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著老翁指的方向不知走了多久。兩道巨大的古老石柱緩緩出現(xiàn)在他視野里,他不禁加快了步伐。
來到兩個巨大的古老石柱前,夜無眠艱難的咽了口水。古老的石柱宛如一座巨大門戶,透過門戶,入眼便是一道懸在懸崖上的索橋,索橋一直向前延伸,通到了云深不知處。
索橋兩邊,隱約看到一些于云霧中起伏的山脈,山峰的山頭如竹筍般在云霧探出一角。
“西當(dāng)太白有鳥道,可以橫絕峨眉顛。我面前是北方,那么左邊這片山脈便是太白山了”夜無眠辨認(rèn)了自己的方位。
“猶記得,曾在風(fēng)云榜排第二的那個瘋子所在的蘇家就在太白山腳下,這次若能從蜀道出來,到要去拜會拜會他”
夜無眠從腰間把酒葫蘆取下來,看著葫蘆上不歸客三字道:“本是青燈不歸客,卻因濁酒留風(fēng)塵。星光不問趕路人,歲月不負(fù)有心人。待我酒入肝腸以壯膽,便會一會你這蜀道!”
夜無眠仰頭把酒一飲而盡,想了想,拿出匕首,在葫蘆底下刻了一個“霜”字,然后把酒葫蘆放在石柱下面。輕擺披風(fēng),浮卻上面的塵埃,毅然踏步,走上了不知通向何處的索橋。
“怪不得說蜀道之難,難于上青天。原來一但踏上索橋,便沒辦法調(diào)用天地間的靈氣”夜無眠攤開雙手感受著四周的變化,一邊緩步向前。在索橋上走了近百米,前面?zhèn)鱽砹恕皣}噠噠”的細(xì)微聲音,他不由得放慢步伐,雙眼警惕四周。
“嘩”他腳步一滑,整個人朝索橋外落去,好在他手快,抓住了索橋的鐵鏈,整個掛在了索橋的邊緣,隨著索橋左右搖晃,他的蓑帽卻沒那么幸運,隨著風(fēng)飄下了那見不到底的深淵。
“呼”看著蓑帽慢慢消失在身下的云海,夜無眠長出一口氣。
“啊呵”夜無眠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終于爬上索橋,他坐在橋板上,往外探頭,當(dāng)看到那深不見底的深淵和翻滾的云霧,他不禁打了冷戰(zhàn)。
“答”那奇怪的聲音又響起,他只覺得臉上一涼,抬頭一看,一滴滴雨滴自天上灑落。但他無暇那落下的雨,而是斂聲屏氣注視著天上,那一個橫在天際閃爍青色光芒的法陣。
“不好!”夜無眠猛地站了起來,扶著鎖鏈往前狂奔。
“嗖嗖嗖”法陣發(fā)出青芒,雨水化作一道道水劍落下。夜無眠身后,橋板被水劍打成了馬蜂窩。
「這橋板又濕又滑,這樣跑下去遲早會被追上的」夜無眠心里想著,不忘轉(zhuǎn)頭看那不斷逼近的雨劍。
“有了!”他停了下來,手在腰間摸出一把匕首。拿著匕首,他使勁翹出一塊完整的橋板。快速收起匕首,解下身后披風(fēng),擰成一條麻繩,兩頭分別綁在兩邊的鎖鏈上。他抓住披風(fēng)中間,右腳他在那塊橋板上。
“希望可行,走你!”他說了道,左腳在橋面一蹬,他便腳踏橋板滑了出去。
“哇,成功了!”他嘴角掛著笑,風(fēng)在耳邊呼嘯。每次滑行的速度快慢下來的時候,他便在橋面用腳使勁一蹬,腳下的滑板有極快的飛了出去。
不知滑行了多久,前面終于迎來了陽光,明媚的陽光橋面上的水,蒸發(fā)成一道道水汽。
“呼!”夜無眠疲憊的躺在橋面上,抬手遮在額頭上,瞇著眼睛透過明媚的陽光看向天際之上,那緩緩轉(zhuǎn)動的法陣。
