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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尖朱砂痣

16.

心尖朱砂痣 螺螄粉加點醋 5304 2020-05-14 19:57:11

  “樊一辰……”

  假裝沒聽到!

  “樊一辰……”

  頭也沒抬!

  林清雅咬緊牙關,“爸爸……”

  他起身,慢條斯理的走過去,笑著看著她。

  那賤賤的笑容,越發(fā)欠揍……

  林清雅強忍怒火,“可以救我上去了吧?”

  樊一辰半蹲著身子,低著頭看著下面的她,他皺著眉,跟她討價還價,“叫爸爸太生硬了,我聽著不舒服?!?p>  林清雅黑得跟個碳一樣,“爸……”

  他還是不滿意,一針見血,“太古板了!”

  林清雅青筋暴起,“爸比……”

  “這個好!”樊一辰滿意的點點頭,“等著,爸比這就來救你了?!?p>  至于怎么個救法,她也是服了。

  人被救上來,兩人靜了一下。

  他耐性先無,傲嬌的吹噓,“爸比才是你的蓋世英雄,在你遇到困難的時候踩著七彩祥云來救你?!?p>  她不語,他接著喋喋不休,“爸比是不是個大英雄?”

  “你說是就是吧。”林清雅言語平淡。

  樊一辰皺著眉,“你好敷衍,你看看我,是不是你的大英雄?”

  林清雅粗略的瞥了一眼他,語氣不變,態(tài)度平淡,“嗯,你是大英雄。”

  “你都沒有看。”他頗為哀怨的說。

  “我看了。”林清雅加重了語氣,明顯流露出來的煩躁。

  “那你說我好不好看?”樊一辰繼續(xù)喋喋不休的問著,“我是不是你的蓋世英雄?”

  “好看?!绷智逖劈c點頭。

  樊一辰加深了眉毛,搖著她胳膊,“你看都沒看,你敷衍我……”腔調(diào)拖著長長的尾氣……

  林清雅被搖得搖搖欲墜,病懨懨的說,“我看了……”

  樊一辰苦著臉,兩人爭執(zhí)不休,“你都沒有看……”

  林清雅堅持著,“我真的看了……”

  他搖得更加激烈,期待的看著她,“那你說我是不是你的蓋世英雄?是不是?”

  “你是。”林清雅點點頭。

  聽到后,他又噘嘴,一臉的不滿,“你敷衍我……”

  “你真的好看?!绷智逖疟凰麛_的腦子都有問題了。

  樊一辰逐漸放開了手,沒有在繼續(xù)搖著她,反倒是順理成章的勾搭上了。

  林清雅抗拒又激動,“你離我遠點?!?p>  他把頭埋在她胳膊處拿臉反復摩擦,跟她撒嬌,“我才不聽你的話,我離你遠點你又不會靠近我。”

  林清雅被他搞得全身雞皮疙瘩起一身,嫌棄又不敢說半個字。

  “好了,我要回去了,我們班主任一會擔心了?!毖酝庵?,就是要他放開手,自己老老實實的正常走路。

  樊一辰盯著她崴腳的腿,笑瞇瞇的看著她,“你不知道,我有多開心?!?p>  “為什么?”林清雅歪著頭,微微往后傾倒,狐疑的看著他。

  他邪魅一笑,“你受傷了,就走不了路了,這樣我就可以背你了?!?p>  他毫不掩飾自己的喜歡,“上來!”

  他弓著的背,等待著……

  久久沒有回應,他轉頭,看著她,也在等待著她,“不上來嗎?”

  林清雅低著頭,咬著嘴唇,拒絕了他的好意,“不用了,我可以自己走?!?p>  樊一辰沉默一會,下一秒直接抱起她。

  一股清淡的洗發(fā)水味道繞著鼻尖走,一縷淺色的卷發(fā)垂落下來。

  他蹙眉道,“你染頭發(fā)?”

  林清雅抬眼看著他,他眉眼十分妖嬈,長得十分漂亮。

  “你染頭發(fā)?”他又重復了一遍,語氣不經(jīng)意間加重了,等待著她的回答。

  林清雅撩起一縷毛發(fā),笑著打趣他,“要我推薦什么發(fā)色嗎?”

  他大驚失色,“你真染了?”

  林清雅誆騙他,點了點頭,接著說,“我還想染一個銀色,就像是冰雪女王的那種?!?p>  樊一辰?jīng)]在說話了,看著她一頭黃毛出奇的安靜。

  ……

  坐上了大巴車,坐的靠窗,剛打開車窗,就看見一身黑色工裝的他,騎著自行車,追趕著。

  大巴車開進了校門口,林清雅下了車。

  一切結束后,她如同解放的鳥出籠。

  校門口邊,樊一辰站在校門口左側的大樹底下。

  單手插進褲兜,梳的精致好看的中分頭,露出來黑色的耳塞,神情自由散漫。

  林清雅走過去,詫異道,“樊一辰,你還沒走?”

