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肖知道溫愉并不喜歡和人提要求,所以他也是和溫愉吃了好幾次飯之后,仔細(xì)的觀察,才發(fā)現(xiàn)溫愉更偏于寵愛哪些菜。
“哥哥偏心,全都是小愉愛吃的。”路曉在一旁小聲的抱怨。
溫愉把陸曉的委屈看在眼里,叫來了服務(wù)員,“再點一個松鼠桂魚吧?!?p> 還沒等她說完,溫愉就接收到了陸曉投過來的目光,像是看見上帝的眼神,充滿了感激與期待。
陸肖聽到溫愉點的菜,也知道是她是給誰點的,并沒有阻止。
溫愉坐在桌子上,看著陸肖的嘴一張一合,知道他有話想說,她沒有試圖打斷,靜靜地等著陸肖把語言組織好。
最終,陸肖只說了一句多吃些。
溫愉正在加菜的手頓了一下,“嗯?!?p> 其實溫愉知道,陸肖一直對她帶著深深的愧意,所以他才會盡其所能的對她好。
人不能總是困頓在過去。
溫愉夾了一口菜,目光飄向遠(yuǎn)方,“已經(jīng)沒事了。”
陸肖聽完,哽咽了一下,他把溫愉愛吃的菜轉(zhuǎn)到了溫愉面前,細(xì)心地詢問著溫愉的近況。
陸曉作為一個小透明,在一旁安靜的聆聽。
吃完飯,陸肖又帶著她們?nèi)ス淞撕枚嗟胤?,溫愉什么都沒買,陸曉左逛右逛,選了大包小包一堆東西。
見有些晚了,他們就一起回了溫愉家。
陸肖看著和第一次來有些不一樣的家,感覺錯過了什么他不知道的東西,他不打算直接問溫愉,他可以和他的好妹妹適當(dāng)?shù)恼勔幌滦摹?p> 陸曉在吃晚飯的時候就和老師請了假。
她非常開心,能夠和溫愉一起在外面睡,不過這次有了哥哥,她的舉止都得收斂一點。
溫愉把陸肖安排在了客房,她和陸曉睡一個屋子,她從柜子里找出了陸肖的換洗衣物,。
陸肖會時不時過來看看她的情況,所以家里還存著一些他的衣服。
陸曉被哥哥叫去談心,單方面的從妹妹的嘴里調(diào)取有關(guān)于溫愉的情報。
從小,陸曉的父母就把她交給了哥哥帶,她的大事小事都?xì)w陸肖管,陸曉當(dāng)然不敢造作,老老實實的把溫愉所有的情況都和他說了一遍,不敢有一絲隱瞞。
聽到了賀謙這個名字,陸肖的臉色有些異樣,不過一會就被他隱了下去。
大大咧咧的陸曉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他哥哥的不對勁,只是感覺哥哥對賀謙很感興趣,估計是和她一樣想為小愉把關(guān),她開始添油加醋的向哥哥訴說賀謙的事情。
溫愉一個人躺在床上有閑無聊,她打開了手機里的隱藏空間,輸入了密碼。
文件夾里全是賀謙和她的照片,他們在里面笑得極其燦爛,臉上的幸福能夠透過照片蔓延到空氣中來,她對著照片上的賀謙發(fā)呆。
臥室門被打開了一條縫,陸曉的腦袋擠了進(jìn)來,她輕輕的關(guān)上了房門,背靠在門上,呼出了一口氣,“媽呀,嚇?biāo)牢伊??!?p> 陸曉在家里一點地位都沒有,甚至不如保潔阿姨,溫愉曾經(jīng)眼睜睜的看著陸曉從早上一直打掃到了晚上。
請來的保潔阿姨就在一旁監(jiān)督著陸曉,完全沒有發(fā)揮應(yīng)該發(fā)揮的作用。
溫愉掀開被子給陸曉騰出了一個地,陸曉見狀,飛速的鉆進(jìn)被子,開始和她說悄悄話。
“小愉,你能不能和哥哥說說,家里就我這么一個寶貝妹妹,被他每天壓榨,好可憐的?!?p> 溫愉笑了笑,手頭枕著胳膊仰躺著,“我會幫你說?!?p> “太好了,小愉,我感覺我的苦日子終于見到了一點光亮?!标憰栽诒蛔永锛拥拇驖L。
突然陸曉停了下來,趴在床上,用手撐著臉,“溫愉,你對賀謙有什么看法?”
