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族的本命龍魂,一般情況下只有一條,這一條本命龍魂承載著龍族對于規(guī)則的認(rèn)知,交付別人的話,就需要重新去修行,這個時間可能會花去百萬年,甚至千萬年不止,燭龍要青龍的本命龍魂,這讓青龍有些遲疑。
他們都是龍族的至尊之一,他們的本命龍魂那是絕對可怕的,也是世間足以高昂的珍寶之一。
“不敢的話,就閉嘴吧?!睜T龍別過頭去,不再看他。
青龍有些惱怒的叫道“不敢?來來來,不就是本命龍魂嗎?只要你能贏,好說?!?p> 剎那間時間平地掀起風(fēng)暴,九天之上兩道龍影若隱若現(xiàn),此時的蒼穹上,四道虛影鎮(zhèn)壓萬物,鯤鵬,太上老君,青龍,燭龍,都是世間巨頭存在,他們的力量都足以令蒼穹戰(zhàn)栗,倘若青龍和燭龍?jiān)谲庌@城打起來,那整個軒轅城都會被夷為平地。
龍族至尊的力量,誰都不敢說可以完好的擋。
“諸位稍安勿躁,此為討論,并非爭斗之地?!碧醯男Φ?。
“并非爭斗之地?那就是只能動......”青龍不屑,轉(zhuǎn)過頭看向太初,但是他的表情忽然就變了。
從極度的張狂,到平靜,再到一言不發(fā)。
就連燭龍都安靜了下來,黑白色的瞳孔略微收縮,半響沒說出話來。
場上觀看的人也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但是誰都知道,這一次的爭斗不會繼續(xù)下去了,因?yàn)檫@位東道主開口了。
太初淡笑,為每一個席位添上一杯茶,無形之間,一股力量籠罩在這里,溫和的力量,并沒有任何的刁難和針對。
一側(cè)的老翁端起茶杯輕抿一小口,對于這茶是贊不絕口。
其他的神異也盡皆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算是緩和了這一場爭斗。
“龍族之威,眾生皆知,然今日是論神異與人族的共存之道,還請兩位給予薄面。”太初輕聲道。
青龍和燭龍對視一眼,起身朝著太初微微躬身,還了一禮,緩聲道“是我等唐突了,還請先生莫怪。”
這位坐在中間的東道主,不是善茬,絕對是一位通天徹地的存在,對于強(qiáng)者,他們是會給予應(yīng)該有的尊重,人族對于他們這些神異而言,既是弱小不堪,又是龐大無比的存在,畢竟正如他們所說,不管如何,當(dāng)今人族擺在正中。
不過對于他們而言,人族或許很大,也或許很小,作為神異,他們太強(qiáng)大了。
一切的禮儀道德,對于這些天生地養(yǎng)的神魔和異獸而言,毫無任何的價值,或許有些神異學(xué)習(xí)了人族的倫理綱常,可是平心而論,他們依然認(rèn)可自己是天地間高貴的種族,而非人族,這是觀念,難以改變的事實(shí)。
對于人族這一場盛會,他們來,最主要的原因,就是那位坐于正中的大祭酒,太初。
此人名之盛,連遠(yuǎn)在北冥的鯤鵬都知曉,都愿意趕到此處,又何況其他的神異。
爭論停下,鯤鵬再度開口“我聽聞你叫太上是吧,聽說你們自稱為仙?來自天上?”
聞言,太上笑了,胡須微顫“鯤鵬道友所言極是,不知有何指教。”
“指教不敢當(dāng),天有多高?可有我振翅之高?”鯤鵬眉頭微皺,頓時蒼穹變色,滾滾怒雷噴吐八方,世間墮入狂風(fēng)之中。
這副姿態(tài),狂傲而驕縱,然而卻并沒有任何存在覺得這是狂妄自大,鯤鵬問的這一句,就仿佛理所當(dāng)然,天有多高?不過振翅罷了,沖霄而起,萬物不可見其真身。
太上微微搖頭,指尖蓮花綻放,萬物歸于安寧,風(fēng)暴化作微風(fēng),怒雷化作細(xì)雨,黑色長夜變成赤色晚霞,綿延千里萬里,眾多城中的民眾由驚恐變作好奇,伸手接過細(xì)雨,放在嘴里嘗了嘗,居然格外的香甜,連聲道謝。
這一手段,讓鯤鵬略有驚訝,其他的神異也是如此,這個自稱為仙的老翁,很強(qiáng)。
“天,無法預(yù)測,無法丈量,否則何為天,何為空,我們只是居于天宇的住客罷了,鯤鵬道友若是有意,日后可以入天空一測?!碧陷p語。
“你很強(qiáng)。”鯤鵬答道。
“強(qiáng)又如何,弱又如何?”太上注視著鯤鵬答道。
“強(qiáng)又如何?弱又如何?”鯤鵬嗤笑,目光掃過坐于席位上的眾多神異道“諸位何解?想必與我并未有所不同吧?”
