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初辭下意識躲開。
身后,坐著玩手機的林清雅。
他躲開了……
就那么討厭她么?
心緒復(fù)雜交加,身子跌跌撞撞的撲在低頭玩手機的林清雅身上……
“你干嘛?”林清雅措不及防,拿著滾燙的手機掉在了地上。
屏幕落地,拿起來擦干凈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砸開了裂縫。
何月月收完她第二組的作業(yè)過來交給顧初辭,打量著她開裂的屏幕,“好端端的手機,你怎么搞成這樣?”
林清雅面無表情的注視著于瑤,“給個解釋?”
于瑤蠻不講理,毫不在乎的說,“我又不是故意的!”
“這種話你也說得出口?”林清雅反問她,“我倒想問問,如果你不往我身上撲,我手機會拿不穩(wěn)掉地上摔得屏幕開裂?做錯事還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
于瑤恥高氣昂,挺直腰桿來表示自己何錯之有,推卸責任,“夏天手機本來就容易發(fā)熱,誰知道你是不是拿著燙手,自己不小心摔了,借機詆毀我吧?果然,人是可以貌相的,長得不怎么樣,心腸確是如此歹毒?”
顧初辭適當?shù)某鰜韯窈?,“別吵了,都是同學(xué)?!?p> 于瑤不屑一顧,雙手疊在胸前,把高高在上的姿態(tài)表現(xiàn)得淋漓盡致,“誰跟她是同學(xué)?做人也分三五九等,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貨色?也配跟我相提并論?”
話音剛落,于瑤就后悔了,懊悔自己口無遮攔的嘴欠,這下顧初辭該拿什么樣的眼光看待自己?
林清雅隨手把手機甩在桌子上,讓于瑤看清楚了那開裂的屏幕,她慢條斯理的語氣透著咄咄逼人費的譏諷,“既然這樣,你家里怎么教你做人我沒資格妄議,也已經(jīng)不需要從你嘴里聽出什么道歉的話,換個手機屏幕也不貴,十五塊,現(xiàn)金還是微信轉(zhuǎn)賬?”
于瑤氣成綠色,“林清雅,你說我沒家教?還想坑我錢?”
林清雅不禁莞爾,“剛剛我們于大美女可是說做人分三五九等,我們這些平民百姓確實高攀不起,大小姐賠個十五塊?難道都是問題?難不成?你的是故意曲張聲勢的裝有錢人就是出來嘩眾取寵的嗎?”
何月月附和,她補充道,“想不到,于瑤你還欺騙同學(xué)啊?”
于瑤臉變得五顏六色,羞愧不已,支支吾吾半天,生怕顧初辭從此帶上有色眼鏡看待她,影響她在他心目中最完美的形象,既想罵罵咧咧的反擊,又要時刻保持自己的形象……
進退兩難……把她逼得無路可走!
她低著頭,目光閃躲,小心翼翼的語氣說出來的話含糊不清,似有意的裝可憐博同情,“我,,我,,沒有,你們……”
“既然這樣,麻煩你賠償我換手機屏幕的錢,我不是你媽,天生就不是逆來順受,沒必要包涵縱容你,要是不同意,可以繼續(xù)保持一副狗眼看人低的理直氣壯,我們?nèi)マk公室當著班主任的面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說得清楚明白?!绷智逖懦鲅赃瓦捅迫?,也不怕于瑤從此會不會討厭她,她第一眼就不喜歡的人,沒必要深交,更沒必要別人在對你伸出利爪的時候主動退讓,既然相互看不對眼那就一直討厭下去吧。
言語雖刻薄,但確是事實。
于瑤沉默,啞口無聲。
何月月笑的幸災(zāi)樂禍,把她剛剛聽不下去的話還給于瑤,當眾讓她打臉,她落井下石道,“果然啊,人是不能貌相的,長得好看又什么用?還真把自己當嫦娥了高高在上?”
聽著周圍的議論聲,于瑤含淚的看向盛氣凌人的林清雅以及維護者何月月,怒聲道,“有什么了不起的……”
“女神?”姍姍來遲的宋楚河上前問道,“發(fā)生啥事?”
何月月把整件事情的前因后果闡述了一遍。
“害!”宋楚河放下書包,還以為是什么大事,于是為于瑤緩解尷尬,“這又不是什么大事?至于圍這么多人嗎?都散了,該干嘛干嘛去,別堵在我位置上。”
遣散了其他同學(xué),宋楚河拿起林清雅開裂的屏幕研究,爽朗一笑,“小意思,學(xué)校外面擺攤有換屏幕的,中午我?guī)湍憧纯础!?p> 林清雅眉目冰冷,相當不爽,“我讓你動我東西了嗎?”