“賀謙?!睖赜渎犚娰R謙的名字思緒已經(jīng)飄遠(yuǎn)。
“賀謙是我畢生都在追逐的陽光?!?p> “追不到了?!?p> 看著漸漸彌漫上來的悲傷氣息,陸曉直覺賀謙和溫愉曾經(jīng)有她不知道的一段過去。
她無法參與進(jìn)去。
“小愉,小愉,我們放假的時候去哪里玩?”陸曉強勢的轉(zhuǎn)移了話題。
“嗯,到時候去見程醫(yī)生,之后就去找個地方玩吧?!?p> “嗯嗯,到時候我陪你。”
周圍陷入一片黑暗,陸曉的呼嚕聲在身旁響起,看來是睡著了,看著陸曉一沾枕頭就能睡著的習(xí)慣,溫愉有些羨慕。
她輕手輕腳地掀開了被子,掖了掖被陸曉滾亂的被角,開門去了外面。
像是知道她會出來,陸肖正坐在沙發(fā)上靜靜地等著她。
“睡不著?”
“嗯。”
“要不要一起看個電影?我也睡不著。”陸肖給溫愉倒了杯熱水,遞了過去。
“好?!?p> 陸肖找了一個好看的科幻片,他知道溫愉喜歡這個類型,他把電視的聲音調(diào)的稍微小了一些,防止把陸曉吵醒。
他去冰箱里拿了一些水果,準(zhǔn)備和溫愉一邊看一邊吃。
一切都準(zhǔn)備就緒,電影即將開始,陸肖看著溫愉認(rèn)真的臉龐,放松了下緊繃的身體,也轉(zhuǎn)頭欣賞眼前的影片。
正播著精彩的部分,溫愉家的門發(fā)出了一聲輕響,陸肖扭頭,和賀謙對上了視線。
陸肖見到賀謙,蹙了下眉頭。
“你是?”
賀謙愣了一會沒有回答。
賀謙沒想到溫愉的家里會有一個陌生男人,他想見溫愉,就來了,結(jié)果一個穿著居家服的男人,正在和溫愉在沙發(fā)上看電影。
他心里有一陣的慌亂,溫愉有自己的領(lǐng)地意識,交往慢熱,只有經(jīng)過長時間的接觸,她才會放下心里的戒備。
他不認(rèn)為溫愉會帶一般人回家,當(dāng)初他也是和溫愉交往了好久,才去了溫愉的家里。
而現(xiàn)在,這個眼前的男人,他從未見過。
在他缺失溫愉的這兩年里,溫愉發(fā)生了什么,身邊又多了些什么人,他并不清楚。
陸肖見賀謙一直沒有回話,繼續(xù)開口問道:“你好,請問你是?”
賀謙一身冷意,突然不知道該怎么介紹自己,他不知道自己在溫愉心里的定位。
“賀謙。”溫愉放下了手中的水果,插入他們兩人之間。
陸肖大概猜到了眼前的人是誰,只是不敢確定,聽溫愉說了他的名字,眉頭皺的更緊了。
“你好,我是陸肖?!标懶ど斐隽耸?,禮貌的介紹了一下自己。
賀謙并沒有伸手,神色淡淡,他關(guān)注的焦點一直都在溫愉身上。
“我可以繼續(xù)來學(xué)習(xí)包餃子嗎?”賀謙說道,語氣里摻雜著微不可查的小心翼翼。
賀謙從沒想過自己會變得這么的無助,人們常說不要愛的太卑微,會失去自我,可是愛情里的糖太甜了,只用一口,就可以忽略掉所有的痛苦。
所以飛蛾撲火,只為了心里的一絲光亮。
陸肖沒給溫愉回答的機會,他攔在賀謙面前,“你好,可能我們需要重新認(rèn)識一下,我叫陸肖,是溫愉的男朋友?!?p> 陸肖的話炸在了賀謙耳邊。
賀謙想過很多種可能,卻唯獨不敢想的就是溫愉有了另一個喜歡的人。
那樣的話他就真的沒有辦法把溫愉,拉回自己的身邊了。
他向來擅長欺騙自己,明明知道溫愉不會無緣無故的和他提出分手,溫愉和他一樣倔,要是認(rèn)定的話,就什么辦法都沒有。
所以,當(dāng)他拿到了那封分手信的時候才會頹廢的那么徹底。
因為那是真的。
“溫愉?!?p> “溫愉,你說句話?!辟R謙臉色變得異常難看,散發(fā)著一股凍得人發(fā)寒的冷意。
溫愉緊咬著嘴里的嫩肉,一股鐵銹味道在口中蔓延,讓她短暫清醒了一些。
臉上沒有一絲波動,她走到了陸肖的身邊,挽住了他的胳膊,“這是我的男朋友,陸肖。”
“這是我的前男友,賀謙?!睖赜湎袷巧玛懶ふ`會,沖著陸肖解釋道。
賀謙很久才回過神,他快步走到溫愉的面前,“溫愉,你看著我,你看著我再說一遍?!?p> 賀謙簡直要瘋了,他現(xiàn)在感覺自己喘不過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