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二人眉頭緊鎖,雖然他們掌握了一式最強合擊之術(shù),但很少用出,不是因為不好施展,而是同級別乃至更好級別的對手,都不足以逼迫二人用出這最后一式。
但此刻的吳可,當?shù)钠疬@最后一式。
二人手中古琴一閃而沒,身體相對,目光同時投向吳可。
“這將是我二人最強一式,若不勝,我二人自當退出此役!”他們以為吳可是為鹿茸而來。
話落,兩人彼此相對,張開手臂,擁抱在了一起。
擁抱在一起的二人沒有發(fā)出任何聲音,只是在擁抱住的一刻,二人身上升起了圈圈漣漪。
吳可只覺腦海之中“轟隆”一聲,眼前場景再次改變,這次,他直接回到了龍山。
夏日的龍山縣清晨,熱鬧非凡,各種早市應(yīng)有盡有,各種晨練活動亦是熱火朝天。他的母親就是晨練大軍中的一員。
自從小尼姑給了吳可用不完的錢以后,不用再起早貪黑的老人已是安享晚年。
吳可看著榮光煥發(fā)的母親,眼中流露出濃濃的笑意。
他知道母親歷來是個愛美的人,只是因為多年勞頓,隱去了老人愛美的天性,如今清閑下來,自然是活成了臭美的老太太!
吳可就那樣站在廣場邊緣,看著母親。
時間由夏走到秋,短袖變作了單衣,晨練的時間也慢慢的推后了,只是,老人每日都是第一個到場,第一個做準備運動。
吳可覺得好笑,母親向來是個急性子,無論是以前出地攤還是現(xiàn)在做晨練。
春夏秋冬,四季變換。
吳可已經(jīng)習慣站在同一個地方,看母親晨練,看她精神矍鑠的樣子。
忽然有一日,他沒有在同樣的地方等到母親,卻等來了拄著拐杖的父親。
父親站在廣場之上,環(huán)顧四周,蒼老的雙目之中,滿是噙著的淚水。
“這是你以前最喜歡的地方,你總叫我陪你一起來,我卻總是不來,如今我來了,你卻走了!”
什么?吳可腦海之中頓時炸了鍋。
母親,走了?
他已經(jīng)習慣那個愛臭美的老太太每日花枝招展了,他已經(jīng)習慣她精神矍鑠笑容燦爛了,他甚至幾年如一日的站在廣場邊緣,只為等待那每天半個小時的晨練……
然而,今天以后卻再也等不來了。
修行修長生,修的哪門子長生?一個人的長生,要他何用?
當你看著親人一個個老去,甚至慢慢的發(fā)現(xiàn),這世界與你再無瓜葛,那長生與行尸走肉又有何異?
那這長生,我不要也罷!
這一刻,他第一次產(chǎn)生了死志,甚至他的道心都有些不穩(wěn),沒了他們,我要守護誰?
那一日,他明白了自己要守護能守護的,這一刻他卻發(fā)現(xiàn),哪有什么能守護的?
突然,他的心中有經(jīng)聲響起。
“道可道,非常道。道衍萬物,萬物各藏其道。有非有,無非無。有即有限,俗知為幻而真相隱其后?!?p> 道心將要崩潰的吳可忽然在經(jīng)聲當中清醒了過來,一身冷汗出滿全身,好險!
他感覺,再晚一小會兒,他就會在那種情感之下道心崩潰,直至,死在夢里。
若不是《道德心經(jīng)》的經(jīng)文聲響起,他真的有可能回不來。
果然不愧是最強神識合擊之術(shù),果然,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吳可抬頭向著不遠處的二位望去,似乎因為吳可清醒過來,導(dǎo)致對方二人被法術(shù)反噬,此刻二人臉色蒼白。
“我們輸了!”哥哥一柱上前一步,就要將鹿茸交給吳可。
“且慢!”吳可喊到,原來對方以為自己是來打劫的。
一柱一愣,怎么,還有其他條件?
“我已經(jīng)說了,我是向二位討教,既然討教結(jié)束了,那我這就告辭了!”
吳可是有原則的,他之所以殺喬士影,是因為他該殺。
而面前二人,能施展如此強的神識攻擊,想必道心定然無比堅定。強者之間都是惺惺相惜的,能遇到這兩位對手,也算是幸事。
吳可轉(zhuǎn)身便走,那群看熱鬧的人一看吳可轉(zhuǎn)過身來,頓時四散開去。
“等一下!”一弦突然開口。
吳可回頭,眼中有疑問之色閃過。
“請問,你是怎么做到的?”
吳可恍然。
“因為,我的母親還活著,而且,她會一直活下去!”
說完,吳可頭也不回的走了!
