鈴聲響了好幾秒,里面的人才把門打開,看到他,大叔有些吃驚,“賀謙?”
“嗯,肉快好了。”賀謙認(rèn)識他,他來了溫愉家?guī)状危看芜@個叔都在。
“你,行?!?p> 本來想問他怎么在這里,是不是溫愉叫他來的,后來想了想,覺得應(yīng)該沉默。
他們到的時候,溫愉馬上就要烤好了,陸曉蹲在旁邊,眼巴巴的望著烤串流口水,嘴里還一個勁的說好香。
溫愉拿起一串羊肉,遞到了他們的面前,“嘗嘗。”
大叔毫不客氣的伸手接過,不顧燙就直接放進(jìn)嘴里,一股香味瞬間彌漫在嘴中,混著烤料味兒,他扁扁嘴,“好吃。”
陸曉看著蹲了半天卻在眼前飛走的肉,心里一陣抽痛,“小愉,我的呢?”
“給?!睖赜溆謴目炯苌夏昧艘淮f給陸曉,她抬起手在她耳邊輕聲說:“這個肉多?!?p> 看著確實(shí)是有點(diǎn)大的肉串,陸曉心里也平衡了許多,開始認(rèn)真的品嘗美味。
溫愉看賀謙默默不吱聲,在一旁站著,心里嘆了口氣,“諾,你的?!?p> 那是賀謙愛吃的烤爆了的脆骨腸。
烤東西也是一個技術(shù)活兒,溫愉站在烤架面前,煙熏火燎,陣風(fēng)撲面而來,嗆得她直流眼淚。
許是察覺到了她的小動作,賀謙把吃了一半的烤腸放在了盤子上,“我?guī)湍??!?p> 接不接受?這是一個問題。
賀謙能不能烤好也是一個問題?
溫愉糾結(jié)了一會兒,放棄思考,“現(xiàn)在就剩刷醬了?!?p> 賀謙接過手中的烤串,動作像模像樣。
“翻面?!睖赜涮嵝训穆曇魝魅攵?,賀謙反應(yīng)過來,把已經(jīng)烤焦了半邊的肉翻了一下。
雖然樣子有些慘不忍睹,但是味道還是不錯的,烤串關(guān)鍵就在于醬料,醬料調(diào)的好,一切都好說。
最終,賀謙這位新手終于承擔(dān)起了烤串的大任。
“小愉,小愉,真的很好吃哎?!标憰宰彀腿臐M滿的,手上還拿了兩串,“下次你休息,咱們再來一次?!?p> “好。”溫愉嘗了一個賀謙的烤串,看了眼被煙籠罩的賀謙,嗯,味道還不錯。
她看了眼被煙霧繚繞的賀謙,目光在空中相遇,她想了想,帶著贊許和鼓勵點(diǎn)頭。
剛開始賀謙趕不上,吃完一撥還需要等待一會兒,后來他開始越來越上手,速度趕了上來,供大于求。
陸曉湊到溫愉的旁邊,蹭著她的肩膀,賤兮兮的說道:“小愉,我想吃蛋糕?!?p> 被她巨大的胃口給驚了一把,溫愉放下了手里的杏鮑菇,問賀謙他們,“你們還需要什么嗎?”
“來點(diǎn)啤酒,我忍不住了,酒癮犯了?!贝笫宄灾敬?,頭都懶得抬,“賀謙,一會兒咱倆喝一杯?!?p> 他一臉的興奮,好像是為即將到來的啤酒而滿面紅光。
溫愉微微一笑,看著賀謙,想聽聽他會怎么回答。
“嗯?!辟R謙放下了手中的烤串的工作,準(zhǔn)備吃點(diǎn)東西添點(diǎn)肚子,空腹喝酒會傷害腸胃。
聽到他答應(yīng)了,溫愉的眼神暗了暗,陸曉叫了她一下,“小愉,咱們走嗎?”
“嗯。”溫愉回過神,側(cè)首微笑。
陸曉和溫愉走后,院子里明顯安靜了許多,賀謙時不時去看看烤串,偶爾吃兩口。
“叔,你想說什么?”
溫愉應(yīng)該沒有注意過,叔是不常喝酒的,所以把溫愉支開的原因,是賀謙想知道的,這里也許會有他想知道的蛛絲馬跡。
大叔也不著急告訴他,把手里的串一下子擼光,他慢條斯理的擦了下嘴角的油,“真的好吃啊,想不到你的技術(shù)還可以啊。”
賀謙不會做飯的事情他是知道的,他曾經(jīng)也慘遭毒手,吃了賀謙做的飯。
然后,他連續(xù)拉了好幾天肚子,慘不忍睹,現(xiàn)在想起來都有些后怕。
今天他是抱著必死的決心嘗試的,想著給他點(diǎn)面子,出乎意料味道還不錯。
所以,人是會變的,對吧。
“你現(xiàn)在和溫愉是什么階段?”大叔磁性的聲音傳入腦中,賀謙閉上眼,回想了一下。
他一直在向溫愉靠近,他都懷疑會不會希冀的那天不會到來,會一直這樣持續(xù)下去直到盡頭。
在溫愉離開的時候,他也問了叔,但是他不知道,沒有人知道。
他漫長的日子里唯一的希望就是見到溫愉,這是他心底的唯一,他一直在追逐的快樂。
“不會放棄?!?p> 他想了很多次,要不要放棄,最終還是抵不上心里的喜歡。
看到他的樣子,大叔心里了然,“那你可有的累了?!?p> “溫愉這孩子,吃了太多苦了?!?p> “我知道你現(xiàn)在有點(diǎn)難,但是在堅(jiān)持一下吧,溫愉喜歡你,明眼人都看的出來?!贝笫逭Z重心長,“你應(yīng)該更能體會得到。”
“我就是不明白。”
明明可以很快解決的一件事,他不需要溫愉付出多少,只需要她走一步,卻拖了這么久。
時間長了,讓他覺得混亂。
“賀謙,這需要溫愉告訴你?!贝笫蹇粗R謙的樣子,嘆了口氣。
過程艱難,但是只要想想結(jié)果,最終會擁有什么,這份期待就會推著你往前走。
他沒有和賀謙說溫愉的事情,溫愉需要再等一等,等一等,等她準(zhǔn)備好,那時候才是真的需要的。
賀謙低下頭,視線定在地上。
溫愉他們?nèi)チ艘患腋浇男〕?,挺近的,超市雖小,東西卻樣樣齊全,她就買了兩個罐裝啤酒,一人一瓶,解個饞就可以了。
她還買了一些吃的東西,她注意到后半場一直都是賀謙在烤,他幾乎沒吃什么東西,想著讓他墊墊胃,畢竟他已經(jīng)決定要喝酒了。
溫愉在小本本上記了賀謙一筆,留著以后算賬。
“吃點(diǎn)東西?!彼研』\包遞到賀謙的手里。
大叔在一旁靜悄悄的看著,心里有了底,看來賀謙的苦日子要到頭了。
他們一頓飯整整吃了3個小時,氣氛濃烈又溫馨,溫愉沒有喝酒,卻有了種微醺的感覺。
天空透亮,星星掛在無際的湛藍(lán)中,像極了靈動的水墨畫。
一閃一閃,敲擊著溫愉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