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幕間-劍道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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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眼的休養(yǎng)需要幾天時間。
然后……
因為已經(jīng)不在nerv工作而是進入第三新東京市市立第一中學當老師的原因，我接下來的空閑時間多了很多。
比如現(xiàn)在是周五。
而我的課程是被安排在周一和周四的，因此算下來我可以有三天的空閑時間可以么都不去做……或許可以趁機利用起來把那個很復(fù)雜的禮裝一次性做完？
我這么想著，然而剛剛?cè)〕霾牧媳惚磺瞄T聲所打斷——
開門，明日香就站在門口。
「你吃飯了沒？」
她打著哈欠問道，眼頂一雙黑眼圈看起來一副沒睡好的樣子，看樣子昨天晚上把的她東西搬回臥室花了不少時間啊。
「還沒有」
想起今天早上碇真嗣沒有像之前幾天那樣過來叫我吃飯，我的語氣稍微頓了頓，不過稍稍一想就明白了——因為今天還要上課所以想在課前去nerv給那個駕駛零號機的人造人送飯就不得不起個大早吧？
起得太早怕打擾我們休息所以才沒有叫我們……
但應(yīng)該也有準備給我們。
我這么猜測著，關(guān)上門走出了房間——
「要吃東西？」
「啊，肚子餓了」
「那跟我來」
「噢……」
頭前引路，身后跟著還迷迷瞪瞪揉眼打哈欠的明日香，很快我就在廚房里找到了碇真嗣預(yù)留下來的兩人份食物，驗證了我的猜測。
「你要哪個？」
看著兩份早餐，我向明日香問到。
「……有什么區(qū)別嗎？」
「沒有」
「那還問什么……隨便給我一份吧」
嘴里說著「給」的少女抬手就搶，而我在面對突然劈來的手下意識進行了閃躲之后，看著明日香那雙從無精打采的死魚狀一瞬間就精神到啦熠熠生輝的藍色眼睛，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
那種寫滿了「我很感興趣」的眼神……分明就是代表著「麻煩會不請自來」的眼神。
而下一刻……
「什么嘛，你的身手一點兒都不差啊」
果然，少女來精神了。
而對我來說……
啊……
麻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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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于明日香來說，奧菲莉婭是不一樣的。
自第一眼相見，那與自己同樣的金發(fā)，同樣的藍眼，同樣的白皙皮膚——在第三新東京市這樣以亞洲容貌為主基調(diào)的城市中，與周圍所格格不入的奧菲莉婭就像是黑白畫中一抹鮮艷的彩色。
那么的顯眼、那么的……
孤獨。
就像自己。
想必在他人眼里，她明日香也是這樣吧。
如此的情感共鳴，很輕易地就讓明日香對這個第一次見面的人產(chǎn)生了一絲好感，而后奧菲莉婭那同樣金發(fā)藍眼的日耳曼人特征讓明日香以好奇、或者說是心中帶著某些莫名的期望問了一句，同屬于德國人的身份便迅速讓這一絲好感開始急劇攀升——
出門在外的人或許都有所了解。
如果說將遇到老鄉(xiāng)所處位置到故鄉(xiāng)的距離看做一個變量的話，那么此時所產(chǎn)生的感情就會與之成正比，越遙遠感情越強烈——換句話來說，人就是那種離故鄉(xiāng)越遙遠，心中積累的思念之情越盛的生物，而當這時，被打上了「來自同一故鄉(xiāng)」標簽的人一旦出現(xiàn)在眼前，很容易就會因為成為「家鄉(xiāng)」二字的代言人而接受到積蓄已久的思念……
這便是原因。
所以，明日香對奧菲莉婭是很在意的。
或許她自己都沒有意識到，亦或許她已經(jīng)意識到了這一點但是卻依然放縱著、任由或者說是期盼著如此的關(guān)系能繼續(xù)緊密……
本質(zhì)上，式波·明日香·蘭格雷是孤獨的人。
但她也是天才，是最驕傲的人。
在遇到同屬「天才」的同類之前，驕傲的心絕對不會向平凡之人展現(xiàn)出合群的態(tài)度……可終究，也還是會覺得寂寞啊。
?
