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不到上午十點夏淼就到達了霧城。
她并不知道李焱的公司在哪兒,好在李焱的耀天華餐飲有限公司這幾年越發(fā)壯大,又在業(yè)內(nèi)頗受好評,她只道出名字出租車師傅就將她載到了耀天華餐飲有限公司的總部。
她手里拖著一個淺藍色的行李箱。
這次來霧城,她并不僅僅是要拿回自己的手機而已,而是打定主意從此要扎根于霧城,在霧城這座繁華而賦有歷史沉淀感的大都市討生活。
仰望面前高聳入云的大廈,夏淼有種不真實感。
遙想當年與她同桌的李焱,在學校幾乎頓頓吃的都是咸菜豆食,哪怕都上高中了,他有時候都還會穿打補丁的衣褲,如今,他不僅擁有一家規(guī)模不小的餐飲公司,還是眼前大廈的擁有者,她怎么想都覺得這簡直是一個奇跡,甚至是一個傳奇。
李焱,你是名字如此平凡。
而你的事跡,卻是如此的叫人刮目相看。
站在耀天華的大廈前,想到李焱從一個窮困小子努力奮進的創(chuàng)出一片天地的激奮人心的勵志故事,不知怎的,即便高中畢業(yè)后再沒和他有過交集,缺失在他那段努力奮進向上的時光,夏淼的心中也漸漸蕩起洶涌澎湃來。
仿佛,她看過他怎么努力過。
知道他吃過怎樣的苦。
又經(jīng)歷過怎樣跌宕的起伏。
佇立在大廈前,夏淼的心湖久久不能平靜,絲毫沒有注意到不遠處停著一輛她曾搭乘過很多次的哈弗H6轎車。
更不知道那轎車里,王達陽正恨恨的看著她。
就在她深吸一口氣,平靜下心虛,拖著行李箱,終于鼓足勇氣準備踏入耀天華大廈時,王達陽猛地打開車門從車里沖了出來。
“夏淼,你給我站住?!?p> 夏淼秀眉頓蹙,回頭,素凈的臉上露出驚詫疑惑的神色。
“王達陽?你怎么會在這兒?”
王達陽怒氣沖沖,只數(shù)秒間便沖到她面前。
夏淼看到,他臉色泛白,一雙眼睛布滿紅血絲,顯然是一夜未睡的模樣,心底更是驚訝,更是疑惑不已。
“王達陽,你怎么了?”
她是發(fā)至內(nèi)心語帶關心的問王達陽。
在紅日舞團,王達陽待她不錯,并且還是與她交往過兩個月的前男友,她并不希望他出任何事。
然而,她怎么都沒想到,她話音剛落,王達陽二話不說,抬手就甩她一記耳光。
“啪”
耳光聲,夠響亮。
不愧是跳舞的,力氣真足,夏淼懵了的同時,頓感臉上火辣辣的疼。
一記耳光下去,王達陽還不解氣,又抬起手來,手剛要落下,不想,說時遲那時快,一只骨節(jié)分明的大手鐵鉗似的箍緊他手腕。
同時,不容置喙的說教的語氣隨即傳下。
“女人是用來疼的,不是用來打的?!?p> 王達陽扭頭看去,暗驚,原本就泛白的臉陡然又白上一層,“你、你是莫傲天?”
莫傲天。
天奇娛樂老板。
近幾年,大紅大紫的影視歌唱界明星均是他天奇娛樂旗下的藝人。
夏淼已回神。
臉還疼著,她沒去看還緊箍著王達陽手腕比王達陽高出半個頭,身高至少有一八五以上的人,一雙極漂亮的眼睛只困惑而氣惱的瞪著王達陽,問,
“王達陽,你到底怎么了?為什么打我?為什么?”
聞其言,王達陽的目光這才從莫傲天的臉上移到她的臉上,眼中盛滿被羞辱般的憤怒,咬牙怒喝。
“夏淼,我特么是瞎了才追你,哼,看起來清純溫婉,原來不過是放浪賤貨,跟我交往的同時還和其他男人有一腿,背地里把我當傻子耍?!?p> “王達陽,你到底在說什么?”
夏淼一頭霧水,完全不知道他無緣無故的為什么要說這么些詆毀她的難聽話,除了困惑和氣惱,還平添委屈。
“你到底怎么了?我怎么惹到你了?”
“哼,你別在我面前裝可憐揣著明白裝糊涂,我特么現(xiàn)在看到你就感到惡心?!?p> 王達陽越說越憤怒,好似是被踩了尾巴傷及了自尊,當某人箍著的手微松,他立馬抽手掙開,轉(zhuǎn)身朝他座駕疾走,還未解氣的怒氣沖沖離去。
夏淼眼睛里,已蓄滿淚水。
看著王達陽離開,她仔細的回想和王達陽交往的兩月她有哪里做得過分得罪過他,能讓他從東城跟蹤到霧城,當眾甩她耳光。
可怎么想都想不出。
猶記得,她對他雖然沒有心動的感覺,卻是對他有好感的,和他交往的那段時日,她也會送他禮物,對他噓寒問暖,親自下廚做好吃的給他吃。
雖然始終沒答應和他上床,可情侶間的親吻卻是有的。
夏淼眼中含淚思忖檢討時。
莫傲天雙手叉腰垂眸打量著夏淼。
他看到,她不僅生了張不染自紅的飽滿嘴唇,還有著一雙極漂亮的大眼睛,那雙眼睛外眼角微微下垂,隱瞞淚,尤其的楚楚可憐。
配上一張微帶嬰兒肥的鵝蛋臉,越看,越覺得美。
第一眼雖不會給人驚艷感覺,卻是叫人一看就能記住她的長相美得清新自然,另有千秋。
不像那些清一色的網(wǎng)紅臉,漂是漂亮,但卻是流水線一般過目即忘,根本分不清誰是誰。
“在想什么?”
片刻,莫傲天忍不住問,“是不是在想,有誰能給你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