不給我們插手的機會!”
王璨一拍案桌,恨聲道:“這個宗門敗類、蛀蟲,就知道自個撈錢!等老師日后掌權(quán),定要他好看!”
黑袍人見他暴怒,提議道:“要不問問城守的那位弟子?或許能有意外的收獲也說不定,最初的消息來源不就是李家嗎?”
王璨嘆息道:“師父要是信得過李明軒就不會讓你們探聽消息了,這些人,一個個的都是在為自己謀算,沒有利益的事情,哪里會插一腳進(jìn)去。”
“城守不是已經(jīng)答應(yīng)給他一條合法的商路了嗎?那可是一只吸金獸,這還不滿足?”
王璨望了眼空蕩的屋頂,道:“那些人本事不大,貪心不小,誰知道還有沒有其他的謀算。罷了,我這就修書一封,你幫我去探探我這位師弟的口風(fēng)。師父走之前,要我留意伊合山那邊,正好,你多帶幾個人過去,和馬師叔商量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