身著黑色長裙的少女輕笑道“又有何解?若非我強(qiáng),我連這個席位都坐不上。”
這句話是共識,就算是其他的生靈也無可挑剔。
鸑鷟夠強(qiáng),所以她坐在那里,誰也無話可說,鯤鵬夠強(qiáng),燭龍夠強(qiáng),四象神獸,太上,他們都是足夠強(qiáng)才坐了下去,不然早就被踢了下去,只有強(qiáng)者才配坐在那個席位上。
“可是如今,我人族最強(qiáng),而我們,卻坐在下方,不是嗎?”坐在下位的炎帝開口道。
坐在場上的,除了這位大祭酒之外,全是神魔和異獸,哪一位是人族呢?如果強(qiáng)就能坐在那個席位上,最開始太初所說的先來后到,豈不是一個玩笑話,你們哪一尊可以坐在人族的疆土上,大談人族的強(qiáng)弱之分。
“人族最強(qiáng)?”燭龍拿起茶杯輕抿一口,龍目掃過眾人,笑而不語。
燭龍,燭九陰,晝夜一目之間,神異之中最為巔峰的幾位存在之一,饒是整個人族,她都可以不放在心上,稱她為神明都不為過,她若怒,這人族沃野萬里,不過就像是玩笑罷了。
除了她之外,還有幾尊神異感覺尤為有趣。
一者九首獸身,名為九嬰。
一者九首蛇神,名為相柳。
一者宛如獅虎,名為窮奇。
一者身如巨口,名為饕餮。
一者血?dú)馓咸欤麨闂冭弧?p> 一者無目無面,名為混沌。
除去他們,還有許多的神異感覺這說法尤為可笑,倘他們一怒,大河山川,無不暴怒無雙,猶如天災(zāi)一般,人族在這其中,不過就像是螻蟻被摧毀了螞蟻窩,隨手可滅罷了。
然而人族卻并未如此認(rèn)為,天地間神異是不少,可是人族卻立了正中,四處萬物,但凡敢犯我人族疆土者,雖遠(yuǎn)必誅,神異很強(qiáng),可是我人族能人異士何等的多,一代一代的強(qiáng)者積累又是何等的恐怖,豈容你們這些所謂的神異來犯。
四方天帝也覺得頗為有趣,他們治下,神異何止百萬,又哪有神異膽敢說自己無懼人族的威嚴(yán),燭龍雖強(qiáng),可如何能壓得住人族的浩浩大勢。
“諸位,人族個體雖弱,然人族以族群為整體,彌補(bǔ)個體的羸弱,故而強(qiáng)盛,神異則多以獨(dú)居為主,且人族與神異,實(shí)則并無過多的牽連,又為何不可共存?”太初打斷了眾人的思緒,轉(zhuǎn)而詢問道。
龜身蛇尾的玄武答道“如何共存?吾之居所,萬丈深淵亦有人族涉足,如何能不有所牽連?!?p> “人族善于行進(jìn),探索未知,不免會有驚擾之處,可是我們也奉上了祭品以做彌補(bǔ),況且此次之后,我們便再無打擾,也是為了方便彼此?!眰}頡開口答道。
玄武看去,稍稍點(diǎn)頭“圣人此言有理,可吾等并未允許,這天大地大,難不成人族處處皆要去?皆可去?”
“天大地大,世間天地,并未劃分疆土,我人族何處不能去?何處不可去?”顓頊笑道。
“若并未劃分疆土,便百無禁忌,那我住于這城池之中,又有何妨?”席位之下,一頭獨(dú)目牦牛厚重的聲音傳來,惹得眾人皺眉。
災(zāi)獸,蜚,所過之處,河床干枯,大地貧瘠,萬物死寂。
它若住在城市之中,不出十日,萬物死絕,人族城池將變成一座空城。
倉頡四目掃過蜚,繼而開口道“自然無妨,然人族雖好客,卻需提前通知,不然打擾了鄰里,那便太過無理了。”
“這么說你們時不時去我老巢一趟,想撈點(diǎn)好處,就是你們的禮貌了?別跟我說在我家門口燒個香,隨口說一聲,表示自己拜拜山頭,便可以隨意進(jìn)出?你們又在乎我同意了嗎?”某尊山神搖頭笑道。
“若為山神,自當(dāng)一視同仁,食山岳之精魄,日月之精華,又何須與世間的萬物計(jì)較得失。”倉頡答道。
山神搖頭“我等誕生了靈智,知曉了好惡,又豈能以天地的目光看待眾生,自當(dāng)以靈智去看待,所謂得失,無非是因我等好惡罷了,此等道理,不適用與山?!?p> 理之一字,分兩面,無論如何去說明,實(shí)際上都無法說服對方。
這是大道,也是他們修煉的所在,話敗了,證明他們的修行就敗了,如果修行敗了,那就證明他們是錯誤的,所以幾乎不可能說服。
這個道理所有神異都明白,在場的所有人族都明白。
可是即便是爭,也要嘗試爭出來,在敗了九黎族以后,天下大一統(tǒng),黃帝設(shè)立了五方五帝,將大地劃分,即便是劃分出來的,也僅僅只是一隅之地罷了,倘若連這一隅之地都沒有平定,人族又哪來的資格去劃分更多的疆土。
這些神異,有的來自遠(yuǎn)方,有的來自更遠(yuǎn)的地方,他們,就是想看看這個興起的種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