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寧悠拉著怒氣沖沖的葉徹,行禮,小心翼翼的開口:“敢問閣下可是太子?”
此話一出,葉徹的怒火瞬間沒了,疑惑的看向?qū)幱?,寧悠不看他,只是看著眼前的少年,陽光雖然很熱烈,但是都被茂盛的樹枝遮住,只是還有陽光透過樹枝灑下來,投過他的身邊,折射出美麗的光華,為少年的美麗,更是增添了幾分。
寧煜低垂眼睛,想了一下還是點(diǎn)頭承認(rèn),只不過承認(rèn)與否,已經(jīng)沒有什么關(guān)系,他此刻已經(jīng)準(zhǔn)備走了,那個葉徹,暫時不予他計較,反正這天下,遲早都是他的。
帶著狂傲,踏上青青的草坪,葉徹不忿的撇撇嘴:“就算是太子也不能如吃傲慢呀!”
寧悠瞪大眼睛看向?qū)庫献叩姆较颍€好那人已經(jīng)走遠(yuǎn),不然這個家伙,口無遮攔,遲早禍從口出。
雖是這樣想著寧悠還是沒有出口,轉(zhuǎn)身走向小溪旁邊,發(fā)現(xiàn)溪水清澈的可以看見里面徜徉的魚兒。
蹲下身子,把手放到溪水里面,一片冰涼,溪水淌過手中,特別舒服,寧悠不僅閉上眼睛,耳邊還有鳥兒放生的高歌,這是靈氣充沛,修煉的好地方。
葉徹好奇的走過去,看見里面的魚兒,頓時來了興致,卷起褲腳和衣袖‘撲騰’一聲,就跳了下去。
寧悠被吵到,臉上還被濺上了水滴,惱怒的看著那個歡快的身影。
葉徹察覺她的目光,一把捧起來溪水,潑到了寧悠臉上,還在那沒心沒肺的笑。
“快點(diǎn)下來呀!這里面很好玩的。”
寧悠蹙眉。臉上的濕意和冰涼告訴她實(shí)在忍不了這個臭小子,手下捧起水,一波波的朝著葉徹潑過去,只見葉徹一憋氣,遁入了水中,沒了蹤影。
寧悠看了好久,不見有動靜,清澈的溪水也看不見身影,頓時慌了心神,想到那個時候冬兒掉入水中。
出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個尸體,她已經(jīng)失去冬兒,不能再失去這個伙伴。
“葉徹,葉徹!你別鬧了,快出來?!背娲蠛?,聲音驚走了不遠(yuǎn)處的幾只飛鳥。
可是還沒動靜,寧悠不僅紅了眼睛,她好久沒有這種感覺了,心中酸澀,慌張,各種感覺匯聚在一起,簡直讓她無法承受,冬兒死的時候她都沒這么難受。
“葉徹,你個大混蛋!”朝著湖面一聲大吼,還帶著哭腔,不遠(yuǎn)處水面冒出來動靜,一個頭顱脫水而出,扶扶自己臉上的水,睜開眼就看見不遠(yuǎn)處的少女紅著眼眶瞪著他,頓時心下一涼,大叫不妙,忙向岸邊游過去。
寧悠沒有給他機(jī)會,他還沒到岸邊,轉(zhuǎn)身就跑了,心中五味雜糧,不斷的咒罵著葉徹。
