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
一聲呵斥響起,明明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遍了整個山坳。一個道士打扮的白眉無須老者輕輕撥弄了一下手中拂塵,破去了那種異樣感。
“南宮楚,你越界了,居然對我門下低階修士弟子動手,臉不紅么,小輩之爭而已!我昊天宗可曾馳援門下弟子?”
趙盛海等人紛紛嘔血,雖然南宮楚的攻擊被錢長老打斷,依舊受了重創(chuàng),好在未傷到本源,修養(yǎng)一段時間就好。
李明軒渾身一震,嘴角溢出血絲,他本就法力雄厚,加上肉身堅固,受傷較輕,察覺到異樣目光后,運轉(zhuǎn)法力震傷肺腑,哇的一聲,就像是忍不住一般,吐了幾口血來。
靈劍派的弟子沒那個膽氣在一位高階修士眼皮子底下補一刀,只是默默收斂同門尸首,站到了長老身后。
南宮楚收回打量的目光,道:“這種話還是少說吧,若是今天中了埋伏的,是你家弟子,我不信你忍得住!再說了,我靈劍派已經(jīng)留下了二十多具尸首,夠給你一個交代了。那邊的小子,這個法陣是你布置的吧,老夫在這里把你記住了?!?p> 錢伯升微微移動,擋住了南宮楚的視線,道:“怎的,你南宮楚還要因此為難一個娃兒?”
南宮楚冷哼一聲,并不答話,反而向錢伯升邀戰(zhàn),率先飛遁而去。
錢伯升輕笑,走前交代道:“盛海,今日之事到此為止,各自相安吧!”
趙盛海上前拱手低腰,恭謹?shù)溃骸板X長老放心,弟子知道如何收場了?!?p> 錢伯升嗯了一聲,追著南宮楚飛去。
兩邊各自收拾戰(zhàn)場,若不是有了各自長老的約束,看兩派弟子通紅的眼睛,指不定就要再次性命相搏。
趙盛海等人回到伊合山后,終于放松了,立即爆發(fā)出震天的歡呼聲,這可是一次大勝!
李明軒落在最后,擔心起楊軍三人的安危,要知道,即使李向前逃了回來,現(xiàn)在也躺在了床上,沒幾個月,根本下來不了床。
玩計謀,他相信伍連枷他們這些老油子比李向前這些涉世未深的宗門弟子強不少,卻依舊有些擔心。
李明軒和趙盛海告辭的時候,被商議著開個慶功宴的眾人拉住,說他是這次的唯二大功臣,不應(yīng)該缺席。
趙盛海也來勸,兩人對視的時候,都覺察道對方眼中的異樣,卻極有默契地沒有表現(xiàn)出來,維持著面上的友好關(guān)系。
拗不過的李明軒就留了下來,也標志著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跟著這些昊天宗弟子混了,正好趁機磨練靈術(shù)。
深夜,李明軒踉踉蹌蹌走出圍著篝火的宴席后,立馬回復(fù)了精神,運法逼出了酒勁。
茅屋里傳出了交談聲,李明軒聽著熟悉的嗓音,把腦海里的擔憂丟到了外面,晃了晃有些不舒服的腦袋,笑著拉開了門簾。
……
門簾放下,王璨見到了朝思暮想的師父,心中大石落了下來。
“師父!”
陳柯轉(zhuǎn)過身來,看著這個明顯憔悴了許多的弟子,心中嘆息了一聲,道:“最近武家的動向和靈劍派的小動作,都記存好了嗎?拿來給我看看?!?p> 王璨可以說對陳柯知根知底了,一個冊子自袖口滑落,到了掌心,遞了過去。
這些小事上,王璨做的極合陳柯心意,再加上有點本事,才一直留在了陳柯身邊。這次再見陳柯,明顯能夠感受到師父身上不自覺流露出來的威壓,心中愈發(fā)恭敬了。
陳柯攤開看起了冊子上密密麻麻寫著的消息,從中午到了傍晚,這才揮了揮手,示意王璨可以離開了。
王璨會意,出門時帶好了房門,沒發(fā)出一絲聲響。
陳柯朝身后說道:“蘭師兄、常師兄,你們也看看吧。”
本來空無一人的后堂,突然出現(xiàn)了兩個人來,模樣介乎青年與中年,一個先得瘦弱身長、一個微胖不高。
瘦高的蘭渡接過了冊子,游覽了一遍后,交給了常發(fā)。
蘭渡再次背起手來,問道:“來之前師尊就已經(jīng)有了交代,以你為首,有什么要做的,直說便是。”
陳柯道:“師弟也就是有幾分急智,斗法還是得依靠兩位師兄,所以洪師伯才會有此交代,師兄不必放在心上?!?p> “既然師兄開口了,那師弟也就不客氣了,的確有事情交給兩位師兄去做?!?p> 蘭渡皺了皺眉,看了看仍在瀏覽冊子的常發(fā),說道:“還是等常師兄看完后,有個大致的了解再說吧?!?p> 陳柯點了點頭,拉過椅子坐了下來。
常發(fā)看完了冊子,放到了桌上,也跟著坐了下來,招呼蘭渡一塊兒做了,說免得抬頭說話,這費勁。
蘭渡不好礙了常發(fā)的面子,便坐在他下手。
陳柯笑了笑,道:“多些師兄體諒了?!?p> 蘭渡心里哼了一聲,不用想也知道這一句師兄就指向了一個人。
陳柯道:“現(xiàn)在的情形,伊合山那邊戰(zhàn)時不用我們操心,張師弟喬裝之后,率領(lǐng)數(shù)百弟子潛伏進去了,到時候一旦發(fā)生了動亂,可以立即鎮(zhèn)壓。我們的事情,就是謀算如何完整地奪下武家的上百年積存。”
陳柯攤開桌上的地圖,指著上邊標注出來的兩個紅點,說道:“這兩處分別是從建安縣進入太原郡的兩天路徑的必經(jīng)之處,這就有勞蘭渡師兄率領(lǐng)建安縣的玄武衛(wèi)和朱雀衛(wèi),駐扎在這個地方?!?p> 陳柯伸出食指,點在一個一處灘涂。
常發(fā)在地圖上摸索了一番,道:“是個好地方,只要派出幾個善于行走山地和遁法的探子,就可以控制全場,不怕他們逃了去?!?p> 蘭渡也認同了常發(fā)的話,擰著聲音“嗯”了一聲,算是答應(yīng)了。
陳柯指著青陽鎮(zhèn)一處,繼續(xù)說道:“既然蘭師兄把守了武家的退路,攔截靈劍派來人。那么就拜托常師兄到這里了,帶著青龍衛(wèi)和白虎衛(wèi)在這里駐扎下來?!?p> 常發(fā)這次是真的笑了,說道:“就不怕你那小弟子生出忤逆之心來?”
陳柯摸了摸胡子,說道:“怎么回事,我不相信師兄看不出來。在溪村有大型法陣,正好隱藏你們的行蹤,而且我也有點摸不準這幾年李家的發(fā)展程度,師兄過去,正好摸摸底?!?p> 常發(fā)這才嚴肅了起來,點了點頭,答應(yīng)了下來:“既然師弟有意,我這個做師兄就當一回惡人,盡量不傷了你們的和氣吧?!?p> (欸,如果我求一張推薦票,會不會有人支援一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