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畫陣法的太初待在廣場上,工匠們將這里團團圍住,不停的記錄著。
在又刻畫好一個部分以后,太初抬起頭看了一眼天上的暴雨,雙目不由得瞇了瞇,這暴雨居然變小了幾分,這倒是讓他有些皺眉,南方的暴雨居然是處于可控的不成?如此大規(guī)模卻可控的暴雨,看來整個南方必定還有另一個陣法。
否則的話,那便是有至尊或霸主級別的存在出手了。
如果是那樣的,太初瞇了瞇眼睛,怕不是要血流成河了。
“繼續(xù)吧,讓下一位工匠來記錄。”
“是。”
一個月的時間轉瞬而逝,炎帝和祝融正帶著一批人趕回炎帝城,這批隊伍里,不僅有神獸,同樣還有修煉有成的人族修士,而炎帝正在和一位身負蛟龍的神魔熱烈的攀談。
這位神魔體型巨大,赤裸著上身,一條蛟龍從他的腋下轉過,神魔右手手握蛟龍,摩挲著蛟龍的頭,不時的回應著炎帝,神態(tài)有些倨傲。
雨師,一位執(zhí)掌風雨的神魔,傳言它是呼風喚雨的神魔之一,能一言喚來暴雨,也能一言止息狂風,世間極為古老的神魔之一,這一個月以來,雨師曾和炎帝一同在南方停息了數(shù)個地方的暴雨,使得多日不見天空的地方重新展現(xiàn)光明。
這可令許多的神異嘆為觀止,感嘆雨師的莫大法力,就連黃帝也是如此,連稱找到了救星。
不過這里面倒也有一些反對的聲音,而聲音最大的,就是水麒麟。
早在數(shù)日之前,水麒麟見到雨師的時候,就感覺到這尊神魔的惡意,它是神獸,對于萬般心念感受最深的神獸,雨師這種神魔,罪孽滔天。
為此水麒麟不下一次的找到了炎帝,跟他說關于雨師的事情,炎帝也表示會重視。
但是有一點水麒麟?yún)s知道,即便如此,炎帝也并不會就此趕走雨師。
南方的水患如今嚴重到了連年不見天空,暴雨正在逐漸的瓦解整個南方的土地,流民失所,倘若這個時候趕走一個能夠治水,能夠拯救百姓的神魔,那會是何等的悲哀。
可是,水麒麟看著這尊雨師神魔,獅子般的眉頭皺起,這尊神魔的身上黑氣滔天,簡直是嗜殺的怪物,這樣的家伙怎么可能會是拯救天下的神魔,即便是這一路走來,它救下了那么多片地方,可是身上的黑氣卻絲毫不見消退,反而還有增加的跡象。
這怎么能不讓水麒麟感到惱怒,它可是高潔的神獸,怎能與罪孽為伍。
如果不是為了見見太初先生,它早就離開了這里,即便是因為炎帝為了人民不得不與雨師虛與委蛇,可是它無法接受罪孽。
“雨師,您覺得需要多久才能治理南方?”炎帝朗聲笑道。
雨師神態(tài)倨傲,隨意的笑道“有本神魔在,只需要數(shù)月便可止住南方的暴雨,暴雨一停,陛下還不是隨意的治理這大水?!?p> 炎帝大笑,拍了拍雨師的肩膀道“雨師所言極是啊,與太初先生的策略也不差幾分?!?p> 聽聞太初這個名字,雨師的眼神微瞇,只能回應一句“太初先生之名,豈是我雨師可以比擬的,還請陛下莫要開這種玩笑了?!?p> “抱歉抱歉。”
轉過頭去后,炎帝眼中似有烈火在燃燒,他在剛才拍雨師肩膀的時候,在雨師的肩膀上種下一道火種,雨師絕對不是什么好人,他能清楚的感覺到那份惡意。
不過他并不在意,只要回到炎帝城,面見太初以后,是善是惡,一眼便知。
而雨師對此表示無感,只是不定時的停下來做法,將當?shù)氐谋┯晖O?,花費數(shù)日便可停下一場暴雨,炎帝也并不覺得有什么不妥。
三個月以后,太初站在陣法的最后一角,將陣法完全刻畫好,頓時陣陣金光閃爍,一個直徑超過萬米的陣法出現(xiàn)在眾人的面前,這道陣法上最少有數(shù)十億種神紋刻畫,負責記錄的工匠都換了一批又一批,就算如此,對于陣法的記錄還是有所遺漏。
女妭拉著女娃,兩個小姑娘坐在太初不遠處的椅子上,大眼睛看著正在做測試的太初,她們倆的身旁,還有一位身著白色衣衫的神女,猶如人間落真仙,有傾國之姿,眉宇間那一縷不散的英氣,神采非凡,許多的青年看著這位神女都心潮澎湃。
天帝之女,神女瑤姬。
這次也是在遠方治水剛回來,曾經(jīng)在山間斬殺了無數(shù)的神異,實力強橫,女娃的姐姐。
