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愉沒想到,這么快就見到了賀謙,躲了他那么長時間,卻還是在學(xué)校里遇見,還這么猝不及防,直到他站到自己面前才認(rèn)出來。
眼前的男生干凈,清爽,一頭利落的黑發(fā),和以前沒什么兩樣,只是褪去了幾分稚嫩,增添了一絲絲冷氣,汗水順著他的脖子滑入衣襟,沒有剛打完籃球的汗水味道,是清爽的薄荷味,是溫愉喜歡的不得了的味道。
什么話也沒說,賀謙只是一直盯著她,似乎是等著她先開口,他的目光變得越發(fā)深沉,漆黑的眸子如同深水區(qū)的海洋,看似風(fēng)平浪靜,卻暗流涌動,一不小心就深陷其中。
溫愉靜靜地看著他,陷入沉思。
“小愉,小愉,你快掐我,我好像做夢了?!?p> “啊啊啊,現(xiàn),現(xiàn)在,A大的校草,醫(yī)學(xué)部的天才,美人賀謙就在我面前,我是走了什么狗屎運(yùn)啊?!标憰栽跍赜渑赃咇氲慕兄?。
“哎,不過你認(rèn)識他嗎,他好像一直在看你?!?p> 陸曉往溫愉身上靠了靠,貼在她的耳邊嘀咕。
“不認(rèn)識?!?p> 溫愉淡淡的開口,轉(zhuǎn)頭看向陸曉,眼里抻著一絲笑意。
“好了,球賽也陪你看了,可以讓我回家了吧,大王該在家餓壞了?!?p> “好吧好吧,不過小愉,你不能和哥說一聲嗎,我不想住宿,我想和你一起。”擅長表演的陸曉立即擠出一個可憐兮兮的表情,仿佛受到了天大的委屈。
然而,這是一個沒有心的女人。
“不行?!?p> 溫愉起身,往外面走去。
陸曉緊跟在溫愉身后,兩步一回頭,嘴上還不忘爭取自己不住宿的福利,“小愉~~你真好,小愉,你理理我啊。”
陸曉是個話癆,小鋼炮一樣嗶哩吧啦往外蹦,溫愉不理她。
“不過,你真的不認(rèn)識嗎,我看他一直在看你?!?p> “他不會看上你了吧,小愉,那可是A大賀謙,你可走大運(yùn)了?!标憰砸荒樇樱澳鞘遣皇且院笪揖涂梢砸姷礁鄮浉缌?。”
溫愉微頓,笑了下,“是啊,我可真是走了大運(yùn)。”
從溫愉說不認(rèn)識再到溫愉出了籃球廳,賀謙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她身上,只不過他身上的低氣壓越來越明顯。
賀謙的嘴抿得很緊,眼里翻滾著復(fù)雜的情緒。
背后有聲音傳來,“賀哥,怎么,是認(rèn)識的人嗎?”
賀謙的手緊緊的攥著,力氣大的指尖都有些泛白,聽到同伴的聲音,僵硬了一瞬,慢慢松開了手。
清冷的聲音結(jié)了一層冰霜,“不認(rèn)識?!?p> 賀謙自嘲的動了動嘴角,再沒有一絲情緒波動,又變成了那個完美又惹眼的人。
溫愉回到家,給大王填滿了貓糧,她喜歡自己的小窩,有廚房,自己可以做做飯,剛好大一的課程比較輕松,可以申請不住宿,溫愉便在學(xué)校外面租了房。
一個人也樂得清閑,偶爾陸曉那個小妮子來一趟蹭頓飯,玩一天也就回去了。
溫愉躺在床上,感覺到格外的冷,冷的有點(diǎn)受不了,眼前也開始模糊。
17歲,她進(jìn)入了淮水中學(xué),那是她第一次見到賀謙的時候。
她和賀謙被分到了一個班級,賀謙那個時候也是招人的,許多小女生都喜歡他,情書一大堆,可是他從不把這些東西放在心上,一心專注于學(xué)習(xí),很多時候溫愉都在想,什么天生就聰明,那都是不想努力的人找的借口,天才也是普通人一步一步走過來的,權(quán)杖努力。
賀謙幾乎把所有的時間都放在了學(xué)習(xí)上,大課間的時候賀謙在看書,下課的時候賀謙在看書,只要看到賀謙,他都在看書。
