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沒事。我看看這次是不是夢?!绷艚忉屩缓笮α艘幌?,“嘿嘿,會疼,不是夢?!?p> “你個傻子,下次掐我,別在傷害自己了?!鼻劂弩系难凵裰杏行┬奶邸?p> “那你也會疼啊。真是?!?p> “不一樣,你是個小姑娘?!?p> 柳若抿唇笑了,這個世界上,也只有師傅和他還覺得自己是個小姑娘了。
兩人輕聲走進(jìn)書房,柳若在后面關(guān)上門,便和秦沐笙“兵”分兩路了。一人檢查書房左邊,一人查探右邊。
柳若慢慢的便走到了書桌前。書桌前的景象和他們在夢中所見一模一樣,只是鮮紅的血液被氧化成了黑色,絕大部分的血已經(jīng)干涸。窗戶紙上、書冊上,紅褐色的血斑,書桌上已經(jīng)凝固的大片的血液,無不彰顯著案發(fā)時的慘狀。
“秦沐笙。”柳若小聲喚道。
秦沐笙在另一邊的書柜旁正檢查的仔細(xì),聞聲便朝柳若瞧了過來。柳若朝她擺了擺手,示意他過來。
“你看,這里是不是和夢里的一模一樣?”柳若道。
秦沐笙仔細(xì)檢查了一番書桌,點了點頭。
“這么說?我們做的夢是真的?”柳若又道。
“還不能完全確定,但至少案發(fā)現(xiàn)場應(yīng)該不假?!鼻劂弩弦贿厙雷勇邉?,一邊道。言罷,秦沐笙忽的想起什么,快步往書柜走去。夢中書柜后的機(jī)關(guān)不知道還在不在。秦沐笙循著記憶摸索著,果真摸索到了。
柳若隨后也跟了過來,問道:“怎么了?那個機(jī)關(guān)可有?”
秦沐笙點了點頭。
“你再嗯一下?”
秦沐笙使力摁了一下,在兩人身旁開了一個三尺寬的入口。但這入口卻與夢中不盡相同了。這次,入口處多了臺階,坡度也不再是那般陡峭。
兩人順著階梯走下去。通道兩側(cè)仍是鑲嵌的夜明珠,只是通道不再有那般長不見終點了。整個通道不過7丈,走到盡頭,便是豁然開朗。寬闊而奢華的地窖映入眼簾。
地窖頂端鑲嵌著無數(shù)的大大小小的夜明珠,正向通道的地方放置著一把檀香紫檀木所制的椅子,椅子前方還設(shè)有一卷蠶絲織就金線穿成的珍珠簾,簾長一丈,將椅子遮了大半。地窖周圍的墻壁上是各種各樣的人像石雕畫,只是那石雕透著些許古怪。人像的模樣雕刻的很模糊,但每個人物的動作卻又顯得尤為靈動真實。
秦沐笙和柳若一進(jìn)來,先是看到了正前方的被珍珠簾遮掩著的地方。兩人湊上前去,秦沐笙抬起手中的“頌仙”拿劍鞘佛開珠簾,珠簾內(nèi)的景象赫然出現(xiàn)在眼前。
珠簾內(nèi)的椅子上坐著一個人形木偶,仔細(xì)看,這木偶應(yīng)該是個男子。也不知是誰雕刻的,木偶的輪廓可謂棱角分明,眉目中的笑意也雕刻的栩栩如生,木偶微低著頭,眼睛注視著自己的懷里,一只手扶著椅子的把手,另一只手懸在身前,好似在撫摸什么東西。
椅子后是一個直立的水晶棺槨。棺槨內(nèi),赫然躺著一位看上去只有20歲左右的女子。女子身上穿著火紅的嫁衣,三千青絲盡數(shù)盤起,金色的鳳冠整齊的戴在頭上,額頭中央點著一顆小拇指蓋大的珍珠,鼻子上還戴著鼻釘。鼻釘上的金色細(xì)鏈延長穿過一側(cè)耳垂。唇上染著鮮紅的口脂,唇角微微揚(yáng)起,眼睛輕閉卻掩不住眼角的笑意。這女子看山去美而不妖,柔而不媚。即使閉著雙眼也能感受到此女的端莊,儀態(tài)萬千。好似仙,好似圣潔無比的蓮,可遠(yuǎn)觀而不可褻玩。
