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白王向著自己電射過來,吳可也不慌張,手中一枚火樹銀花扔出,直接炸響在白王的必經之路上,借著短暫的空隙,他向后爆退。
白王穿過火樹銀花之后,看到的不是吳可,而是耶律蘇蘇。
這一刻,她目眥欲裂。敢情對方的目標不僅僅是巫王,而是整個鬼蜮。
除了黑王與魅尊因自身原因未參與其中,今天鬼蜮所有最強者都來了,而且,除了她與耶律蘇蘇之外,都死了!
一想到這,她怒極反笑。
“耶律蘇蘇,你好謀劃??!”
“我向來覺得你最老實,最勤懇,沒想到啊,你竟如此狼子野心!”
“不過,以你謹小慎微之性情,想必還沒有這個膽量,如果我猜的不錯的話,幕后之人,應該是他吧?”
白王右手前指,指尖對準吳可。她是見過吳可的,之前耶律蘇蘇拜訪她的時候,跟在耶律蘇蘇身邊的,就是這個人,只是她沒想到的是,一個侍衛(wèi),竟然是真正的幕后主使。
“你,到底是什么人?”
吳可眼見對方指向自己,再不遮掩氣息,而是光明正大的站在了對方眼前。
“你是,人類?”
白王眼睛瞪得滾圓,要說之前她只是因為被算計而憤怒的話,那這次就是徹徹底底的震怒了。
“耶律蘇蘇,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大人明鑒,我自然明白自己的所作所為。”
此刻的耶律蘇蘇哪還有之前面對白王的低姿態(tài),長棍地上一戳,不卑不亢的說道。
“你為爭權奪利,謀害眾人,我自也無權管你,但如今你勾結人類,可是碰觸鬼蜮底線,就算我不殺你,大哥也會出手,你難道不曾想過?”
耶律蘇蘇聽到這句話,沉默了下來,他知道,這是鬼蜮與人間的默契,雖然鬼蜮與人間有幾條通道,但一直很少有人開啟。
據傳,這一切都是當年魃創(chuàng)建鬼蜮之后定下的規(guī)矩。
“如果是魃要殺你們呢?如果是她要我來掌管鬼蜮呢?”
耶律蘇蘇不答話,不代表吳可也不答話,此刻他說出這樣的話,饒是耶律蘇蘇,也瞪大眼睛看著他。
吳可說完這句話就閉上了眼睛,眼睛閉上的瞬間,眾人看到,他的身體開始有金光閃爍,幾個呼吸的功夫便金光大放。
“嗖”,金光一閃,一柄一尺三寸的尺子出現在了眾人面前,正是量天尺!
看到量天尺,白王與耶律蘇蘇瞪大的眼睛,竟然再次放大一圈。
白王想的是,果然,這一切都是這個人類謀劃的,但他一個小小元嬰期,怎會有如此巨大的影響力?
而耶律蘇蘇看到量天尺的一瞬間,想的可與白王不一樣。媽的,你小子騙我,你不是說量天尺在你丹田當中,睡覺呢嗎?這他媽怎么一下就,醒了!
“我答應你的事,不會變!拿下鬼蜮,你來掌管!”
吳可知道耶律蘇蘇的心思,急忙給他來一針強心劑,開玩笑,如果此時耶律蘇蘇臨陣倒戈,自己這些人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耶律蘇蘇聽聞吳可這樣說,才有些放下心來,他并不是信任吳可,而是信任那個人。
這是他不知道吳可與那人是何關系的前提下。
如果知道了,不知他會怎么想?
“按原計劃,動手!”
吳可突兀的就說了這么一句話。
連他身后的許如清等人都沒有明白是什么意思。
但她們不明白,不代表別人不明白。
聽到這句話。耶律蘇蘇動了,不過他動的不是右手的長棍,而是左手的手指。
一枚不起眼的釘子從他手中電射而出,來不及眨眼,就到了白王面門之前,白王還沉浸在見到量天尺的震撼當中,再加上本就重傷的身體,根本沒注意到耶律蘇蘇出手,眼看釘子到得近前,想要防御已經來不及。
耶律蘇蘇可不是吳可,他是渡劫期高手,此刻蓄勢之下,偷襲一個重傷的大乘期高手,而且,偷襲的法寶還是,子午追魂釘。
白王焉能有逃過之理!