“瑤姬姐姐,我聽阿爹說現(xiàn)在大水很厲害,這大水能治嗎?”女娃拉著瑤姬的手,嬌聲問道。
瑤姬摸了摸女娃的頭,美眸看向遠處的太初,輕笑道“自然可以,太初先生親至,這大水治理只是需要一點時間而已,況且先生陣法已經(jīng)完成,很快這大水就能止住?!?p> 女妭也連忙附和道“那是肯定的,太初叔叔那么厲害,大水算什么?!?p> 太初聽到了她們的對話,不由得啞然失笑,無奈的搖了搖頭,地上的陣法已經(jīng)完成了,接下來就是在南方各地布置子陣法,所有的子陣法布置好以后,就可以擊碎雨云,同時還可以實現(xiàn)引流入海,就是不知道要引入哪一片海洋。
“瑤姬,你今天怎么回來了?!碧踝呦蛉?,輕聲問道。
聞聲,瑤姬輕輕躬身道“見過太初先生,先生,此次回來是準備物資來的,如今災民急需糧食,南方腹地以后,多數(shù)災民聚集,我回來準備糧食,然后再準備一些抵御大水的屏障,以確保災民安穩(wěn)?!?p> “如今正在籌備中,估計再過一會就走了,趁著間歇,便想來陪陪妹妹,見見父王,可惜父王不在城里。”
“有勞了?!?p> 瑤姬搖搖頭苦笑道“對于我們而言,只不過是奔波罷了,可對于百姓而言,卻是性命攸關,若非先生親至,南方勢必遭遇大難,若天下都是先生這般的人,人族何談不興起啊?!?p> 遠處趕來了幾個官兵,朝著瑤姬招了招手,瑤姬點點頭,示意自己看到了。
“前線繁忙,瑤姬去了,還請先生多保重?!?p> “嗯,注意安全?!?p> 瑤姬摸了摸女娃和女妭的頭,笑臉消失,英武之氣從她的身上傳來,轉身大步離開了廣場,物資齊全,她要趕回到水災最嚴重的地方去了。
水災再嚴重,對于修士和神異又能有多大的威脅呢?
近乎沒有,真正有威脅的不過是百姓罷了,修士自可騰空而起,大水怎么也無法危害到他們的生命,為什么南方的大水卻殺死了那么多的修士,不過是因為修士入水救人,最后因為水中的種種變化而死在了水里。
倘若不是救人,修士當然可以相安無事。
他們再救,也只是治標不治本,大水還是在,他們只是能護住百姓的安全,可是卻無法止住大水。
治水的方法他們會一點不知道嗎?可是為什么到最后還需要太初親自動手,原因不就是做不到嗎,單單是太初布置的陣法,如果讓尋常神官來,數(shù)百年甚至數(shù)千年都未必可以布置完整,天上的暴雨根本就止不住。
神異面對天災,往往并不在乎,哪里嚴重,離開就好了,最后受災的,還是生活在這里的人。
太初嘆了口氣,確實如此。
“想吃點東西嗎?我下廚?!碧醯Φ馈?p> 一聽到吃東西,兩個小姑娘的眼睛都亮了,女妭跳起來叫道“我要吃肉羹!還要吃烤肉!”
女娃有些羞澀,弱弱的道“我,我和女妭姐姐一樣就好了?!?p> “好?!碧鯛恐鴥蓚€小姑娘,走下了廣場。
整整四個多月,太初幾乎都待在這座廣場上,除了工匠,也就只有這兩個小姑娘經(jīng)常上來看著他工作,如今給她們做頓飯,也算是犒勞兩個小姑娘了。
遠方的城墻如今已經(jīng)又拔高了數(shù)十米,許多的神異站在墻頭上無奈的看著城下的大水,這水漲個沒完了,好久都沒見過藍色的天空了。
一位人族修士拿出幾壺酒,分給幾個神異,喝了一大口。
“今天聽說太初先生終于把陣法建好了,估計再過不久,天上的雨就可以停下了?!?p> “不虧是太初先生,那陣法我看一眼人都暈了,厲害厲害。”
“既然陣法完成了,那這水里的蠃魚估計也活不了多久了,真是的,我現(xiàn)在看見這臭魚就煩,要不是怕這些蠃魚暴動,非抓起來烤著吃?!?p> “這蠃魚不好吃,我之前嘗過,滿嘴的石茬子味?!?p> “你還吃過石頭嗎?”
“以前沒吃的的時候,石頭也能吃,只要餓不死就行,哪還有那么多事?!?p> “哈哈哈哈哈,厲害厲害。”
黃帝經(jīng)過了三個月的奔波,也逐漸籌備齊了祭祀的東西,正在拿出地下江河入口的上方準備祭壇,為了防止大水淹沒祭壇,黃帝直接將祭壇擺在了天空中,以莫大的法力撐起了祭壇,許多的工匠一同在修建祭壇。
祭壇建好以后,蠃魚之災將不復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