“那……還給你?”宋楚河把手機規(guī)規(guī)矩矩的放在桌子上,隨后在班群添加了好友發(fā)了二十塊錢過來,他笑著說,“夠你換一個鋼化膜了耐摔又防藍光,這件事就過去吧,于瑤又不是故意的。”
言語之間,都透著為于瑤開脫的意味。
林清雅輕聲冷笑,“是啊,知道不是故意的還一副高高在上,理直氣壯的樣子!”
宋楚河尷尬的朝她笑了笑,低聲求道,“林清雅,給個面子,這事就過去吧,別那么斤斤計較了,俗話說,女人何苦為難女人?”
“斤斤計較?”林清雅冷笑道,“生而為人,憑什么我就要忍讓?都是第一次做人我就想問問你,明明是于瑤的錯,我聽不到她的一聲道歉,反倒是一副蠻不講理的高高掛起的姿態(tài),憑什么要我來承受后果?就因為她是你女神你就可以這么區(qū)別對待嗎?”
宋楚河被堵得啞口無言,默默的不敢做聲。
于瑤憤憤不平的回了自己座位,遠遠的拿斗雞眼恐嚇了一眼林清雅。
騷貨!
迷惑顧初辭不說,還勾搭她備胎,不要臉……
何月月實際上從頭到尾都看出了于瑤想往顧初辭懷里倒,結(jié)果就是那么不稱心如意的計劃落空……
趁著教室人多,早讀下課她才拉著林清雅上廁所把這件事告訴了她。
實際上,顧初辭討厭和于瑤的肢體接觸,因為他已經(jīng)看到了何月月投過了看好戲的眼神……
兩人出去后,顧初辭拿著一疊卷子跑去辦公室,早讀結(jié)束后才回來。
按照平時,最多也就五分鐘的事,今天足足拖了十分鐘的早讀課。
顧初辭回來,林清雅算是解脫了,早上的太陽太曬了,教室沒裝窗簾,平時都是顧初辭高個子幫她擋住了一半的太陽,今天就留她自個曬了半天,花港市氣候干燥炎熱,早上的日頭已經(jīng)很毒辣了。
他高大的背影擋住了光,林清雅松了口氣,好奇道,“顧初辭,你這次怎么交個卷子這么久?”
顧初辭從抽屜里面翻著課本,淡淡的回復(fù)她的問題,“中途被英語老師拉去談話了?!?p> 林清雅一臉詫異,恍然道,“你這幾天跑了好幾次英語辦公室了!你成績退步了?”
顧初辭低頭沉默,兩人的話題就此別過。
林清雅也已經(jīng)習(xí)慣了他愛答不理,想回就回的態(tài)度。
何月掉頭過來,小心翼翼的在課堂上問,“下課要不要去小賣部?”
顧初辭余光瞥向了窗前,看見了巡察的教務(wù)處主任,他立馬提醒林清雅,讓她不要在說話。
林清雅順著他的視線看向門外,教務(wù)處主任正拉長脖子的視察工作。
她咳嗽兩聲,給何月月做了個手勢。
何月月察覺到不安,目光看向窗外游蕩的巡課領(lǐng)導(dǎo),嚇得六神無主……
“謝謝!”
顧初辭點頭不語,實際上他應(yīng)該對她說一聲抱歉的,如果不是他不及時扶住于瑤,于瑤也不會倒在她身上害得他手機摔地上,導(dǎo)致屏幕開裂……
這件事,算是扯平了,他也不需要過度自責了。
林清雅英語很好,不需要怎么死記硬背,單詞就記得很牢固,一眼就看出了顧初辭默寫的單詞少了一個字母,“世界這個單詞,你好像寫錯了?!?p> 顧初辭以為她在搗亂,沒有理會她,繼續(xù)默寫。
默寫完一個單元的單詞,打開課本對照,其他都沒錯,唯獨林清雅指出的那個單詞果然少了一個單詞r。
林清雅笑了笑,對他說,“你這樣心不在焉的,很難記住單詞?!?p> 顧初辭垂眸,眉宇間愁緒逐漸擴大。
心不在焉?
這么明顯嗎?