那個時候她還沒有喜歡上賀謙,因為不是一路人,相較于學(xué)渣溫愉來說,賀謙一看就是對自己有明確規(guī)劃的人,戀愛絕對被他排除在外,你根本想像不到他能夠放棄自己看書的時間,去陪著一個女生,更何況賀謙前前后后收到的情書怎么也有十幾份了,他連看都不看就直接扔進(jìn)了垃圾桶,為此傷了好多女生的心。
賀謙和她表白的時候,溫愉心臟停了一拍,嚇得溫愉偷偷去查自己是否有心臟病前兆。
穿著藍(lán)白校服的男生歪坐在桌子上,偏著頭看著她,賀謙四肢修長,勾人的眼睛微瞇,彎彎的,帶著少有的笑意,“要不要和我在一起?我很優(yōu)秀的,溫愉?!?p> 溫愉傻了,一整節(jié)課都不在狀態(tài),老師問的問題,她都沒聽清,雖然她平常也不好好學(xué),但是這種最簡單的讀課文她還是會的,可是就這么簡單的課文,卻叫她讀的七七八八,常常讀著讀著就串行了。
好不容易讀完了,溫愉松了一口氣,剛一坐下,耳邊就傳來輕輕的笑聲,溫愉往旁邊看了一眼。
完了,溫愉心里想。
賀謙看著她,眼角含笑,眼睛里有流光在閃,嘴角微勾,溫愉的心臟又停了一拍。
“媽媽,這里有個人勾搭我?!?p> 溫愉的心臟砰砰跳個不停,她慢慢扭過頭,裝作毫不在意,繼續(xù)上課,賀謙也轉(zhuǎn)過頭認(rèn)真上課,嘴角還有一絲還未來得及撤去的笑。
“賀謙,好久不見?!?p> “賀謙,我想你了?!睖赜淇s起身子,環(huán)住自己,呢喃到。
一陣輕快的鈴聲打斷了溫愉的思緒。
是陸曉的電話。
“小愉,你在家嗎,你怎么沒來上課,我替你請假了,你還好嗎?”陸曉焦急的說到。
“沒事,剛才睡過了,我一會兒過去?!睖赜浒櫭?,眼前模糊一片,她摸了一把床頭柜,戴上眼鏡,眼前才好一點(diǎn),看了一眼手機(jī),上面顯示著好幾個鬧鐘延遲。
賀謙對她的影響還是太大了,有點(diǎn)后悔,不應(yīng)該陪陸曉去看籃球賽的。
上周,陸曉不知道從哪里聽說A大要打籃球賽,傳說中的校草A,B,C都會到場,陸曉當(dāng)然不會錯過看帥哥的機(jī)會,生拉硬拽的把她帶到了籃球廳。
她的眼睛看不太清,所以很無聊,只能應(yīng)和著小祖宗,指哪看哪。
“啊啊啊,太帥了,我的媽呀,小愉快看,快看?!?p> 溫愉看了一眼,實在是看不清,索性放空,靜靜地看著前方,腦子里想著下午要做些什么好吃的。
嗯,以前賀謙喜歡吃水餃,做水餃吧。
溫愉沒有注意到,打球的校草1號,抬頭看了一眼,怔了一下,揮手叫了其他人上場,便迅速退場,大步向著溫愉走來。
直到人站在溫愉面前,溫愉才反應(yīng)過來,看向面前的人。
溫愉有些迷茫,等眼前逐漸有了焦距,才看清來人。
面前的人是她的初戀男朋友,那個被她拋下,單方面分手的男朋友。
當(dāng)年她和賀謙雙雙考入A大,開學(xué)的時候,溫愉沒來,她不知道賀謙等了多久,打了多少個電話,這期間過得怎么樣,后來她給了賀謙一封信,分手信,再后來她聽說賀謙有了女朋友,然后她沒忍住,來了A大,成為了小他兩屆的學(xué)妹。
兩年過去,還是那么勾人,嘖。
溫愉在床上趴了一會,起身去收拾,收拾完,對著鏡子看了一眼,鏡子里的人和高中也沒什么兩樣,唇紅齒白,瓜子臉,十足的美人胚子,只不過多了副眼鏡,擋住了棕黑色的眼睛,短發(fā)留成了長發(fā)。
記得有一次,她問賀謙,“我不否認(rèn),我人美,心也好,但是,我是哪里招你喜歡了,請慎重回答,賀謙同學(xué)?!?p> 賀謙被她這自夸的勁逗樂了,“你哪里都招我喜歡,溫愉同學(xué)?!?p> 溫愉沒忍住,對著鏡子笑出了聲,“長得真好,怪不得賀謙喜歡?!彼澰S的看了自己一眼,換上衣服,出門。
關(guān)鍵課缺席,這可不好,想著老于那個暴脾氣,請假也不好使。
“唉。”溫愉嘆了口氣。
希望看在她有病例條能夠網(wǎng)開一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