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申府后院中,不少人聚在一起,為了避免再次遭到暗殺,申家人今晚全聚在這邊院子里,部分堅持不住休息的也就在這邊房間內(nèi)和衣而睡,連大門都是敞開的。護衛(wèi)大半守在這邊,輪崗休息的就地院內(nèi)打地鋪,剩下的則在申府各處巡邏。申家四小姐隱約聽到抓刺客的聲音面露訝色,對面前一人說道:“焦大哥的法子果然高明,這么快就發(fā)現(xiàn)刺客的蹤跡了。”
焦竹也帶幾分驚訝道:“我也不過是耍些小聰明,這可真是運氣了。”
焦竹今天出門打探,非常耿直地直接去了申府附近,剛好看見申府招收臨時護衛(wèi),想了想,干脆就去應聘了。
但應聘出了點狀況。
焦竹覺得自己加入護衛(wèi),便于抓刺客,這個思路是毫無問題的。但問題是申府是把圣火教當做嫌疑人,雖然目前刺客殺人的時候沒有露出過馬腳,沒有絲毫線索,但現(xiàn)任圣火教主有??!申府搞到了圣火教主情報,就和祝玨看的那份差不多。根據(jù)情報顯示,圣火教主應該是個二十三四歲的青年男子,相貌應該比較俊秀那種,武藝肯定高強。他們找刺客可以說就是按圣火教主的標準在找,然后焦竹這個正牌的就送上門了。
于是那負責招人的管家看焦竹眼神就有點不對了,看得焦竹有點心里發(fā)毛。然后管家開始問東問西,打聽焦竹來歷。焦竹也一一應對,但焦竹回答雖然沒有什么破綻,但也難以自證清白。焦竹也終于反應過來自己被當嫌疑人了,當即道:“管家,我前幾天和一位朋友一直在一起,絕不可能是刺客?!?p> “那少俠的這位朋友現(xiàn)在何處?”
“現(xiàn)在應該在某處查你們申府吧?”
“???”
“啊呸,我說的是查申府案真兇,我們倆就是想見義勇個為,沒別的意思。”
正當焦竹還在辨別之時,來了個一身華服的千金,面容精致,小巧可愛,正是申家四小姐申襄兒。
申襄兒邊走邊問:“林叔,發(fā)生了何事?”
她口中的林叔,便是那位管家,連忙擋在了申襄兒和焦竹中間,一邊警惕地看著焦竹,一邊向申襄兒解釋。
聽罷后,申襄兒卻像是被逗笑了,道:“林叔,你多慮了,如果這人真是魔教教主,怎么會把自己的真容放在眾多武林中人面前,那不是傻子么?況且刺客已經(jīng)殺了三人,證明他完全有能力犯案,有什么必要在現(xiàn)在混進來,反倒增加風險呢?”
林管家仍然擔憂道:“小姐,你不知道,聽說江湖上有個叫易容術的,可以做出人皮面具以假亂真......”
申襄兒打斷了他的話:“這也簡單。”她小跑地繞過林管家,林管家年紀大了,反應不及,申襄兒一雙手往焦竹臉上捏了捏,回頭朝林管家俏皮一笑:“你看,沒有?!?p> 焦竹對申襄兒的舉動沒什么反應,他現(xiàn)在腦子還回響著申襄兒那句‘那不是傻子么’。
焦竹勉強贏得了信任,但林管家看他的眼神還是帶著幾分懷疑。焦竹現(xiàn)在也沒心思打探申府具體情況了,默默坐在一邊,等待安排。
倒是那個申襄兒,不久再次經(jīng)過的時候,看焦竹孤零零一人,便過去和焦竹搭話:“這位大哥,如何稱呼?”
焦竹見是剛才幫自己解圍的少女,客氣的答道:“在下姓焦,單名一個竹字?!?p> 申襄兒一笑:“那我便稱你焦大哥了,焦大哥是哪里人士?”
