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亭像伺候祖宗似的圍著梧桐轉(zhuǎn)來轉(zhuǎn)去,見她實在不聽,沉下臉道:“桐桐啊,這可事關(guān)你的性命,不能胡來!”
梧桐有些委屈地癟著小嘴:“爹,那你也不能因為別人一句話就將你女兒往外趕吧!”
白亭:“圓通大師可是高僧,哪怕是皇帝陛下去了也未必能得到他的一卦,他能為你卜卦,便是你的福氣了,不可胡說!”
梧桐悻悻地合上了嘴巴,她這個爹啊,就是有點迷信。
不過,聽說圓通大師確實有這個實力,當今陛下尚在襁褓中時,圓通大師便為他卜卦,后來果然一一應(yīng)驗。
從那以后,不少皇親國戚,達官貴人前去求簽,他都一一說明,事后也都應(yīng)驗了。
所以說,她爹對圓通大師的崇拜,還真不是空穴來風(fēng),而是人家有真本事。
在廳堂里,梧桐坐著,一眾姨娘少爺小姐站著,老爺哄著,但是,無論怎么哄,這位小祖宗就是不想認師父。
“爹,要不這樣,我自己個兒在外游歷三年,三年后回來不就行了嗎,認什么師父??!”
梧桐有些不開心地抱怨道,她寧愿一個人出去,就算是死在外面了,也不要認個什么師父,太麻煩了!
白亭態(tài)度慢慢強硬了起來,“不行,圓通大師說了,必須要跟著師父游歷!”
梧桐的小性子也上來了,偏過頭道:“我就是死,也決不認什么師父!”
白亭陰著一張臉望向梧桐,慢慢抬起了手,“你聽不聽我的話!”
梧桐看他揚起的那個手如此顫抖,哼哼兩聲,根本就沒放在眼里,反正她爹也只是裝裝樣子,罵她都舍不得,怎么會真的打她。
“既然貴千金不愿認我這個師父,白老爺又何必強求!”
溫柔似水的聲音落在梧桐耳中,只見一個身穿白衣的男子走來,面如冠玉,顧盼神姿,不卑不亢的語氣,明明距離很近,卻仿佛和他如隔云端,他在九天之上,你在九幽之下。
他便是投來冷淡的一眼,對你而言,仿佛已是恩賜。
即便是站在那里不說話,也能輕易奪走所有人的目光。
梧桐看得眼睛都直了,當機立斷,站起來說道:“爹,這就是你給我找的師父?”
白亭點點頭,正準備安撫好男人,再勸勸梧桐,卻見梧桐直勾勾地盯著男人說道:
“師父好,我愿意認您為師的,不要聽我爹瞎說!”
白亭看她那色咪咪的眼神就知道她心里想的什么,不屑地撇過頭去,心里還有些小委屈。
他剛才圍著她苦口婆心勸了半天,原來還不如人家露個面,說句話!
早知道,直接讓他出來算了,他費那半天的勁干嘛呢!
知道女兒要跟著那個男人離開,白亭心放下去一截的時候,又有些苦澀,他要三年見不到他的寶貝女兒了嗎?
梧桐現(xiàn)在可沒心情揣測她老爹委屈的心理,開心地走過去,對傻站著的春月吩咐道:“我?guī)煾竵砹?,快看茶!?p> “師父,您先坐!”
春月回過神來,滿懷心事地應(yīng)了一聲,退出去了。
白衣男人坐在椅子上,目光卻一直望著春月離開的方向,眉頭微皺,仿佛在思索著什么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