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了,杜無月自然不可能繼續(xù)坐以待斃,就算他沒有反應(yīng),城主那里也有反應(yīng)了。
“你真的沒有和獸人有什么之前就結(jié)下的梁子么?”侍衛(wèi)看著杜無月,像是為了看穿他是否說謊。
“不信的話就不信吧。”杜無月微微皺起了眉頭,已經(jīng)不止一遍強(qiáng)調(diào)他從來沒有見過獸人,但他也同時明白,對方的真實(shí)用意,接下來恐怕是什么驚天的大秘密。
起碼是能讓人直接牽扯進(jìn)這暗流涌動的陰影下的秘密。
杜無月不知道獸人那里到底是什么情況,但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這么大規(guī)模的獸人偷偷潛入了城內(nèi),而且還是特地找上了他,說明對方有可能也將他視為了城主一方的人。
“其實(shí)你有可能已經(jīng)猜到了?!笔绦l(wèi)嘆了口氣,接著盯著杜無月,一字一句地解釋道,“你應(yīng)該記得,小姐,不,應(yīng)該是城主曾經(jīng)講過的故事吧?!?p> “才過幾天?!倍艧o月用時間答復(fù)了對方,“而且你的用詞?”
“是的,是小姐,而不是城主?!睂Ψ?jīng)]有否認(rèn),她摘下了防具,將一頭與白色的長發(fā)放了下來,以及兩個獸耳,有些不太對勁的獸耳。
“我不是人類,如你所見?!彼z毫不擔(dān)憂杜無月會有什么反應(yīng)。
“我知道,但是,你的耳朵。”杜無月的臉上出現(xiàn)了一絲錯愕,他明白獸耳就相當(dāng)于人類的耳朵,但此刻,那對耳朵上,有一只,缺了一大塊。
“這是作為奴隸的印記。”她毫不猶豫地做出了回答。
“我還以為只有人類會把同等智慧的生命體當(dāng)場商品交易?!?p> “貪婪之心,人皆有之。”侍衛(wèi)只是感嘆了這一句后,繼續(xù)解釋,“我是被城主的母親買下的奴隸,這傷痕就是證據(jù),她的唯一要求,不對,是請求,是在她回到獸人帝國的時候,來保護(hù)小姐。”
“她已經(jīng)提前預(yù)料到了?”
“是的,獸人帝國比起其他的所有種族,更加地看中所謂的血脈流傳,對于婚姻也好,所生下的后代也好,都會嚴(yán)格地管控起來,像我,因?yàn)楸桓改高z棄,才成了沒有身份的奴隸?!?p> “那么,城主被盯上,是因?yàn)樗纳砩狭髦F人公主與人類城主的血液?哪怕她是一個孩子”
“是的。”侍衛(wèi)嘆了口氣,像是感嘆她所保護(hù)的小姐命運(yùn)坎坷。
“那還有其他的什么消息么?!倍艧o月問出了心中的疑問。
對方陷入了沉默。
“如果只是這種消息的話,就算她不說,只要有人聽到了故事,然后猜到了這一切,那別需要被刺殺的人就不止一個了。”
對方依然沒有說什么,她的耳朵微微向下,應(yīng)該是在做什么心理斗爭,最后嘆了口氣。
“小姐有獸人皇位的繼承權(quán),就算她的身上流著人類的血液,她剩下的一半血液也來自最為純凈的,皇室血液,所以。”
這是為了權(quán)力爭奪么,“謝謝?!?p> “不用謝?!?p> “還有就是,你們對于城里面的內(nèi)鬼有什么情報么?”
“很遺憾。”她搖了搖頭,“對方很明顯是一個龐大的組織,但每次只會浮現(xiàn)出兩三個不知道上層信息,只是出來做事的人。”
“我明白了,如果沒事的話,我就先走了。”
“好,請慢走?!睂Ψ轿⑽⒌皖^致以謝意。
“別謝得太早,我能不能幫上忙還不一定?!?p> -------------------------------------------------------------------------------------------------------------------------
天黑了,杜無月依然沒入睡,他在等人。
“還沒睡?”
“早上一臉有事情的表情,我怎么可能會先睡。”杜無月看著柔沛白,“說吧有什么事情。”
“看來你也沒有那個心情,那我也不賣關(guān)子了,我占據(jù)了這具身體,有沒有對你造成什么影響?”
杜無月?lián)现^的手停頓了一下,“怎么想到問這個問題?”
“我說過,我有著這個身體之前的所有記憶,所以。”
“沒有那個必要,你是你,她是她,”杜無月?lián)u了搖頭,“我對她而言最多只是一個長得熟悉的大哥哥而已,唯一讓我感到遺憾的也只是答應(yīng)她,要教她的東西還沒教罷了。”
“是么。”柔沛白一時間也不在說什么,“那,晚安?!?p> “晚安,我的老師?!倍艧o月向她揮手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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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杜無月看著窗戶外的星星。
他不至于會對一個不到十三歲的小女孩心動,對她更多的是一種想要照護(hù)對方的心情,因?yàn)樗募易濉?p> 在被拋棄后,在不斷地哭泣時,碩大的城市,空無一人,甚至因?yàn)樗目藓埃訔壍貙⑺?qū)趕。
所以他深知那種無助的感覺,記得第一次看見柔沛白的時候,也是在院長沒時間陪她的時候,陪著對方走了一個下午的步。
或許那時他的臉上帶著的是面具,也可能不是,他自己都不知道。
但他始終無法忘記,那個活靈活現(xiàn)的小女孩,為了自己的未來,努力的場景,就算口頭上說,已經(jīng)沒事了。
但他怎么會這么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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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睜開了眼睛,窗戶外灰蒙蒙的,杜無月沒有在意,將東西都準(zhǔn)備好,走出了房門。
不過他馬上察覺到了不對,沒有一個人,太安靜了。
平常不管是什么時候,都會有巡邏的士兵,但現(xiàn)在卻一個都沒有,他立刻準(zhǔn)備回頭去拿長弓,卻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有人先他一步,走了過去。
“我很像讓你睡個好覺,但你的老師似乎有些不高興,所以我只能用這種方式來拜訪你了?!?p> 是那個地底下的小女孩。
“有什么事情么?”對方應(yīng)該不會帶著什么惡意。
“只是一個小小的祝福?!睂Ψ斤h了過來,將頭伸了過來,用她的額頭輕輕地抵在了杜無月的額頭上。
離群星最近的,除了同樣是星星的星星,就只有一同出現(xiàn)的月亮了。
所以比起阻礙的太陽,月亮的力量更加能被接受。
帶著詫異,杜無月睜開了眼睛。
他真的不知道剛剛有什么意義,沒人和他講過啊。
還有入侵別人的夢境這么簡單?因?yàn)樽隽藟?,渾身有些莫名疲倦的杜無月皺著眉頭,調(diào)整著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