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說法倒是有趣?!痹浦f道,“不過你要是在這把酒喝光了,前面很長的一段路可都一口都喝不到了。”
柳維成琢磨了一番,“算了算了,等到了明都我再把今天這酒補(bǔ)上?!?p> 三人閑談了一番,終于想起了一旁還綁在地上的一眾嘍啰,趙瑩瑩看著這些馬匪,“這些人怎么辦,就這么扔在這的話不太好吧。”
“不行?!绷S成搖頭道,“這些馬匪的內(nèi)力只是暫時被禁住了,如果放在這里不管,用不了多久就能恢復(fù)內(nèi)力,掙開繩子逃離?!?p> “到時候又要為禍一方?!痹浦畯陌心贸龅貓D來,“從這到明都還有幾百里的距離,中間經(jīng)過的驛站雖多,但是能夠收押這么多馬匪的城鎮(zhèn)卻是沒有幾個。”
柳維成走過來看著地圖,“距離最近的也有幾十里,這么遠(yuǎn)的路依我看還不如直接就地殺了一了百了。”
“你說的倒是輕巧?!痹浦籼裘?,“我看還是綁著他們,反正這里的馬匹很多?!保噶酥改切┧┰跇涓缮系鸟R匹,“就把他們綁于馬上,每匹馬之間韁繩相互連著,你在前,我在后,押著這些馬匪一路到這。”
手指點(diǎn)在地圖上的一個點(diǎn),“前明縣,這里守軍充沛,收押一批馬匪還是沒有問題的?!?p> “倒也可以。”柳維成細(xì)看了看,“只是這樣太浪費(fèi)時間,這樣行路恐怕是連正常速度的三成都沒有!”
“看著時間也不急?!壁w瑩瑩在一邊說著,“離英雄會還有足月,算一算也足夠趕到了?!?p> “好好,就依你們!”柳維成抱著肩膀,“王成虎一伙馬匪這回是氣數(shù)已盡,就算再有個張昭李昭來放人,沒了匪首也興不起什么風(fēng)浪了吧?!?p> “本就是烏合之眾,能有什么作為?”云之看了看王成虎和王從虎的尸體,此時二人的魂體已經(jīng)從肉身上脫離出來,飄在原地懵懵懂懂,沒什么動作。
這還沒出羽山地界,恐怕用不了多久就會有羽山陰司的鬼差前來拘魂。想起二人生前的種種,云之嘆了一聲,“這一對兄弟禍人無數(shù),今天老大身首異處,老二利箭穿身,也是死有余辜。”
“我倒覺得這么直接死了倒是便宜他們了?!绷S成瞥了一眼二人的尸首,“他們不知道手中犯下多少條人命,如今死了一了百了,那些曾經(jīng)被他們害死的人真就能就此瞑目嗎?”
“這種人死了也是要在陰間受刑的。”云之轉(zhuǎn)過頭去,“先不說這些了,我們挖個坑就地將這兩人埋了吧,棄尸荒野總歸是不好的?!?p> “你倒是發(fā)善心?!绷S成也移開眼神,“我可沒這好心讓這種惡人入土為安,我去綁馬匪,挖坑的事你自己來吧!”
柳維成去綁馬匪了,但是云之可沒有第一時間去挖坑埋尸,他始終還是忘不了王從虎的失魂散和王成虎吃下的那種爆發(fā)內(nèi)力的秘藥。
“妖氣…這倒是好找?!币膊恍枰?xì)細(xì)搜索,靈識一掃,何處有妖氣自然是一目了然。從王成虎的懷里掏出一個藍(lán)色的瓷瓶,打開來倒出幾枚紅色的藥丸,果然就是王成虎開戰(zhàn)之前塞進(jìn)嘴里的那一種。
趙瑩瑩好奇的蹲在一邊,“這個是什么?療傷藥?”
“不是?!痹浦畬⑺幍够氐酱善坷?,“這是一種短時間內(nèi)爆發(fā)內(nèi)力的藥,但與其說是藥,倒不如說是毒?!?p> “毒?”
“對!這種藥雖然能短暫提升內(nèi)力,將王成虎的實(shí)力從下三品硬推到中三品之內(nèi),但是一旦藥效過去,內(nèi)毒便會顯現(xiàn)出來直接要了他的命?!?p> “這么說給他藥的人根本就沒告訴他這藥吃了會死吧!”柳維成整理著繩子,聽到云之的話接茬道,“我覺得給他藥的人八成就是張昭,你琢磨,從羽山到這,他也沒機(jī)會遇上什么別的人了啊。那張昭既然下得去手毒死自家四十幾口人,給王成虎這么一種毒藥自然也沒什么負(fù)擔(dān)?!?p> 云之把瓷瓶揣進(jìn)懷里,又去看了看王從虎那的失魂散,“沒錯了,這樣近距離觀察我更能確認(rèn)這兩種毒和李伯父中的毒出自一人之手。定是那張昭沒錯了!”
“咱們這么耽擱下去,想要在明都之前攔住張昭基本沒戲,現(xiàn)在想想,萬一他從南門出來繞一個圈往北面去了也不是不可能?!绷S成那邊已經(jīng)綁好了好幾個馬匪,“你說呢?”
“我倒覺得不會,如果那樣他就沒有必要給這些馬匪毒藥來拖延我們的行程了。對了?!痹浦蝗幌肫鹗裁矗叩揭粋€馬匪旁邊,“這些神臂弩你們是從何處得來的?”
