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完中午的餐點善后,安悅終于有空,可以歇歇。百般無聊的安悅,獨自趴在前臺,隨手涂鴉一個憨態(tài)可掬的畫畫,腦子里都是走X大叔的面目。
腳步聲悄悄靠近,安悅都不曾發(fā)覺,直到對方出聲,才把安悅拉回現(xiàn)實。
趙佳航:你好……請問,趙耀杰在嗎?
再一次的,有種干了壞事被抓現(xiàn)行的窘迫,安悅隨手捂住自己隨意的畫作。還是晚了一步,被來人瞧去,趙佳航瞥到的便是刺眼睛的亂作,還有歪歪扭扭的字體,‘走X大叔’。
慌亂間,安悅涌出一絲局促的笑容,讓有些煩躁的趙佳航心下平復(fù)了不少。
安悅:趙總不在,抱歉。
趙佳航:謝謝。
不在停歇,趙佳航拉著一個小男孩,準備離開。為什么有種找到人,想要暴打一頓的沖動,人到底在哪里?為什么老是不著家?自己這是攤上一個什么渣爹呀。心里一陣誹謗和詆毀的趙佳航,耐心早就消磨殆盡,肚子也好餓好餓。
趙佳恩:哥哥,我好餓。
安悅并不知道面前站立的兩個孩子是誰,只是小孩子說餓,勾起了安悅的同情心。安瀾和他也該差不多一般大,小孩子盯著櫥柜里的物品,貌似在找些什么。
意識到此刻早已過了飯點,自己和弟弟還沒吃東西,懊惱的趙佳航一時尷尬的撓撓頭。
趙佳航:哥帶你吃飯去。
安悅想到早上臨出門前,安瀾放了兩包自己吃的果果,還說媽媽肚子餓了可以吃的。當時安悅并未多想,親吻了自家兒子一下,還夸獎了他,欣慰的摸了摸額頭,在兒子依依不舍的注視下,出門上班。
面前站定的孩子,讓安悅想到自己的孩子,便把吃的拿了出來,一人遞去一包。趙佳恩看了自家哥哥一眼,躍躍欲試的想要接,奈何自家哥哥沒發(fā)話,不敢輕易伸手接,一臉期待的看著安悅手里的零食。
安悅腦中突然涌出趙耀杰教訓(xùn)自己的那一幕,‘不要隨便吃陌生人的東西’,意識到自己的冒昧,安悅真誠的笑了。
安悅:早上出門,一個和你一般大的寶貝,要我?guī)еf是餓了可以填飽肚子。我還沒來得及吃,你真的不要?
皎潔一笑,打消了趙佳航的防備心。安悅主動打開遞給趙佳恩,站定在趙佳航面前的安悅,個頭明顯矮些許,仰著頭看著別扭的趙佳航。
安悅:你就不需要我?guī)兔Υ蜷_,等一下,忘了要擦手,有細菌。
看著陌生人的安悅,忙著給自家弟弟擦小手,認真的模樣,讓趙佳航心下一暖。這種被關(guān)懷和照顧的時刻,久違了。安悅把自己私藏的泡面都拿了出來,泡了一桶誘人的泡面,看著吃的津津有味的趙佳恩,心下甚是愉悅。
看著趙佳恩,仿佛就是安瀾,越發(fā)的母愛泛濫。趙佳航趁著安悅專注照顧弟弟的間隙,偷偷摸了眼角。他才不會承認,自己這是哭了,一定是泡面的熱氣,熏到眼睛才會如此。
這段小插曲,安悅并未放在心上,離開的兩兄弟,還朝安悅友好的揮揮手。吃飽的趙佳恩,揮動的小肉手,特別可愛。相反,趙佳航就顯得別別扭扭不少,好在安悅并未與之計較。
百般無聊的安悅,何時趴在前臺睡著了,竟不自知。誰來過,做了什么,一概不知。
去而復(fù)返的趙佳航拉著弟弟,在周邊超市買了些吃的,見安悅毫無防備的睡著了。悄悄的、輕輕做出一個禁聲的手勢,趙佳恩明白,兩人便放輕動作,生怕吵醒睡著的安悅。