柳若起初看到椅子后赫然的站著一個人時,嚇了一跳,再細(xì)看時又幾乎被她那風(fēng)姿吸引,不由得想要靠近。秦沐笙拉著柳若的手,向后拽了拽,道:“小心,這人沒有氣息了?!?p> “什么意思?死了?”柳若驚訝道,頓時覺得當(dāng)著死者的面說這個“遭雷劈”,又嘟囔道:“額,抱歉抱歉,是魂歸大地,您大人有大量,勿怪勿怪?!?p> “嗯?!鼻劂弩匣貞?yīng)道。
柳若眼睛瞪得大大的,看著眼前直立在棺槨里的尸體。沒想到真的死了,只是一個死人竟像是睡著一樣。
過了一會兒秦沐笙又補(bǔ)充道:“她棺槨里放的有東西,可保尸身不腐?!?p> 柳若似懂非懂的“嗷”了一聲,點了點頭。
“走吧,去別處看看?!鼻劂弩系馈?p> “好?!绷艋貞?yīng)了一聲。誰知柳若回過頭來打算下臺階時險些被東西絆倒,幸而秦沐笙反應(yīng)快,一把接住了她。
“怎么了,有沒有事?”秦沐笙道。
“沒事,好像有東西絆了我一下?!绷粢贿叺椭^找“罪魁禍?zhǔn)住币贿叺馈?p> “啊,找到啦。”柳若彎腰撿起地上的一塊木頭,“這是什么?好像排位啊?!?p> 柳若看著木頭上好像刻的有東西,只是被利器劃了幾道,但勉強(qiáng)的還能看。
“羽度圣女?什么???”柳若疑問的擺弄著手中的排位的碎片。
與此同時,秦沐笙也看到了椅子下還有一塊碎木,便蹲下身子,將那塊木頭也撿了起來。上面同樣刻了幾個字“欒伶欣月魂”。
“什么意思?”柳若湊過身來,看了看秦沐笙手中碎木上的字。
“如果沒錯的話,整體應(yīng)該是‘羽度圣女欒伶欣月魂歸九界’,這的確是個排位。
“不懂?!绷衄F(xiàn)在對秦沐笙一臉的崇拜,早知道自己也多讀些書了,只會打打殺殺的,哎!但其實,相較于其他女子,柳若讀的書已經(jīng)算是多的了。(所以,不要吐槽我們柳若,她只是恰巧不知道罷了。畢竟秦沐笙真的是一個活的百科全書。)
秦沐笙看著棺槨里的女子,一邊道:“她應(yīng)該就是欒伶欣月,羽度上一任圣女。羽度你應(yīng)該是知道的。”
“不知道。”柳若瞥瞥嘴。
“如果說五倉山護(hù)八荒,那這羽度便是統(tǒng)四海。羽度位于中州之外,傳言羽度之人達(dá)到一定境界便可飛仙。而這圣女便是他們與上仙溝通的‘橋梁’?;隁w九界的意思就是死后飛升的意思。羽度的人信九界,為下三界,中三界和上三界。下三界為鬼、怪和妖,中三界為禽、獸和人,上三界為魔、仙和神。這第九界便指上三界中的最高一界—神界。羽度人認(rèn)為神界最為平安祥和,遂也稱之為‘易安九界’,而當(dāng)?shù)厝诉^世后也會在其牌匾上寫‘魂歸九界’。
秦沐笙說完,便看著柳若,見其一臉迷茫卻認(rèn)真聽的樣子,便嘆了口氣,無奈又好笑道:“你大體知道就好,不必刻意了解。”
聞言,柳若瞪了他一眼,心想,我還不想知道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