  他拔下耳塞,放進褲兜里,鄭重其事的態(tài)度流露著認真,“爸比送你回家?!?p>  林清雅客氣道,“我認得路。”

  他邪魅的看著她,眼神曖昧,“你不乖哦?”

  林清雅仰起頭,對著他點點頭,“我很乖的,真的,所以不用了?!?p>  “就是因為太乖了,才需要人保護??!”他摸著她頭,也不管她頂著一個大油田。

  林清雅傻眼,尷尬著,任由他盤著頭發(fā)……

  恍然間,她咬著牙,抬起頭,問他,“你家養(yǎng)狗嗎?”

  他看著她笑,“為什么忽然這么問?”

  林清雅眼神畏懼,“我看你手法如此嫻熟,看樣子,沒少糟踐狗吧?”

  他笑意不減,低著頭卻不語。

  該怎么說,他家養(yǎng)狗,那條狗,還拿去嚇過她……

  當然,這些事不能讓她知曉,他搖頭否決,“我家那狗,前段時間,離家出走了……”

  林清雅松了口氣,“那挺好……”

  突然,他認真的看著她,對她說,“我突然間,覺得狗不可愛了。”

  “為什么?”林清雅仰起頭,對上他深情款款的眼神。

  他眉梢溫柔,笑著說,“我喜歡狗,但是我想把我所有的喜歡,都給你?!?p>  怕她聽不懂,他簡單來說,“只喜歡你,不分享給任何人的那種喜歡,你懂嗎?”

  他說著,目光灼熱的看著她。

  她仰著頭,怒瞪著他,“所以?你是把我當做狗來對待?”

  “所以更得區(qū)別對待了呀!”他笑著說,很正經(jīng),“因為我喜歡你,只喜歡你?!?p>  說實話,林清雅是不相信樊一辰的花言巧語。

  他喜歡宋嬌嬌喜歡得要死,怎么可能這么快就喜歡上她?

  且不說他是不是出于什么報復心理,林清雅絕不愿意跟這種人來往。

  他要是高興,你就是手心的寶,你要是做出對不起他的事,他發(fā)起病來,把你打死也不見得半點心疼。

  那天,樊一辰送她回家。

  只是,他穿搭,再也不是白T恤牛仔褲。

  而是一身黑布隆冬的工裝褲,從頭到尾給人一種緊張壓根的感覺。

  送她回到小區(qū)樓下,看著她上樓,他才打算離開。

  一轉身,對上了一道敵意的目光。

  他個子跟他差不多高,白T恤牛仔褲,長得雖然沒有她帥,但也還算干凈秀氣。

  可那人就是那么不知好歹,擋住了他的去路,還把他的自行車摔在地上。

  樊一辰雙手插進褲兜,懶洋洋的看著眉目如畫的少年,挑眉道,“有事?”

  莫言眼神咄咄逼人,“你和林清雅什么關系?”

  樊一辰勾唇一笑,“就是你想的那種關系?!?p>  莫言情緒變得激動,雙手扯起他的衣領,“我警告你,別對她有什么想法?!?p>  他唇角扯出一絲冷笑,雙方勢力旗鼓相當,毫不示弱。

  樊一辰冷聲道,“放手!”

  “你小子……”莫言看不慣他一副橫眉冷對的樣子,又想起上次莫名其妙被他打一頓,心底的氣全部打一處來。

  樊一辰皺眉,單手捏住襲來的拳頭,抓著他胳膊一扭,抓住他手腕把他抵制墻邊。

  “上次的打?白挨了?”他逼近他,明顯已經(jīng)占了上風。

  莫言動彈不得,掙扎著……

  即使打架,也要顧及他的中分頭,漫不經(jīng)心的說,“小子,上次不是告訴你了么?宋嬌嬌給你,林清雅歸我。”

  “你憑什么。”莫言大吼一聲,“你是自己女朋友對我糾纏不休,你憑什么就來搞我女朋友?”

  “你的女朋友?”他眉眼妖嬈,似笑非笑,“禮尚往來,你不知道么?”

  莫言陰沉著臉,暴怒道,“所以你你跟林清雅搞在一起,就是為了惡心我?”