上課鈴聲響了,英語老師捧著課本進來,開啟了一節(jié)課的自我催眠。
英語是林清雅強項,好似她用不著怎么聽課,就感覺自己天生就會,像是母語一樣親切。
騷擾過顧初辭幾次,林清雅沒有在課堂上拉他講話了,他全程幾乎沒有開什么思想小差,認認真真的聽課和做筆記,英語老師也很喜歡抽他起來回答問題。
下課后,何月月拉著她去小賣部買早餐。
林清雅看著小賣部人多又擠,等著小賣部旁邊的樹底下沒有進去。
“呦!”吊兒郎當?shù)穆曇舫錆M了戲謔。
林清雅臉色微沉,抬起酸累的頭去仰望他一米八的大高個。
他迎著光,眉眼妖嬈,臉上漾著明朗的笑……
沈御矮他一截,側(cè)目問,“你認識?”
樊一辰漫不經(jīng)心的語氣帶著一絲玩味,“你這不是廢話嗎?”
看著他往自己方向走過來,林清雅沒把他當回事,罵了句脫口而出的話,“冤家路窄……”
他雙手插進校褲的褲兜里面,形態(tài)慵懶散漫,俯身勾唇邪魅一笑,“不是冤家不聚頭,你就那么想引起我的注意?連個詞都帶勾引的么?”
楊凱搭著樊一辰肩膀,咧嘴調(diào)侃,“阿辰,有你這么打趣妹子的嗎?怪不得宋嬌嬌都被你氣的轉(zhuǎn)學(xué)了!”
樊一辰眉宇怔忪,心頭一緊,勾起的唇角漸漸失了弧度。
“宋嬌嬌?”反倒是林清雅表現(xiàn)得不淡定了,面色逐步凝重。
提起昔日女神,楊凱感慨萬千,“我們世高昔日的?;ò?,阿辰費了好大心思才追上的?!?p> 樊一辰火辣辣的視線直勾勾的注視著她,多了種耐人尋味的諷意,“對我前女友這么好奇?需要我刨根知底的一一解答么?”
他似笑非笑,妖嬈的眉眼如同一汪秋水,耐人尋味,聽不出來他話中有話帶著幾層意思。
林清雅心底嘆息一聲,她想說些什么,又不知道說些什么……
也實在不知道該編出什么樣的詞,來安撫樊一辰那帶著些許無奈的眼神。
算是同病相憐么?一個紅杏出墻?一個尋花問柳?
以及……兩個受害者的無辜!
何月月如同救命稻草的出現(xiàn),緩解了兩人的尷尬,“那個,三位學(xué)長好!”
儒雅的沈御笑了笑,“你好?!?p> 何月月臉紅著臉,低頭掩蓋小心翼翼的歡喜,“那個,學(xué)長,我和豆芽先走了。”
何月月慌慌張張的拉著林清雅,催促著她趕緊走。
林清雅捕捉到了她驚慌失措之中藏著小心翼翼的欣喜若狂,被她不由自主的越拽越急,“你這么緊張做什么?”
何月月極力的克制隱忍,狡辯道,“我哪有,你看錯了……”
林清雅死追不放,“你要不要去照照鏡子?”
何月月臉頰跟燙,含含糊糊的敷衍道,“天太熱了……”
“那我臉怎么不紅?”林清雅繼續(xù)窮追不舍,“早不臉紅晚不臉紅的,有什么開心事就不能分享分享給我嘛?”
何月月羞容滿面,目光閃躲,眼神飄忽不定,借此來躲避林清雅糾纏不休的追問,“你就別八婆了?!?p> 林清雅涼涼道,“你八婆的時候想想我多么云淡風輕,怎么到我八婆的時候你反倒手足無措了?”
“我這不是……”苦苦糾纏之下,何月月回答了林清雅喋喋不休的問題。
“什么?”林清雅半信半疑,歪著脖子打量著她,“這……你怎么沒跟我說過?”
何月月滿臉?gòu)尚?,扯著了扯她衣角,語氣都變得十分小鳥依人,“你那會跟莫言打得火熱,我哪敢拿這么點小事煩你?”
提到莫言,何月月給她灌輸思想工作,“我跟你說,宋嬌嬌可是樊一辰前女友,你可得提防點樊一辰,免得他以為你男朋友搶了他女朋友,借機報復(fù)在你身上!”
