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王妃,這是您的齋間,倘若有任何需要,隨時有小僧在西院門前候著。”,一位小師父接引著林清歡來到特意為王公貴族家女眷吃齋念佛的廂房。
“有勞小師父了。”,林清歡抬眼打量了一番四周,對那小師父一笑。
她還不知有這等傳統(tǒng),祈福大典之后與會男眷都要隨著皇帝轎輦啟程回京,而各府女眷們則尚需在這化清寺內(nèi)吃齋念佛三日,以獻誠心,也為家中的官老爺們討個好福頭。容令辭曾示意她若想回府,他便帶她回去,不必顧及別人。
林清歡想到這,頓時四仰八叉像八爪魚一般無力的倒在榻上,三個女人一臺戲,一群在家無所事事辦宴會繡花的女人湊在一起戲臺子不得炸了嗎?
她好想念在云江邊上每天調(diào)戲李狗剩的日子……
這次如果不是為了與林空空相見,她巴不得容令辭以公謀私,無視朝綱的把她從這群麻煩精里接走!可即便容令辭走了,他的隱衛(wèi)也定在四處隱蔽護她周全,她雖無性命之憂,可是要與林空空相見也就變得十分麻煩。
正當(dāng)她想的出神,只見泠玉賊兮兮的湊上來,道:“王妃今日真是英勇神武,把那個賊眉鼠眼的老方丈氣的一蹦一跳的!王妃大人真是七巧玲瓏心,如花似玉身……”
林清歡覺得此刻泠玉說話不似尋常,于是秀眉一皺,起身望向旁側(cè)正看著她眼色“諂媚”的泠玉。
“……”,忽而她似想到了什么,星眸粲然,漫不經(jīng)心的靠回矮榻,“泠玉今日說話甚是討人喜歡呢……”
泠玉聽罷,急忙放下手里揉的亂七八糟的手巾,堆著滿臉的笑迎合上來,道:“奴婢應(yīng)當(dāng)做的,王妃這樣的人兒,誰能不喜歡呢,就連今日那個討人嫌的方丈,也方才叫那小僧彌送來兩條化清靈泉內(nèi)的鮮魚,說是給咱們獨一份,請王妃補補身子呢,依奴婢看吶……”
“哦,是嗎,我以為這方丈牙尖嘴利,肥油入腦,恨不得……”,林清歡翻著眼皮,在腦海里扒拉這些年在云江學(xué)到的褒貶之詞,“王妃大人,您定是想多了,那方丈對咱們?nèi)绱耸竞?,白日里定是有苦衷的—”,沒等她說完
啊——!
泠玉爆發(fā)出一聲慘叫,震得樓頂上隱衛(wèi)差點從陰影里跌出來。
“我怎么收你這么個徒弟,啊呀呀呀!”,從外面看來毫無異樣的林清歡和泠玉二人,此刻已是身處在一層薄薄的透明結(jié)界之中?!般鲇瘛毕仁嵌亲油蛊穑缓笙掳偷舫鲆粔K肥肉,最后變成林清歡日思夜想要扔到云江浸豬籠的林空空。
“我還沒跟你算賬,你把我泠玉弄哪兒去了?”
“哼!你早看出來了對不對?臭徒弟!還害我捏著嗓子恭維你半天!”
“快說,我丫頭呢!”,林清歡看著面前養(yǎng)的白胖肥圓的師父,而自己心里多少個日夜替他擔(dān)驚受怕,心里一陣憤懣委屈,抬手又要上去一個暴栗。
“你別急嘛,小丫頭好好地呢。倒是你,”,林空空側(cè)身靈活一躲,眼珠賊兮兮在林清歡高聳的肚子上溜了好幾圈,“才幾日不見,就要給我整個小徒孫?嘖嘖嘖……”
林清歡看著林空空一臉揶揄的模樣,冷哼一聲道:“你小徒孫哪兒來的,想必師父清楚得很!”
“就……那么來的唄。還能,怎么來的呢。我看那七王爺人生的細皮嫩肉,劍眉星目,想想我這小徒孫模樣也定是不錯的。”,林空空笑的一臉猥瑣,斜眼暗示道。
林清歡聽罷淡定微笑,道:“師父你快走吧,徒兒快要忍不住弒父拋尸了呢?!?p> “哎好徒兒!”
她本想還挖苦林空空幾句以報當(dāng)日棄她而逃之不滿,可林空空早已收起揶揄,神色竟有幾分復(fù)雜望著她。
“我來找你,確是有事。”
林清歡暗暗思忖,林空空雖然平時對她呼來喝去,可是護短的緊,他倆最困苦的時候林空空寧可嘴硬挨餓受凍也要把最后一塊毯子裹在她身上,這次黑衣人來的兇猛蹊蹺,招招斃命,而林空空卻選擇棄她而逃,與其說心涼,她更愿意相信林空空有著不得已的苦衷,畢竟他從來都背負著很多秘密。
單是一顆毫不起眼的珠子,便足以讓她百思不得其解其中理法。
所以她借七王爺之口散揚天下平民王妃的消息,一是得了七王爺庇護她再無性命之憂,而是她堅信林空空一旦聽到消息就會來找她,而他最終來找她了,此刻他面色的凝重,也更加證實了林清歡先前的猜想。
林清歡靜靜看著林空空,只見他神色凝重,道:“徒兒,我要走了,有些事……”,林空空深吸一口氣,似乎是鼓足了很大的勇氣抬眼望她,緩緩道:“是時候讓你知道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