“哧!”小釘子自白王眉心而入,直接釘向了她的神魂,這東西可是能釘死仙人的寶貝。
“大哥不會放過你們的,沒見過他,你們絕對會知道他有多強!”
只來得及喊出這一句話,一句話落,白王的身體軟倒了下去。
白王,死!
子午追魂釘自動飛回耶律蘇蘇手中,一閃不見。
吳可這才真正見識了子午追魂釘的作用,不禁唏噓,果然是能殺死仙人的寶貝,只是瞬間,就釘死了一名大乘期高手。雖然是重傷之下的大乘期,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
戰(zhàn)場終于徹底恢復寧靜,無論是吳可還是耶律蘇蘇都長出了一口氣。
“你在這時候放出量天尺,連我都嚇了一跳!”耶律蘇蘇撇嘴。
“要的就是嚇你一跳,能嚇到你,自然也能嚇到她。”
這個她,指的自然是白王。
“否則,你又怎么有機會,一擊必殺!”
老大都死光了,那些死靈士兵自然是唯耶律蘇蘇馬首是瞻,鳴金收兵,打道回府。而巫王城的士兵,自然是死絕了。
……
依然是那座會客大殿,耶律蘇蘇依然坐在主位。
“白王說的沒錯,在絕對的力量面前,謀略一文不值!”
耶律蘇蘇一想到黑王,此刻也如泄了氣的皮球一般,蔫在了那里。因為他知道,黑王太強了。
吳可也沒答話,坐在那里,眉頭微皺。
良久,他抬起了頭,看向耶律蘇蘇,這一舉動頓時引起了眾人的注意。
“魅尊此人實力如何?”
“魅尊?我和你說過,她是屬于與三王同級別的高手,實力隱隱還在白王與巫王之上,但具體強到什么程度,我卻是不知?!?p> “那你覺得我們聯合魅尊如何?”
一聽聯合魅尊,耶律蘇蘇先是一愣,緊接著搖了搖頭。
“魅尊平生最為追求力量,雖然她是鬼魅出身,卻沒一點鬼魅的邪氣,如果說非要拿個人和她做比較的話,魍蠻合適的,兩個人都是武癡,只不過魍沒有她的悟性高而已!”
吳可一聽耶律蘇蘇這樣說,頓時眼睛一亮。
“我有辦法了!”
……
眾人在呂直城休整了三日。
吳可也利用這三天的時間,消化了一下近日以來的所見所感。
從落神潭之行,到合縱連橫,再到剛剛結束的一場大戰(zhàn),可以說,這幾天的經歷,如同做夢一般。但即便是做夢,在他過去二十多年的所有夢境當中,也找不出比這幾天更慘烈的。
吳可盤膝坐在床榻之上,連續(xù)數天的緊張戰(zhàn)斗,倏一放松,空虛之感迅速傳遍整個身體,就像剛剛跑完一場全馬,身體急需補充能量一般。
似乎感受到了吳可此時的身體狀態(tài),丹田中金色蓮花一抖,自落神潭中吸收而來的蓮藕之力竟然自行溢出,向著吳可四肢百骸而去。
吳可只覺得全身三千六百個毛孔都張開了一般,貪婪的吮吸著這股能量,整個過程持續(xù)了大約一個時辰。
一個時辰后,吳可從入定中醒來,感受著身體的狀態(tài),他突然又發(fā)現了不一樣。
本來肉身的力量就已經突破到了元嬰境界,這一通補充下來,身體力量再次有所增強,就好像那蓮藕之力本就是為了錘煉肉身而存在的。
其實這也很好理解,上古時期,武道強者眾多,而魃作為上古時期的戰(zhàn)士,本來肉身之力就極強,她丹田氣海的精華之力,自然而然的就具有增強肉身的作用,只是此時的吳可還想不明白。
身體補充完畢之后,吳可起身走到屋外,鬼蜮的天空還是一如既往的漆黑,空氣之中的死氣同樣一如既往的彌漫。
但就是在這樣惡劣的死地之中,依然少不了爭斗,少不了權謀。
以前聽說過一句話,“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p> 現在他明白,只要有智慧生命存在,不管是人間,鬼蜮,還是天界,地府,都會有這樣那樣的斗爭。
如何才能不被卷入這一場場斗爭當中去,那就只有站上這條“食物鏈”的最頂端,笑看潮起潮落,云卷云舒。
但,吳可自知,現在的自己還做不到,他要走的路,還很長很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