“想多了吧你?”林清雅否決了何月月的頭頭是道,云淡風輕的樣子事不關(guān)己,“他有什么理由報復(fù)我?有本事去找莫言去,又不是我慫恿莫言去勾搭她女朋友?別搞這些有的沒的嚇唬我。”
何月月一副仗義執(zhí)言的熱心腸,“你就不怕樊一辰認為是你的問題,自己看不好自己的男朋友放出去招蜂引蝶的?”
“我呸!”林清雅臉色大變,正經(jīng)道,“你就不能像個正常人一樣說話嗎?什么叫我沒看好自己男友放出去勾引宋嬌嬌?一個巴掌拍不響,這我能管的嗎?我還是個受害者好嗎?我還沒說樊一辰不看好自己女朋友放出去勾搭上我對象,反倒是過來興師問罪了,自己沒能力掌控自己喜歡的女孩,還有理由把氣撒別人身上?三歲小孩嗎?”
林清雅繼續(xù)喋喋不休,怨人怨己,“我招惹了誰?你是不知道我在實驗中學(xué)過得多慘,莫言三天兩頭來我班上惡心我,宋嬌嬌三番五次的扮綠茶婊詆毀我,好不容易遠離那對奸夫淫婦,遠離虎穴,又上了賊船?”
“也沒那么嚴重啦!這只是我的推測而已,反正樊一辰你能遠離就再好不過了,我看出他絕對對你不懷好意!”何月月只是出言嚇唬她一下,好讓她心里有個底,不過,好像有點過于防衛(wèi)過頭了。
“怕什么,他們還有一年就畢業(yè)了,能翻出什么驚濤駭浪的。”林清雅毫不在意,絲毫不知道這句話觸痛了何月月的心。
她眼睛里面的光黯然失色,失魂落魄……
回到教室,林清雅擔心自己上課吃東西被顧初辭大公無私的記名,急忙討好他。
蛋黃派放到顧初辭桌面上,笑吟吟的問,“要吃嗎?”
他筆頭頓了頓,把桌面上的蛋黃派推出了三八線,“我不吃甜。”
聞著味道,宋楚河眼疾手快的奪過,嬉笑道,“吃個東西推三阻四的,不吃給我。”
“還我……”話沒說完,宋楚河把蛋黃派一口塞嘴里,咀嚼幾下吞下肚,把垃圾袋扔回給她。
閑著沒事干,宋楚河本想偷看于瑤的,卻被何月月一副要死要活的樣子吸引了眼球,“何月月咋了?感覺快要斷氣了一樣?!?p> 聞言,顧初辭停下了筆,關(guān)注起何月月的情緒變化……
林清雅笑而不答,兩人陷入沉思……
宋楚河接著問,“你們不是挺要好嗎?難不成塑料姐妹花?”
林清雅笑著反擊,“你這么喜歡刨根究底的深挖別人隱私,不當狗仔真是可惜了?!?p> 宋楚河聽出了一絲嘲諷的意思在里頭,他歪著頭淡定的說,“我就隨便問問,至于那么大反應(yīng)嗎?”
林清雅懶得理他,低頭預(yù)習(xí)。
一連上完上午的課,何月月拉著她去學(xué)校外面的小吃街尋找烤冷面。
林清雅入坑烤冷面就是何月月帶的,恰巧世高外面有一條商業(yè)街,什么特色小吃飯店酒館大擺檔……
烤冷面的小攤已經(jīng)排起了大長龍,天氣又熱兩人更加不想排隊,索性去人少的攤子買了個煎餅果子。
何月月兩眼放光,“老板,加這個那個還有那個……”
“好嘞!”老板是個看著殷實的山東人,笑起來淳樸善良,“小姑娘你加什么呀?”
林清雅天熱胃口不是很好,她不是很想吃煎餅果子,但是老板也問她又不好意思不要,“加牛肉吧!多放番茄醬!”
“好嘞!”老板動作嫻熟到位,干凈利落,不到幾分鐘,兩人拿著煎餅果子在路邊啃。
高一高二是十一點二十下課,高三是十一點四十,為的是隔開吃飯高峰期。
實際上,也沒幾個人在學(xué)校食堂吃飯,校門口外面的餐飲行業(yè)迅速發(fā)展,相比之下,同學(xué)們只有兜里有錢,更喜歡出外面吃。
林清雅買完就煎餅果子就打算回教室,何月月說不著急,她要去買杯奶茶解解渴。
走到店門口,停下了步伐。
他懶洋洋的倚靠在服務(wù)臺邊沿,單手插進褲兜,一手刷著手機,形態(tài)慵懶散漫。
林清雅想起了何月月的話,雖然何月月是嚇唬她,但也不能保證樊一辰會不會因為莫言勾搭搶了他女朋友,然后遷怒于人?報復(fù)在她身上?