……
……
……
「奧菲莉婭真的好厲害啊……」
要強的少女罕見地發(fā)出了頗見坦率的佩服贊嘆。
畢竟，眼前這個人似乎是完全沒有接觸過日本劍術(shù)的樣子，只是單純地抓著竹劍以使用一根「短竹竿」一般的方式，憑借出色的身體素質(zhì)和反應(yīng)神經(jīng)不斷地將自己劈出的竹劍格擋磕開，一副游刃有余的模樣。
所以……不打了不打了。
完全不是一個層面——并不是說劍術(shù)，而是說在「戰(zhàn)斗」這一方面上完全不是對手，宛如對大人拳打腳踢的小孩子。
就算再怎么要強也是能正確認清差距的不是嗎？
所以在大概五分鐘前，兩人已經(jīng)停手休息了下來——
「要喝水嗎？」
明日香問道。
「不用了」
「劇烈運動完之后就是要喝點兒什么東西才舒服啊！」
因為有人維護的原因，這里的設(shè)施并沒有全部荒廢掉，至少自動販賣機還可以用——少女便丟下竹劍跑了過去。
「話說奧菲莉婭現(xiàn)在已經(jīng)畢業(yè)了吧？是在哪里學習呢？」
「倫敦」
倫敦，時鐘塔，降靈科。
「哦哦居然是學姐嗎？我之前也是在倫敦大學取得學位的哦！」
完全沒有意識到此「倫敦」非彼「倫敦」的明日香興沖沖地說到，卻沒有注意到背后的奧菲莉婭一臉尷尬地打算轉(zhuǎn)移話題了——
「那個……說到學業(yè)，明日香你今天不用去上學嗎？」
啊……上學嗎？
明日香一愣。
說起來初中生的東西自己不是早都自學過了嗎？真不想浪費這點兒時間啊……
「不用不用，反正這周已經(jīng)快結(jié)束了嘛，索性就下周再去報道吧！」
明日香大大咧咧地揮著左手，毫不介意對方還有一層自己老師的身份、頗為豪邁地大聲說著，然后將剛?cè)〕龅囊黄匡嬃纤^去——
嗯，她自己手里已經(jīng)有一瓶一模一樣的飲料了。
現(xiàn)在她們是在劍道館里。
一座曾經(jīng)學員也不少的劍道館，館主的老爺爺還自稱是什么流派啊「免許皆傳」啊「當代劍圣」啊吧啦吧啦之類的東西——然而在第四使徒水天使薩基爾入侵并被初號機暴走消滅的第二天，老人就帶著弟子打算離開了。
用他的話說就是「就算我劍術(shù)再怎么厲害對上那種怪物也沒用啦」、「雖然知道如果這里失敗了引發(fā)第三次沖擊全人類都會死掉，但是老頭子我果然還是覺得在外面等待沖擊比起在這里直面使徒要安心一些吶」。
說完這些話以后，行禮已經(jīng)裝車完畢，老人也很快乘上車隨著一陣煙塵消失在了第三新東京市。
然后，他的劍道館就成為了市立第一中學的劍道部，并且對外開放——
「總覺得日本的劍用著并不舒服」
仰著脖子給自己灌下半瓶飲料的明日香抓起木劍揮了揮，不滿地撇撇嘴。
「感覺太不結(jié)實了，果然還是感覺歐式的大劍用著安心。倒是薙刀……話說奧菲莉婭擅長什么樣的武器呢」
「武器嗎……」
見對方陷入了沉吟，已經(jīng)對其性格有了些了解的明日香也不打斷，自顧自在那里一板一眼地練起了日本的基礎(chǔ)劍式——
「唐竹」是以劍從上砍到下，「逆風」是從下砍到上。
「袈裟切り」為從左上到右下的斜劈，而「逆袈裟」則正好相反，是從右上至左下。
「右薙ぎ」是從右到左的橫斬，而「左薙ぎ」是從左到右的橫斬。
「左切り上げ」從右下撩斬至左上方向，「右切り上げ」又是從左下撩到右上。
此外，還有一式「刺突」或者「牙突」，總之就是使用劍尖兒進行戳刺……
反正來來去去就是這么幾下，和很多基礎(chǔ)劍術(shù)一樣，砍出一個「米」字來——那些秘傳什么的明日香不知道，但是像這些基礎(chǔ)這種從電腦上就可以得知的東西她還是有所了解的。
「我喜歡劍」
「誒？劍？」
——而且，是喜歡而不是擅長嗎？
明日香手里的動作停了?！?p> 「奧菲莉婭沒用過兵器嗎？」
「沒有」
搖頭，奧菲莉婭確實不怎么擅長用武器，過去多數(shù)時候也是通過役使「靈」來幫助戰(zhàn)斗或者直接為自己加上強化魔術(shù)……武器什么的倒是真沒怎么用過。
但是……
「但是曾經(jīng)見過一名『騎士』，啊，他們的劍都很厲害啊……」
無論蘇魯特還是西格魯?shù)?，他們都很擅長用「劍」呢。
「騎士？騎士的劍術(shù)會是什么樣子呢？」
明日香好奇地追問，索性丟下練習用的竹劍往地面上盤坐了下來——在這個貴族已經(jīng)消亡的時代，騎士這種與貴族相伴的存在已經(jīng)是記載模糊、堪稱「古早」的存在了。
「是用拳頭把劍打出去吧……或者說是把劍投擲出去出，然后追上去用拳頭將劍強行打入敵人身體……這樣」
「噗嗤——」
明日香的一口飲料立馬噴了出來。
——什么鬼？
多少也曾修習過大劍的明日香差點兒被一口飲料嗆死在了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