葉徹上岸慌忙去追:“喂,你等等我呀?!?p> 身上的水分還在哩哩啦啦,衣服貼著皮膚,一副落湯雞的樣子,卻什么也顧不上,運(yùn)氣來輕功,腳下如飛,終于到了少女跟前。
“你聽我的說。”話音還沒完,少女就消失不見,嚇得他魂不附體,一顆心頓時懸在那里,上也上不去,下也下不來,四周環(huán)顧,那里有少女的身影。
“寧悠!”第一個次認(rèn)真呼喚她的名字,沒想到是在這種情況下,而寧悠就在他身后的樹上看著他著急的面孔。
將心比心,方能換心。
一張精致的臉皺做一團(tuán),絲毫不見往日的意氣風(fēng)華,此刻的他,心急如焚,根本沒空思考別的。
忽然身后一陣風(fēng),連忙轉(zhuǎn)身,看見寧悠安然的站在自己身后,送一口氣,心也恢復(fù)了正常:“你嚇?biāo)牢伊?!?p> 一把抱住她,讓寧悠瞬間愣住了。
“你?!遍_口還沒有說什么,他的氣息就噴灑在耳邊。
“我們以后誰也不要嚇唬誰了好不好?!遍]上那雙美麗的眼眸,掩下去剛才的受傷,第一次擁抱女人,把頭埋在她的發(fā)間問著她身上的香氣,有絲絲安心,卻又不安,怕她不答應(yīng)他。
寧悠愣住,陽光斑駁,樹影斑駁,照的這一切如此不真實(shí),這一次,寧悠不想推開他,回報著他,閉上眼睛:“好?!?p> 感覺身上的人不在那么僵硬,她聽見耳邊一個聲音回響輕輕柔柔蠱惑的她竟然有些失神。
“那就好。”葉徹松一口氣,才來得及感受著石一樣的眼中忽明忽暗,閃爍著美麗的血紅色,笑容也變得那么邪惡。
滿園的桃花落下花瓣隨著風(fēng)飄舞在空中,卻在沒有接觸地的時候消失不見。
寧悠呆呆的看著眼前通報的宮女,寧琳病重?那天見她確實(shí)臉色慘白,但是不像是說一病不起的現(xiàn)在,現(xiàn)在聽這個宮女說竟然是病的起不來。
葉徹在旁邊也跟著皺眉,他不相信自己的哥哥會下如此很手。
那侍女低著頭,唯唯諾諾的樣子不像是說謊,而且她沒有什么必要那這個來欺騙寧悠他們。
這時,姚沁從外面匆忙走進(jìn)來,抬腳跨國門檻,看了地上跪著的侍女一眼,想必是為了通報寧琳病情而來的。
走到寧悠面前:“你先回去,我和公主這就過去。”
那地上侍女應(yīng)了一聲:“諾。”才敢轉(zhuǎn)身退下。
看她走遠(yuǎn),寧悠轉(zhuǎn)身問姚沁這是怎么回事。
姚沁深嘆一口氣目光飄向遠(yuǎn)方:“此事怕事中計了?!?p> 有許些惆悵,揮去腦子的想法看向?qū)幱?,抓住寧悠的手:“?dāng)務(wù)之急是跟我一起去看寧琳到底怎么樣?!?p> 寧悠點(diǎn)頭,葉徹見如此也要鬧著去:“我也去!”
姚沁看向他,朝他搖頭,寧悠還在愁眉不展,她想不明白,這到底是怎么了,剛死了寧華,兇手寧琳又病了,好像進(jìn)了一個謎團(tuán),這個謎團(tuán)的謎底到底是什么呢?