“兵州涼山那邊的?!?p> 申襄兒小臉露出幾分訝色:“兵州啊,離這邊挺遠的,聽說那邊兵荒馬亂的,山賊,異族有好多呢!以前武王還在的時候,倒是治理的井井有條,但武王兵變事敗之后,朝廷對兵州管控不力,慢慢就變成這樣子了?!?p> 焦竹臉色一黑:“別提這家伙,以前武王在兵州確實很會收買民心,即使身亡之后,兵州人也大多念著他,但他那場反叛,簡直愚蠢。”
“啊,武王當時可是打到京城去了,就差一點就成功了呀。”
焦竹不以為然:“一點?看上去好像是。呵,算了不提他了,要不是他那場兵變,我也不至于流落江湖。”
“哦,那焦大哥你是師承何處啊?”
“我?guī)煾福空f了你也不認識?!?p> 申襄兒似乎對這個問題比較感興趣:“說說嘛,我對江湖很感興趣,也知道不少江湖大俠的傳聞,說不定其中就有你師父呢?!?p> “也不瞞你,他以前是軍中人士,江湖上沒有他的傳說,還是別提了。”
申襄兒聽出焦竹暗示自己師父是武王叛軍中的人物,也識趣的不再提及,焦竹雖然是故意誤導,但他所言也不算假,他在碰見謝不語之前確實有個軍中的老師,教過他一些槍法,他外功方面學的更多的也是槍法。
......
申襄兒表現(xiàn)得像個好奇寶寶,問東問西的,多是關于兵州的風土人情與江湖中事,風土人情還好,江湖中事焦竹還真知道不多,只得搪塞過去。二人閑聊一陣,倒是熟稔了不少。
焦竹倒也問了些申家情況,申襄兒倒是也吐了些苦水。祝玨從申襄兒口里得知,她大哥申孟成家立業(yè)了,但經(jīng)商天賦實在平平,以前做過好幾筆生意都損失不少,申萬對其實在不放心,現(xiàn)在申孟做生意最終方案仍需申萬拍板,二哥申浩一心學武,家都很少回,為此申萬和他吵過幾次,三哥申然整天流連煙花場所,天天找家里要錢,申萬對他失望透頂,也懶得管他?!罢娌缓靡馑迹勾蟾?,一不小心就說了這么多,可能真的是最近壓力太大,忍不住找人傾訴,你可不要因此煩我。”
焦竹表示不在意,或者說在意著其他東西。申襄兒和他談話中先是試探了他的底細,然后向他透露了自己家里一些基本情況,是不是可以理解為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初步信任自己,然后她懷疑是家里之人有問題,想讓他幫忙查清呢?
隨后焦竹便問起兇案的事:“四小姐,你們家三起兇案,除了第一起沒有防備,第二起和第三起怎么多江湖人士,都沒有發(fā)現(xiàn)一絲刺客蹤影么?”
申襄兒苦笑道:“許是圣火教兇徒輕功實在厲害,我們這邊請了二十多個江湖好手,加上我家的二十多個家丁與護院,夜晚輪崗守護,雖有發(fā)現(xiàn)不明黑影,卻都未能阻止?!?p> 焦竹不知想起什么,突然問道:“你們晚上沒多點些燈么??!?p> “點燈?當然......”申襄兒馬上醒悟過來,“啊,是啊,為什么我沒想到這么簡單的法子?”
這就算是思維盲區(qū)了,平時誰也不會晚上沒事浪費蠟燭,一時也都沒人想到這招。
申襄兒笑道:“焦大哥,你真聰明,這主意你是怎么想到的?”
焦竹擺擺手:“以前住我二伯家里時,他們家晚上老是燈火通明的,因此想到的。不過,如果申府真的照亮得如同白晝,那兇徒未必會來,小姐可以秘密讓信得過的人幾個人晚上在申府外剛好能不被府內(nèi)燈火照到的那一圈位置,找?guī)讉€視線好的高樓埋伏,守株待兔,試試運氣,另外你們一家人最好聚在一起方便保護。這也只是權宜之計,不可能長久如此防范,只能希望早日抓到刺客。”
然后祝玨就被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