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蛋了……
這是吳長康的第一個想法,宗門第一的天才在自己的所允許的切磋中被傷成了這樣,盡管不是自己所為,但他也肯定難逃其咎。
“夏離!還站得起來嗎?抱著這小姑娘跟上我!”此時,吳長康對夏離吩咐到,然后就只見他把劉蠻扛在肩頭大步流星準備向藥房前去。
“華子南!幫我們兩位執(zhí)事看管一下弟子們,大家想打坐的繼續(xù)打坐,想修煉體能的繼續(xù)修煉!總之先不要離開練功場!”
說罷,他就拉著夏離一起向藥房前行。
……
“喀啦——”
藥房的大門被吳長康一把推開:
“書瑤師傅!華子龍怎么樣了?”
顯然,吳長康也很擔心華子龍的情況,畢竟如果華子龍真的重傷不起,那他的仕途都可能會受到影響。
本以為門后會是一副手忙腳亂的搶救景象,可誰知道,與他想象的完全相反——
只見華子龍正好好的坐在病床上罵罵咧咧,盡管全身鮮血密布,但基本上都是被肆虐的風刃割開的皮肉傷,顯然沒有什么大礙,而華子堂正站在一旁教訓著他,華書瑤則正在幫他受傷的手臂纏著繃帶。
一切看上去,都是這么正常。
“阿——夏離弟弟!你有沒有受什么傷阿!”顯然,比起自己的親侄子華子龍,華書瑤更關(guān)心夏離的安危。
“姐姐,我沒事!還是先看看華子姍和劉蠻大哥吧!”夏離一邊說著,一邊將華子姍放在一張病床上,而另一邊,吳長康也是放下了劉蠻,湊近了華子堂,連連叫他冷靜一些,隨后將他拉出了房間。
“怎么樣,有無大礙?”吳長康迫切的詢問著。
“有沒有大礙?你看看他那怒氣沖沖的樣子,要不是把他壓在了這兒,他還能跑回去再打一輪呢!”華子堂也是氣急,畢竟要不是華子龍擅自動用被劃為禁術(shù)的狂傷決,他也不至于會這么狼狽。
“你那一招,他可是完完全全吃下了??!就算是聚靈境的對手恐怕也不好受吧?他怎么會就受了點皮肉傷?”兩人充滿了疑問。
確實,狂嵐破是華嵐宗安身立命的元術(shù)之一,以元氣壓縮混亂氣旋轟擊而出,爆開的瞬間形成恐怖的沖擊,元氣與空氣交雜爆炸,衍生出恐怖的風刃,爆破、切割對手,就算是同境界的敵手,正面完完全全接下這一招,那也是不死也傷!
“也許是出手急切,元氣沒控制好,招式在擊中他之前就炸開了吧。畢竟你看我連力道都沒控制好!唉,康哥,我是不是不適合做教官阿!”
華子堂找了個比較能說服自己的理由,畢竟他現(xiàn)在還陷在深深的自責之中,要是華子龍真的被他一擊打死了,那按照家規(guī),他就該被處死了!
“好了好了,既然人沒事就好,這次也算是挫了一挫華子龍的銳氣,對他以后的成長也有好處?!眳情L康安撫著自己這位新的同僚。
“咱們倆還是先回練功場吧,免得華子南壓不住場,一群小孩子跑回家去通風報信,又添油加醋,那才真是無妄之災(zāi)喲?!?p> 兩人推門進來打了一聲招呼,便是離開了藥房,返回練功場。
而房間中,就留下了大眼瞪小眼的夏離和華子龍,以及正在給華子龍打繃帶的華書瑤。
看著華子龍那滿臉囂張的表情,夏離恍惚間有些覺得不值——果然剛才就應(yīng)該讓這家伙被狂嵐破給打死,自己干嘛要求師傅救下他的性命阿。
“賤種!我還是不服!下一次,我要親手殺了你——”華子龍依舊說著狠話,眼神中透露的兇光像是要把夏離生吞活剝。
“啪!”
結(jié)果他話音剛落,就被身邊的華書瑤重重抽了一巴掌。
“臭女人!你干嘛?。俊?p> “啪!”
又是一巴掌,聚靈境的華書瑤力道極大,直抽的華子龍腦袋發(fā)懵!
“第一掌!打你擅用禁術(shù),不顧安危,給同窗和教官平添麻煩!”
“第二掌!打你目無尊長,傲慢自大,不將任何人都放在眼里!”
華子龍顯然沒想到,這個嫁入華家,地位低下的女人,居然也敢對自己出手!
“臭寡婦——?。?!”
“啪——?。 ?p> 這是最重的一個巴掌,直接將華子龍抽得背過氣去,直愣愣地躺在了床榻之上!
“書瑤姐!”夏離此時也激動了起來,因為他看見華書瑤眼中噙滿了熱淚,順著她的臉頰落下,一滴又一滴的濺在地上。
“沒事——”華書瑤擦著自己的淚水,卻怎么也擦不干凈,眼淚不停地向外涌出來。
“二十年了,我嫁入這個家快二十年了!可這個家從來沒有把我當作家人看待!”
華書瑤半跪在地上,掩面痛哭著。
這可把夏離看急了,趕忙湊上前去,卻又不知道做點什么好。
“書瑤姐!別傷心了!你看看我!我就是你親人阿!你就像我的姐姐!像我的娘親一樣!”
夏離此刻也是真情流露,畢竟呆在藥房一個多月,華書瑤真的給了她一種家庭般的溫暖:
“你看我從小到大都是一個人,乞丐街那些老頭都說,好幾次他們都想把我燒來吃了,但是又想著抱著孩子,討到錢的幾率會大一點,所以就一直養(yǎng)阿養(yǎng),把我養(yǎng)到了八歲,我是長大了,可他們卻病死了,后來又遇見了師傅,把我?guī)нM了華嵐宗,可是不到一年師傅就不見了,我還是只有我一個人,直到后來遇見了書瑤姐……?!?p> 夏離一直說啊說,像是在跟華書瑤比慘一樣,這反而讓華書瑤哭得更厲害了:
“命苦的孩子阿……”
她一邊說著,一邊將夏離摟在懷里,此刻,她似乎真的將夏離當成了自己的孩子。一邊抹干自己的淚水,一邊撫摸著夏離的腦袋。
而夏離則體會著這種難得的溫暖,這是他前半生都沒能體會到的母愛。
不知道哭了多久,仿佛將二十年的辛酸都發(fā)泄出來,華書瑤才緩緩起身。
“好了傻孩子,多謝你這次安慰我了。”盡管眼睛哭得通紅,連妝容都有些亂掉,但她還是擠出了一個微笑,依舊是那般溫暖的微笑。
“你要是不嫌棄的話,以后你就是我的義子,我就是你的義母,只要我還在世一天,就不會讓任何人欺負你!”華書瑤一邊說著,一邊從藥柜中拿出一個小玉瓶:
“這是一瓶解藥,很抱歉,之前給你端來的飯菜都被華家要求下了毒,我沒有辦法反抗他們,希望你能原諒我……”
盡管毒素早就被昊衍化解,但華書瑤卻并不知曉,此時夏離一把拿過藥瓶,打開塞子,灌進自己的嘴巴里,像是了卻一個心結(jié),隨即他大跪在地上,畢恭畢敬的對華書瑤行了一禮:
“孩兒夏離拜見娘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