“果不出我所料,這是古書上記載的四時殺陣,暗含天地運轉(zhuǎn)的春夏秋冬。春劍雨,夏烈陽,秋風(fēng)刀,冬凌雪”
“接下來便是夏季的烈陽了吧,那便讓我偷得平生半日閑,至少讓這濕透的衣服曬干了再說吧”夜無眠說著,把披風(fēng)在橋鏈條上攤開,擋住頭上的艷陽,午睡了起來。
半日,夜無眠伸了伸懶腰,站了起來。
“果然,這蜀道雖然自成一界,但終究擺脫不了外界的影響。我進蜀道之時是正午,小憩了半日,外界依然是夜晚,這蜀道的小世界也受到了影響,烈陽的溫度降下來了許多,正適合上路”
夜無眠說著,把披風(fēng)解下,蓋在頭上,一步步往前走去。不多時,前面?zhèn)鱽砹孙L(fēng)嘯聲。
“秋風(fēng)刀,冬凌雪,看來只能硬闖了”夜無眠說罷,毅然踏進了秋風(fēng)呼嘯的橋面。秋風(fēng)如刀,他每踏前一步,身上衣袍便被割出一道裂痕每走兩步身上便多出一道傷口。
他沒有吭聲,眼睛直直看著前方,腳步輕挪,艱難的往前走。不知走了多久,風(fēng)聲漸漸小了,前面的路白茫茫的一片,預(yù)示著他已經(jīng)走出了秋風(fēng)刀。
“咕!”他舔了舔嘴唇,艱難的咽口水,踏上積雪的橋道上。
“嘶!這雪落在傷口上可真疼啊”雪花落在臉上被刀風(fēng)割出的傷口上,疼的他倒吸寒氣。
“要是沒把酒喝完多好??!”他無奈一笑,繼續(xù)走在這滿天霜雪的索道上。雪花每落在他身上,他便疼的發(fā)抖。
積雪覆蓋的橋道上已經(jīng)有著一排長長的腳印,夜無眠已經(jīng)不記得自己在這霜雪之中走了多久,他眼前的景色已經(jīng)變得模糊,瞳孔收縮,神智開始渙散。身子搖搖晃晃,每一步落下都費勁了全身力氣。
“啪”他終是力盡了,直直的摔在了冰雪上。
“我……看到”恍惚間,橋的盡頭出現(xiàn)在他的視線里,那里已經(jīng)沒有了白色的霜雪。他向前伸手,最終無力的倒下了,意識陷入了無盡的黑暗。
“小夜子,你要是在睡下去,我就不理你了,永遠(yuǎn),永遠(yuǎn)不理你了”若蕓霜賭氣的聲音在黑暗中響起。
“啊哈哈,夜無眠,有了這七星天級道紋,只要我修煉到極致,這天下都是我囊中之物,若蕓霜也遲早被我收入后宮”若蕓霜之后,夜孤妄無比狂妄的聲音也在黑暗里響起。
“不,夜孤妄,只要我還活著一日,你休想得逞!”冰霜上,夜無眠動了,猛然睜開眼睛,使勁咳了幾下,扶著鎖鏈,緩緩站了起來。
“我心中還有掛念,心中還有意未平。那些因我而死的人還等著我討說法,我不能倒下,至少現(xiàn)在不能。而且,這點冰雪和她的天霜寒氣比起來,算得了什么?”夜無眠說道,扶著鎖鏈緩緩?fù)白?,終是走出了這四時殺陣。
陽光照在他身上,無比的暖和,比任何時候都要暖和。這已不是殺陣?yán)锏年柟?,而是真真正正的陽光?p> “莫聽穿林打葉聲,何妨吟嘯且徐行。竹杖芒鞋輕勝馬,誰怕?一蓑煙雨任平生。
料峭春風(fēng)吹酒醒,微冷,山頭斜照卻相迎?;厥紫騺硎捝?,歸去,也無風(fēng)雨也無晴。古詩上說的,就是這種意境吧!”
夜無眠臉上露出了劫后余生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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