那袋吃食便放在一旁,兩人悄悄的離開了。走了很遠的趙佳航,拉著弟弟的手,停下腳步,回頭看了一眼安悅,嘴角淺現(xiàn)一個溫暖的笑。
幾日不見的趙耀杰,也在趙佳航兩兄弟離開沒多久,出現(xiàn)在安悅面前。此刻,安悅睡的一臉香甜,仿佛沉浸在一個美夢中,無法自拔。
才出差幾天,趙耀杰便體會一次相思之苦,在看此刻,一臉安詳無害的小丫頭片子,竟然懊惱她的沒心沒肺。抬起的手,想要觸摸,卻又深深止住,復(fù)又打消這個饒人好夢的舉動。
趙佳航留下的紙條,只一眼趙耀杰便察覺出熟悉,好像在哪里見過,一時不得解。給安悅蓋好掉落的外套,匆忙間帶來的禮物,放在顯眼的地方。
生怕安悅醒來看不到,看著一旁一袋子的吃食,趙耀杰孩子氣般,也留下一個紙條,‘小心著涼,傻丫頭’。在紙條上留下一個唇印,輕輕黏在安悅的額頭,心下欣慰不少,便又匆忙的離開了。
這一覺,安悅睡的甚是沉,只是醒來臉上貼著紙條,微微讓人煩悶。字體太過熟悉,難道他來過?起身并未瞧見趙耀杰的身影,便失落的坐下。
面前放著趙耀杰的禮物,還有一袋子吃的,里面也有紙條,字體是陌生的,會是誰呢?只是簡單的道謝,并未再有其他,安悅想著,或許是剛才的兩兄弟。只是睡了一覺起來,記不太清那倆人的樣子了,腦子里只有一個模糊的輪廓。
晚歸時,那一大袋子零食,成功俘獲安瀾的心,他高興的仿若中了五百萬。安悅偷偷紅了眼眶,自己不曾給安瀾買過如此奢侈的零食,也沒多余的閑錢給孩子買這些新奇的物品。
安母好奇,今天的安悅,怎么買這么多的東西?安悅來不及隱藏的情緒和眼淚,還是被瞧去了,安母便不再多問,看著安悅擁著孩子,一切都無言了。
安悅:媽媽一定給你一個無憂無慮的童年,一定不讓你受一點委屈。
擁著孩子的一對母子,絮絮叨叨的安悅,高興的忘乎所以的小外孫,安母的情緒也變得很傷感。還好孩子們回來了,日子苦點,總歸一家人在一起,以后的路還長著呢。
母親不知道,安悅的手臂上一直帶著一條手鏈。起初,只當是紀念什么,有一次安悅睡著的時候,安母發(fā)現(xiàn)了這個小秘密。那里有一條傷痕,明晃晃的出現(xiàn)在安母眼前時,淚水一下便決堤了。
所有的埋怨和疼惜,都堵在心口處,無法說出。想要觸碰的舉動,生生制止住,生怕驚醒睡熟的女兒。委屈、吶喊、咆哮,都化成兩行清淚,無聲的哽咽。好想問問安悅,還疼嗎?
做出這個決定,該是對這個世界失望透了。若沒有安瀾,是不是就見不到安悅了,這個世界再也沒有安悅這個人。為什么一向乖巧的女兒,要遭受如此不公的待遇。那個負心的男人,真是瞎了眼,他才不配自己的女兒。
讓安悅?cè)ド习?,是安母的提議,她怕女兒在呆在家里,會生出毛病。安悅排斥接觸人,抵觸情緒很大,甚至不愿出門。可安瀾還小,對外面的世界好奇,且孩子是無辜的。
工作的安悅,才逐漸變得正常,甚至臉上有了笑意。積極樂觀的心態(tài),才更適合受了創(chuàng)傷的人,悶在家里也不是長久之計。安母欣慰,安悅慢慢走出來,找回自信和勇氣,她需要一個人,把站在懸崖邊的自己拉回現(xiàn)實,重新生活。而那個人,就是家人,包容和理解,他們需要家人的善待和關(guān)懷,一切都還來得及。
凡不樊
今日更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