越想越覺得可疑,好幾次,樊一辰都像是刻意的出現(xiàn)在她周圍游蕩著……
慌亂之中,把想要進門的何月月拉了出去,“我們換一家?!?p> 話音剛落,沈御含笑走來打招呼,“又見面了!”
何月月紅著臉,低著頭,“沈御學(xué)長,好巧!”
沈御旁邊的牧?xí)运勺晕医榻B,挑眉道,“哈嘍!我叫牧?xí)运?,兩位美女貴姓?”
何月月低著頭,余光不露痕跡的看了一眼眉眼溫柔的沈御,低像是這自我介紹,只是說給沈御聽,“我叫……何月月!”
牧?xí)运赡抗庖频搅智逖派砩?,笑著問,“小姐姐我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嗎??p> 林清雅沒來得及自我介紹,奶茶店門打開了,帶來了一陣空調(diào)風,沁人心扉的涼爽。
從店里面走出了的人,妖嬈邪魅的眉眼夾帶著一團正在燃燒的火,“牧?xí)运?,你活膩了??p> 聞言,牧?xí)运梢徽?,訕笑道“我還想壽比南山,怎么會活膩……”
沈御出言緩和氣氛,溫柔的說,“要喝奶茶嗎?我請客?”
樊一辰勾起的弧度裝滿了鄙夷不屑,言語很是傲慢無禮,“沈御,你在看不起誰?”
聞言,何月月皺眉,為沈御抱不平,“你憑什么這么說沈御學(xué)長?”
“你又是誰?”樊一辰不屑一顧,姿態(tài)傲氣凌神,高高在上。
沈御急忙制止了這場戰(zhàn)亂,溫聲道,“阿辰一向如此,你們對擔待,他本意不壞!”
樊一辰冷冷的轉(zhuǎn)身進了奶茶店。
牧?xí)运蓻鰶龅溃霸S是游戲打輸了,這會心情不好?!?p> 何月月怒氣沖天,“心情不好就可以遷怒于人嗎?”
沈御愣了愣神,隨即會意一笑。
今天,好像是宋嬌嬌生日!
每次宋嬌嬌過生日,他都會親自置辦,熱鬧無比,眼下……
各自安好,互不打擾,好生歡喜……
“學(xué)長?”何月月打斷了沈御的沉思。
“我請你們喝奶茶吧?外面曬!”回過神來,他溫柔的眉眼帶著些許歉意。
“謝謝!”何月月拉著林清雅低聲議論,“沈御學(xué)長是不是超級溫柔?”
林清雅笑而不答,點了點頭,贊同她的意見。
剛進店面,就看見樊一辰懶洋洋的背靠著服務(wù)臺邊沿,低著頭看向手機屏幕,心情不太好,眉宇焦愁,似乎在等人信息。
“汪汪汪……”
林清雅聽到狗叫聲,整個世界都失去了光,對她不在友善,不在溫柔……
店門口被打開,一條掙脫了主人束縛的大黃狗朝門口最近的她撲過來……
林清雅嚇得瑟瑟發(fā)抖,眼淚都快要流出來了……
四肢堅硬如鐵,動彈不得……
臉色蒼白,嘴唇也失去了天生的玫瑰色……
“不要……”
大黃狗的目標不是她,而是她手上沒吃完的夾了雞蛋的煎餅果子。
何月月離得遠,但也被嚇得不輕,順理成章的躲入了沈御懷里尋求庇護。
林清雅的身后,站著低頭玩手機的樊一辰。
他迅速的搶過她手上的煎餅果子,扔到空曠地方。
大黃狗火速的轉(zhuǎn)移了方向,林清雅躲過一劫。
卻依舊一副驚魂未定的樣子,聽著狗叫聲在耳邊久久回蕩……
大黃狗發(fā)瘋的扯開包裝袋啃咬著……
林清雅身體發(fā)軟,癱瘓跌在地上。
樊一辰眉頭一皺,扶住了傾斜下來的身體,剛接住她,腳下踩到了椰果……
一滑……
盤根錯亂……
少年穿著單薄的夏裝T恤,他溫度很高很高,蒸的她貼在他心口窩上的臉頰,熟透了……
以為沒人發(fā)覺,她興致勃勃的繼續(xù)玩著……
頭頂之上,一道戲謔的目光如火如荼的盯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