那馬匪看了看云之的臉,眼珠子動了動,“嘿,這位少俠,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訴你你放我走么樣?”
“你不能這么問。”柳維成拍了拍云之的肩膀,鏘啷拔出劍來搭在馬匪的脖子上,“我告訴你,我可是本著能少一個人就少一個人的心思,就問你一遍,不說的話我就砍了你問下一個!”
“我說我說我說!”這馬匪也是個沒有骨氣的,一看劍鋒已經(jīng)搭在了脖子上,連忙開口道,“這弩是在羽山的時候一個帶著斗笠的人給的,滿滿一大箱子,我們拿了一些,剩下的由三爺護(hù)送著往南邊去了!”
“往南邊?送給什么人?”
“這我就不知道了,三爺?shù)氖拢覀冞@些嘍啰哪兒敢問啊。”
“喲,你們還真有個三爺。”柳維成把劍插回到鞘里,“方兄,之前那二爺不是說要賞你個三爺當(dāng)當(dāng)嗎,你要不去和那三爺爭一爭?”
“柳兄你就別調(diào)笑我了。這神臂弩是軍中器械,單憑一個縣丞是絕對不可能拿到這么多的,這其中肯定還有問題!”
“羽山城根本就沒有配備神臂弩,張昭的這些東西來的著實(shí)是可疑啊?!绷S成想了想,“總之先不管那么多,等抓住張昭自然就明了了,我們還是先把這些人送到前明縣去收押了再做別的打算!”
“哎哎哎,等一會,你們一直張昭張昭的,這張昭到底是什么人啊?”趙瑩瑩在一邊聽得糊涂,這時候終于忍不住問了出來。
“張昭是什么人?”云之運(yùn)轉(zhuǎn)法力,以掌氣在土地上開出一個深坑,“等會路上再告訴你?!?p> …
王成虎和王從虎被葬在了一起,生時同來,死后同去,也算是一場難以言說的緣分。
同去明都,也或許只是為了聽一聽張昭的故事,趙瑩瑩最終決定和云之兩個人一起上路,就她的話來說,反正時間上也來得及,早去一天明都,晚去一天明都又有何區(qū)別呢。
一行人四十幾號人浩浩湯湯的往南走著,著實(shí)也是走得慢,等到日頭西下也只走出了十幾里。
“唉,你們看,那有塊碑誒!”趙瑩瑩騎著馬在隊(duì)伍的前前后后跑來跑去,遠(yuǎn)遠(yuǎn)的望見一塊碑,興奮的跑回來告訴大家。
“啊,你說那碑啊,我知道?!绷S成打馬在前,“那是地界碑,過了這碑我們就出了羽山地界咯,再往前走就要屬前明縣管轄,等到你再見著這么一塊碑,我們估計(jì)就離明都不遠(yuǎn)了!”
走到碑下,這碑一側(cè)刻著“羽山府轄屬”五個字,另一面刻著“千古俠風(fēng)之大者,濟(jì)世博生昭武大將軍?!?p> 趙瑩瑩摸著這塊碑,問道,“柳少俠,這碑文寫的是誰?。俊?p> “這你得去后面問方兄,他是羽山人,羽山有什么名人他肯定知道!”
云之當(dāng)然是知道的,“我還真就知道這昭武將軍是誰,不過有一點(diǎn)柳兄說錯了,這昭武將軍還真就不是羽山人,甚至他都不是蚩國人?!?p> 前面柳維成舉起一只手,“你盡管說就好了,我也聽著長長見識!”
云之在隊(duì)尾悠哉游哉,“這昭武將軍姓李名廷字博生,乃是一魯國人。當(dāng)時沙江邊匪患泛濫,他單槍匹馬血戰(zhàn)三十里,將匪徒殺的心驚膽顫。后來魯王招他為將,他三戰(zhàn)三勝,退翊國來犯之兵于瀟河之外,魯王有感其英武,所以封他為昭武將軍。”
“那你還是沒說他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羽山的碑文上?。俊?p> “別急啊,”云之笑了笑,“后來不知怎的,有一天這李廷掛印封官,扔著好好的將軍不做,硬是仗劍北去,一路行俠仗義,匡扶正氣。他也不計(jì)較國別,一路來到羽山城,羽山百姓都感激他的俠義,這才自發(fā)的立了這么一個碑?!?p> 趙瑩瑩騎著馬跟在云之的身邊,“那后來呢?后來怎么樣了?”
“后來啊,聽說這李廷遇到仙人,得傳長生法,也做神仙去了。從那之后再沒人見過。”
“什么嘛!”趙瑩瑩嘟著嘴,“說著說著怎么就講成神話故事了,不聽了不聽了,我去前面找柳少俠玩去!”
看著趙瑩瑩騎馬遠(yuǎn)去,云之笑出了聲,“怎么就是故事了,我講的可都是真的?!?p> 趙瑩瑩遠(yuǎn)遠(yuǎn)的回頭做了個鬼臉。
云之說的確實(shí)是真的,那李廷確實(shí)讓仙人收了弟子,收他的仙人名曰崔公,正是浮玉山一脈的祖師。
十方朔是也
作品相關(guān)里面會加入李廷之事,筆者拙筆,各位看官勿要見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