“徹兒這是女兒家的事情,你哥哥都沒有去,你更不能去?!?p> 姚沁目光嚴(yán)厲她心中也煩躁不堪,要知道,那位公主一個不測,就牽連到自家夫君的前途。
葉徹不在出聲,姚沁拉著寧悠就出門,生怕一個晚了錯過什么。
為愛情迷失方向的女人。
當(dāng)在寧琳的房間看見樹林中的那個少年,寧悠才真的敢確定他確實(shí)是當(dāng)今太子,寧玨先到了她面前,朝著姚沁一行李,姚沁客套的回禮把寧悠丟下,自己先去看屋內(nèi)的人了。
“悠兒,你?!睂帿k看著她,欲言又止,吞吐的樣子讓人甚是不爽,不過他話剛出口,一道冰涼的目光就隨之而來。
“寧玨!”遠(yuǎn)處錦衣少年低聲呼喊,里面充滿威脅的味道,寧玨看了寧悠一眼,就走過去了。
直視寧煜冰涼的眼神,挺胸抬頭,寧悠不覺得自己做錯過什么,也沒有什么好害怕,寧煜走到她面前,她的耳邊響起一個好聽如泉水的聲音。
“別以為你有淮清王撐腰就可以為所欲為?!敝皇浅隹诘脑捵屓烁裢鈧模瑢幱瓶此谎?,沒有說話,他就從自己身邊走過去,寧玨從他身后,朝著寧悠擠眉弄眼,想表達(dá)著什么,只不過寧悠和他不太默契,到頭沒搞明白,這位皇子究竟在做什么。
寧煜察覺到了不對勁,回頭警告的看了寧玨一眼,寧玨頓時就安分了,弱肉強(qiáng)食,是這個世界的生存法則,到那個世界不都是一樣。
寧悠思索著走進(jìn)寧琳的房間,看著寧琳蒼白的面孔,沒有一絲血色,以前那張揚(yáng)的樣子此刻只剩下病弱,嘴唇干涉的都沒有一點(diǎn)血色。
姚沁緊皺著眉頭站在床邊看著平靜躺在床上的寧琳,像是思索著什么,更像是在察看什么。
姚沁正在用靈力悄悄察看寧琳受的傷,她問過葉臻,葉臻說他只是使出來三分力氣,已寧琳的功力,養(yǎng)兩天就好。怎么會變成現(xiàn)在這個樣子。
她體內(nèi)的內(nèi)力和靈力混亂不堪,胸口有什么東西裂開,這些東西都妄想逃出去,但是卻被緊緊封鎖住,導(dǎo)致這些東西在她體內(nèi)亂躥,明顯是挨了很重的一掌,但是這一掌卻手下留情,沒有打中要害。
收回察看的神智,這明顯不是葉臻的手法,若是葉臻有意,此刻她決不會如此躺在床上。
寧煜緩緩走過來。
“怎么樣?不知淮清王妃看出來什么?”
姚沁聞此言,看過去,發(fā)現(xiàn)是一個美如畫的少年,仔細(xì)一想看他入眾星拱月一般被眾人圍到中間,才想起來這是太子殿下。
像他行禮:“太子殿下?!?p> 寧煜倒也不是失禮之人,還了禮:“妄你能給令妹一個交代?!?p> 那狂傲的語氣,充滿著危險,讓人聽了就覺得不爽,寧悠覺得這個太子實(shí)在是太不討喜了一點(diǎn),比葉徹更不討喜。
這是寧煜好像知道寧悠心中想法的時候,目光看過來,看的寧悠一陣心虛。
“此事,姚沁必當(dāng)會查個水落石出。”姚沁出口,寧煜勾起一抹諷刺的冷笑。
“水落石出?想必是另找替罪羊吧?!?p> 寧悠瞪向他,姚沁卻沒有慌亂,想必早就料到這個事情了。
笑的還是那副那副樣子,風(fēng)輕云淡,看向?qū)庫蠜]有絲毫膽怯。
“那依太子殿下的意思我們是罪人不該參與這件事情,但是你,又和寧琳公主有千絲萬縷的關(guān)系,依我的意思,這件事也不能交給你來辦?!?p> 寧煜挑眉,語氣意味深長:“哦那你是想讓誰來調(diào)查?”