……
逐鹿大會圓滿結(jié)束,吳可當然是不折不扣的第一。
對于他這個第一,凡是看過此次大會的人,都唏噓不已。
一覺睡了十五天,醒來就把第一殺了。然后戰(zhàn)了西楚霸王親傳弟子,最后又找上有最強合擊之術(shù)的一弦一柱二人,戰(zhàn)而勝之。
這橫空出世的猛人,似乎以前從未聽說過,多方打聽之下,這人竟然是個十五歲的小孩兒,而且還是來自最最垃圾的追云宗。
這是什么情況?全大陸都懵了!
各種情報組織深入?yún)瘟嚎?,想要試著查一查有沒有什么蛛絲馬跡,全部鎩羽而歸,似乎這張九月就是個真正的天才一般!
……
此刻的吳可已經(jīng)與錢宗主回到了追云宗。誰割地誰賠款跟他毫無關(guān)系,他也不關(guān)心。他現(xiàn)在唯一想弄清楚的就是北齊那個皇帝到底是誰!
不過連日的旅途勞頓,總是要休息一下的。總結(jié)一下得與失,對現(xiàn)在的吳可來說相當重要。他來小世界干嘛來了?就是為了修煉。本以為是閉門造車,但到了之后才知道,別有洞天。
這次逐鹿大會,吳可大概清楚了自己的實力,合體期實力的石衛(wèi)紅在他面前只能被動挨打,齊一弦齊一柱兄妹的神識合擊之術(shù)雖然強大,有《道德心經(jīng)》的吳可倒也不懼。
休整月余,吳可向錢宗主告辭,只身北上。他要去北齊,去弄清楚那個人是誰!
北齊的建筑風格與東吳很不一樣,這里有著歷史的滄桑,但更多的是屬于這個大陸最古老國家的自信。如果這種樣子是衰落后的國家,那興盛時期,這里該有多么強大。
該怎么找皇帝,他在來的路上就想好了,找不到皇帝,直接找他的兒女不就完了。于是,他到了北齊京都,便直接傳出消息,張九月來了,想見一弦一柱兄妹二人。
果然不出所料,吳可到達北齊的第三天,也是放出消息的第二天,他終于迎來了一位客人,哥哥齊一柱。
“齊兄,當日一別,已是一月有余,今次叨擾,還請海涵!”吳可微笑行禮。
“九月兄客氣了,承蒙九月兄提點,我與妹妹收獲良多,尤其是妹妹,已是到了破境的關(guān)鍵時刻,因此她沒能與我同來,還望恕罪!”
聽聞此話,吳可心中舒坦,皇室子弟的修養(yǎng)果然不一樣。但同時他也驚訝于對方的悟性,確實當?shù)闷鹛觳哦帧?p> “齊兄言重了,我此番來此,是有事相求!”吳可本就不是拖泥帶水之人,于是直接道出了自己的想法。
“哦?不知何事?”
“我想拜見齊王!”
“這個……”齊一柱猶豫了,他倒不是不想引見,只是齊王脾氣尤為古怪,自己想見一面都很難,怎么引見。
似乎看出了齊一柱的猶豫,吳可頓時走上前去。
“你只需對他說,有人為《錦瑟》而來即可。”
他也是猜測,如果對方真的如猜測一般,那么一定會見他。
果不其然,半天之后,齊一柱急匆匆來到吳可下榻之地。
“九月兄,父王要見你!”
北齊皇宮。
“參見陛下!”
“你要見我?”
“正是!”
“你真實名字是什么?我是說在外邊?!?p> 吳可聽到這句問話,目光一凝,想了想,沒有回答他的問題。
“唐人,為什么要把國名定做‘齊’?”
齊王一聽,笑了,轉(zhuǎn)身坐在了王座之上。
“我當年為提醒皇族,曾做《北齊二首》,卻不曾想,成了笑話,借古諷今罷了!”
吳可這才明了。
“我叫吳可,來自地球,唐后一千三百年。我有一個問題,不知當問不當問?”
“但說無妨!”
“凌云鐘乳千年之前才開始形成,而你,是怎么來到這里的?”
這是他最想不明白的問題,可以說,這個世界進出的方法現(xiàn)在可是掌握在他的手中,在這不能破碎虛空的世界里,他是怎么進來的,又要怎么出去?
“這個,說來話長了!你坐吧!”
吳可坐下,準備聽故事了。
“其實來這的并非我自己,還有兩個人,西楚霸王項羽,東吳謀士周瑜!”
這回吳可是真的震驚了,這個世界,太瘋狂了!
“不必驚訝,須知歷史是人寫的,既然是人,那么便只能寫人的范疇,就比如現(xiàn)在的你,即便轟天動地,卻也不會出現(xiàn)在人類歷史當中,而我們,自然也是如此?!?p> “歷史上我們?nèi)齻€的結(jié)果都不是很好,最不好的似乎就是我了,畢竟連地位都沒有,郁郁而死可不是什么光榮之事?!?p> 說到這齊王自嘲的笑笑。
“而他二人,畢竟還是影響了一個時代的人物,比我強得多,哈哈!”
“至于你最想知道的問題,我們?yōu)槭裁磿淼竭@里?很簡單,我們,是為了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