  “錯了?!狈怀奖平従彽恼f,“我還要報復你,吃著碗里的想著鍋里?!?p>  莫言怒不可遏,“你簡直變態(tài)狂?!?p>  樊一辰不以為然,絲毫沒放在心上,“我管你怎么說,以前的事我懶得理你,從現(xiàn)在開始,你要是在不安分……”

  說著,他湊近嗅了嗅他身上打完球出汗的汗臭味,湊到他耳邊恐嚇他,“我把你塞下糞坑……”

  “你……”莫言感到了極大的羞辱,話都說不出來。

  樊一辰并不打算放過他,在他屁股上補上一腳,“知道怎么做人了?要是還不知道,我可以讓你在清醒清醒?!?p>  莫言看著他走,全身滿是危險的暴戾。

  她即便跟他莫言分手,也絕對不能和這樣的人在一起……

  ……

  臨近月考,都在奮筆疾書。

  林清雅數(shù)學是硬傷,150分值只能勉勉強強的及格。

  顧初辭輕聲安慰她的焦慮不安,“別給自己那么大壓力?!?p>  林清雅把紅筆寫著八十分的試卷舉起來唉聲嘆氣著,“這醒目的八十分,我哪敢沒有壓力?。 ?p>  顧初辭啞然失笑,提議道,“要不,我抽空給你補補?”

  林清雅搖搖頭,“算了吧。”

  “這么怕我?”顧初辭笑著反問她。

  林清雅現(xiàn)在還沒有忘記上次問顧初辭數(shù)學問題,本來思路挺清晰的硬生生被逼成個智障……

  一邊為著月考發(fā)愁,一邊體育委員季小朝已經(jīng)開始統(tǒng)計運動會名單了。

  月考過后,就是一年一度的運動會。

  五十米跑,兩百米短跑,四百米,八百米以及一千五,跳遠,籃球,拔河……

  余秋華鼓勵著大家踴躍報名,為班級爭光。

  林清雅沒那興致,何月月身為娛樂委員被逼報了個兩百米跑,顧初辭男生一千五……

  這年頭,班干部就是拿來開刀的,還是老老實實當個平淡無奇的平民百姓比較好。

  等到上交名單上去的時候,余秋華當著全班的面表揚她,報了個女生一千五的長跑……

  全班的鼓掌聲,震得她,傻了眼。

  我日???

  她什么時候報了個一千五?

  一下課,就跑去找余秋華取消,余秋華跟她說名單已經(jīng)交上去……

  還千叮囑萬囑咐的,到時候好好加油為班級爭光!

  林清雅去找了體委季小朝,問清楚他什么情況。

  “我也不知道啊……”季小朝很無辜的聳了聳肩,表示自己不知道。

  “你不會懷疑我背后搞你吧?我可以對天發(fā)誓?!逼綍r都是誰報名參加就來寫名字,他壓根沒怎么管這件事。

  “這年頭,你還這么封建迷信?”林清雅回了自己座位,發(fā)著呆。

  一千五不知道要跑多少圈的運動場……

  何月月剛買的易拉罐可樂,在她毫不知情情況下,冰了一下她臉。

  林清雅猛然站起,瞪著何月月……

  何月月無辜道,“不是?我怎么了你?”

  林清雅焦眉愁眼,“別提了,一千五這是讓我死在跑道上。”

  何月月坐下來翹著二郎腿,齜牙咧嘴的笑咧咧,“你說你,怎么那么招人恨呢?”

  林清雅趴著桌上,書本蓋在頭上,一副活死人的模樣。

  “豆芽,你中午吃啥?”

  教室門外,一身黑色工裝的男生踏步而來,猶如漫畫中走出來的邪魅少年。

  林清雅一怔,“我忘了拿東西,你先走吧。”

  何月月不解,獨自一個人先去食堂打飯了。

  樊一辰雙手插進褲兜,邁著慢條斯理的步伐。

  走到她教室,已經(jīng)沒有人了。

  難不成?走了?

  他失望的收起了目光,真的沒有看見蹲在教室某個不顯眼角落的林清雅。

  在躲著他……

  不想看見他……

  如果見到他,她真的會忍不住想要為莫言出氣……

  門外,是逐漸走遠的腳步聲。

  林清雅松了一口氣,蹲的雙腿發(fā)麻已經(jīng)沒有了力氣起身。

  緩和了許久,她才走出教室,下樓梯。

  拐角處,遇到了最不想看見的人,“你嚇我一跳……”

  樓梯口,他等了很久才看見她……

  林清雅不自覺的后退,對她態(tài)度明顯看得出來的冷淡。

  樊一辰很不喜歡她步步后退,她后退,他就緊逼。

  兩人像極了旋轉木馬,互相追逐著……

  “你躲我?”把她逼到?jīng)]路走,他停下了腳步,把她摁在墻角。

  “沒有?!绷智逖乓崎_臉反駁,眼底一片冰冷。

  樊一辰火辣辣的視線注視著她,臉上一片陰寒,“我能感覺,你躲著我?!?p>  林清雅視線躲避著,“我要去吃飯了?!?p>  沒走幾步,他伸手扣住了她的手,“正好我也餓了,一起去吃飯吧?”