寧悠也不僅好奇的看著姚沁,只見姚沁美麗的薄唇一張一合,吐出幾個字:“老夫子?!?p> 老夫子看著眼前的一大票人,摸著自己的胡須,今年真是個多事之年。
寧煜帶著寧珣寧玨眾多皇子公子,而寧悠卻站在了葉徹這邊,這邊只有四個人,葉臻不僅在心里笑,自己什么時候也變得如此幼稚,會和這些小孩玩這種過家家的把戲。
姚沁看著一眾還沒有長的的皇子公子,心中也跟著嘆氣,自己好像一時激動做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夫子,還妄答應(yīng)寧煜的請求?!蹦侨穗y得屈身,堂上的夫子悠悠嘆一口氣,去扶他起來。
“罷了罷了,我答應(yīng)就是?!彼胁淮饝?yīng)的道理嗎,這么多人,看著都害怕。
寧煜起身眼中閃過得意。
八九月最是溫和,不知何時,風(fēng)也漸漸不在那么燥熱變成了清涼的感覺,葉徹?fù)Q好衣服,那身濕透的衣服仿佛還沾染著她的氣味不舍得讓別人洗,自己都不舍得碰一下子,濕漉漉的就那么珍藏在一個箱子里。
托著下巴,看著床頭的箱子,癡癡的笑起來,他都不清楚他這是為何,只是最近腦海中老出現(xiàn)那個臭丫頭的身影,笑著的,愁著的,還有一個,就是今天哭著的。
現(xiàn)在他不在抗拒這門婚事,而是期待起來,感謝自己那個哥哥還算做了一件好事。
寧悠推門進(jìn)來就看見他那副癡癡呆呆的傻樣,心中又起來捉弄他的念頭,悄悄走進(jìn)他,見他竟然沒有絲毫反應(yīng),忽然在他耳邊一聲大吼,看著他受到驚嚇大叫從凳子上摔下來,桌子上的水杯也被打翻,寧悠就捧著肚子指著他哈哈大笑。
葉徹回過神,惱羞成怒,站起來身子,臉都因?yàn)樯鷼舛t。
“你太過分了!”
寧悠止住笑聲,眨著無辜的大眼,看著眼前指著她鼻子想要破口大罵的少年,只能裝無辜也躲過這一劫。
看著她長長的睫毛撲閃著,滿臉的無辜,所以生氣化為烏有,扶起來,自己坐下也不和寧悠說話。
寧悠見此走到他面前,一雙眼睛緊緊盯著他,好像在放電,又好像在誘惑著葉徹犯罪。
轉(zhuǎn)頭不去看她,那張臉卻鍥而不舍繼續(xù)出現(xiàn)在他面前,如此反復(fù),葉徹終于忍不住開口:“你到底想干嘛!”
寧悠起身,扶起桌子上歪倒的茶杯,拿起另外一個倒水,潤潤自己的喉嚨,一點(diǎn)也沒有之前自己做錯事的樣子,看的葉徹又是生氣,又是無奈。
“我來是想提醒你不要忘了今天的約定。”
葉徹冷哼:“你放心,我可不敢忘!”
寧悠點(diǎn)點(diǎn)頭:“那就好。”她就可以放心的去準(zhǔn)備東西了。
轉(zhuǎn)身欲走,葉徹卻拉住了她,疑問的看著葉徹,葉徹卻別扭無比:“你!你!你”你了半天還沒有你出來什么,寧悠好奇他什么時候成了小結(jié)巴。
寧悠不說話,只是直直的看著他,等他開口,葉徹也暗嘆自己的不爭氣,最終深深嘆一口氣,閉上眼睛終于說出來完整的話:“你不給我道歉嗎!”
寧悠愣住,看著他可愛的臉龐,一點(diǎn)也沒有開玩笑的意思,嘴角又勾起惡魔一般的笑容。
“道歉?”掏掏自己的耳朵,把耳朵湊近示意他在說一遍。
葉小公子感覺受到了侮辱,氣的喘氣都呼哧呼哧的,一把推開眼前的人:“你走吧。”
寧悠笑的開懷作勢要走,葉徹感覺自己是真的要被她吃定了,肺都要?dú)庹?,若寧悠不是寧悠,沒人會懷疑他會毫不猶豫的沖上去,和她打一架。
走到門口的寧悠忽然回頭,俏皮的一眨眼,陽光逆流:“對不起喲”說完就出了房間,獨(dú)留沒有反應(yīng)過來的葉徹。
反應(yīng)過來之后他沒有察覺自己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好看的笑容,如花一般,綻放在精致的臉上,眉頭跟著舒展開來,明天該怎么面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