  林清雅奮力的甩開他,“不用了,我不餓?!?p>  對于她的冷漠,樊一辰下一刻把她禁錮在懷里,低啞的聲音聞著她,“你怎么了?”

  林清雅看著他,語氣冷冰冰,“你打了莫言?”

  “莫言?誰?”他佯裝不知,“我沒有?!?p>  林清雅神色凝重,還在奮力的掙扎,“我打了就是打了,為什么不承認?”

  他一怔,手中逐漸失去了力度,緩緩的放開了她。

  下一刻,林清雅打了他一巴掌……

  一巴掌的力度,他表現(xiàn)得還算淡定,眼睛很復雜的看著她。

  “為什么要打莫言?”林清雅繼續(xù)逼問著他,言語頗為冷漠。

  他神情散逸,雙手習慣性插進褲兜,靠著墻,很是漫不經(jīng)心的說,“他讓我不爽!”

  看得出,林清雅火氣一觸即發(fā),“上次把人打得半死不活還不夠嗎?你還要怎么樣?難不成非得鬧出人命才罷休?”

  樊一辰?jīng)]說話,空氣異常安靜。

  林清雅眼眶微紅,聲音逐漸低了幾個度,“他有先天性心臟病……”

  他表現(xiàn)得漠不關心,“關我什么事?”

  林清雅沖他吼,“你知不知道他差點死掉……”

  可你會坐牢……

  “你心疼他了?”樊一辰冷著臉,一步步,試圖靠近她。

  “走開?!绷智逖畔訍旱氖钩鋈?,推開他。

  他試圖解釋,“你只知道……”

  林清雅冷冷打斷,“夠了?!?p>  話沒說完,她就急著駁斷。

  明明,他走的時候,莫言明明還好好的……

  “樊一辰,你先是在小區(qū)縱狗嚇我,又像個蒼蠅一樣圍著我看我笑話,把我當玩具耍得團團轉,我可以不計較,我可以當做是同學之間的小打小鬧,我沒想到,你不但目中無人人桀驁不馴,還他媽的沒素質(zhì)沒教養(yǎng),顧初辭的英語競賽差點被你攪黃,現(xiàn)在你把莫言打得心臟病發(fā)作現(xiàn)在還躺在醫(yī)院沒醒來,是不是那天我惹了你,你就要提刀來捅人了?你真是太自我為中心了……”林清雅說著說著發(fā)瘋似的控制不住情緒用力把他推倒在地上。

  “我沒有?!彼澏兜穆曇?,祈求的眼神,可她不相信他……

  眼看她要走,樊一辰急了,從地上爬起來,拉住她細小的手腕,“我真的沒有?!?p>  林清雅冷冷的甩開他,“跟我說沒用,現(xiàn)在人還躺在醫(yī)院?!?p>  他再次拉著她的手,搖著她手腕,低低的說,“我真的沒有,我就跟他說了幾句話……”

  林清雅滿眼冷漠,“我眼不瞎,你什么樣的人,我大致有數(shù)。”

  “可我真的沒有?!彼缓鹬盀槭裁茨悴幌嘈盼遥磕銥槭裁床幌嘈盼??”

  “我親眼看見過你把人打得半死不活,你還有臉在這里跟我說沒有?”她漠視他的辯駁,絲毫不給他半點機會。

  她那暴躁的血腥,突然間的陰郁,都讓她感到害怕……

  樊一辰緩緩的松懈了手,身子顛倒的撞到了墻面上,低聲道,“我沒有做過的事為什么要承認?”

  林清雅氣急敗壞,“你把人打得氣出心臟病你居然還一副若無其事的嘴臉?你也是刷新我三觀!”

  他依舊保持不變,低著頭,看著她,低啞的聲音再次道,“我再說一次,我沒做過的事情我憑什么要認?”

  林清雅側眼看著他,神情冷淡,“樊一辰,你最好祈禱莫言安然無恙的醒來,不然這輩子,我都不會原諒你?!?p>  他靠著墻,吮吸著空氣中殘留清淡的洗發(fā)水味道,自言自語,“怎么喜歡你,這么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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