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證明
就在這個時候，壽安宮門外傳來小太監(jiān)的唱喝聲：“扶風(fēng)長公主、永和縣主駕到。”
“兒臣給母后請安。”扶風(fēng)長公主說道。
跟在她身后的永和縣主朱嘉玉也趕緊行禮道：“玉兒給外祖母請安。”
然后，她們母女二人又與高皇后和諸位妃嬪相互見了禮。
周若默默打量著這對母女。
扶風(fēng)長公主已過了而立之年，玉顏依舊艷春紅。
永和縣主朱嘉玉正是及笄之年，容貌有七分肖似其母，秀靨艷比花嬌。
“你們娘倆今兒個來的倒是早?！惫笮Φ?。
“這不是好久沒見母后，特地早點趕來，好和母后都呆一會兒?！狈鲲L(fēng)長公主撒嬌地道。
“你若是真惦記母后，怎么不日日來看望?！惫蠊首鬣凉值馈?p> “這不玉兒年紀不小了，兒臣正在為她的婚事發(fā)愁。母后，您看兒臣都消瘦了許多?！狈鲲L(fēng)長公主說道。
“那可由滿意的人家？”太后這簡直是明知故問。
誰不知道扶風(fēng)長公主也想讓自己的女兒成為太子妃。
“倒是看中了一位少年郎，只是不知道玉兒配得上不?！狈鲲L(fēng)長公主面露難色。
“還有什么人是我寶貝外孫女配不上的？”太后驚訝。
“這個……自然要問皇嫂了?！狈鲲L(fēng)長公主說道。
“長公主真會說笑，本宮連自己兒子的婚事都不能做主，哪還敢插手永和縣主的婚事?！备呋屎笱b聾作啞地道。
“皇嫂怎么做不得主?！狈鲲L(fēng)長公主也不惱，笑吟吟地道，“我家玉兒傾慕她的太子表哥已久，若是皇嫂同意，我們一起去求皇兄，想必皇兄也樂見其成?！?p> 高皇后被扶風(fēng)長公主將了一軍，心中暗自生怒，礙于郭太后在場，只硬生生地忍著，道：“既然長公主如此篤定皇上會答應(yīng)這門親事，那不如長公主先去皇上面前請旨，有皇上的旨意，任誰也不敢說一個‘不’字?！?p> “聽皇嫂這語氣，是不愿意讓玉兒嫁給太子了？”扶風(fēng)長公主質(zhì)問道。
高皇后還沒有開口，就被崔貴妃搶了先，說道：“長公主，您又為難皇后姐姐。誰不知道和靜縣主才是皇后姐姐內(nèi)定的太子妃。除了嫻靜端莊的和靜縣主，怕是誰也入不了皇后姐姐的眼?！?p> 看到崔貴妃，高皇后就氣不打一處來。
這時，高皇后想起方才替自己打敗崔貴妃的周若，于是說道：“貴妃妹妹怕是誤會了。本宮這個皇后不過就是個擺設(shè)，別說太子妃的人選，就是連太子的妾室也由不得本宮做主。凝香，你在皇上身邊服侍過，又是皇上親封的良娣，你替本宮證明一下?！?p> 周若好像暈過去。
這種場合，這些高高在上的大人物，有她置喙的地方嗎？有她能得罪得起的嗎？
就知道高皇后對她心存利用，可也不能做得這么絕情吧？
在眾目睽睽之下，一直安安靜靜地躲在高皇后身后的周若，只好硬著頭皮站出來。
扶風(fēng)長公主這才注意到殿內(nèi)多了這么一個人。
周若給扶風(fēng)長公主見了禮，謙卑地道：“長公主殿下，你莫要誤會皇后娘娘。皇后娘娘素來溫柔敦厚，對妾身都疼愛有加，親自教誨。永和縣主金枝玉葉，皇后娘娘喜歡還來不及，又怎么會不愿意讓永和縣主做太子妃呢？”
“你哪只眼睛看到皇后喜歡玉兒了？”扶風(fēng)長公主說道。
“回長公主殿下的話，皇后娘娘私下教導(dǎo)妾身時，都讓妾身以永和縣主和華亭縣主為榜樣?；屎竽锬镎f，永和縣主和華亭縣主都得到過太后的悉心教導(dǎo)，若是妾身能夠?qū)W得一二，都是妾身的造化。只可惜妾身資質(zhì)愚笨，對二位縣主只能望塵莫及?！?p> “皇嫂真是這樣說的？”扶風(fēng)長公主似信非信。
“千真萬確，妾身愿意以性命擔(dān)保?！敝苋粽f道。
“既然如此，為何本宮要和皇嫂一同去請皇兄賜婚，她不愿意？”扶風(fēng)長公主問道。
“回長公主殿下的話，并非長公主不愿，而是不敢。”周若說道。
“此話怎講？”扶風(fēng)長公主問道。
“在皇上將妾身賜給太子之前，皇后娘娘曾私下向皇上提起過太子的婚事?；屎竽锬飸┱埢噬蠟樘舆x妃，無論是永和縣主、華亭縣主還是和靜縣主，都是清心玉映的閨閣之秀，皇后娘娘也無法抉擇選哪一位為太子妃才好，所以請皇上定奪。皇上擔(dān)心太子殿下的安危，等太子殿下行了冠禮后在商議此事?！杜洹酚性疲骸错樦?，婦人之大禮也’。皇后娘娘身為六宮之主，天下女子的表率，又怎么能違背敬順之道呢？太后娘娘，您也不希望看到皇后娘娘忤逆皇上吧？”
太后點了點頭，她最恨的就是高皇后仗著家世顯赫，與隆興帝作對。
“你是如何知道的？”崔貴妃被周若這副假惺惺的模樣氣得咬牙切齒，又無法發(fā)作，只能挑撥是非。
“當(dāng)時妾身還是皇上的奉茶宮女，侍奉在福寧殿?！敝苋粽f道。
“既然那時候你還是個宮女，可知偷聽主子談話，可是大逆不道。”崔貴妃說道。
周若心里暗自竊喜，崔貴妃果然上鉤了。
她只是說自己在福寧殿侍奉，可沒有說偷聽。
當(dāng)然，即使隆興帝和高皇后沒有摒退她，那么她聽到主子間的談話，也要裝作聽不到，更不能對外人道也。
“妾身自是知道?！敝苋粽f道。
“那你還敢偷聽，明知故犯，可是罪加一等?！贝拶F妃說道。
“所以，妾身并沒有偷聽。”周若泰然自若地說道。
“你既然沒有偷聽，又是如何知道的？”崔貴妃冷笑道，她仿佛已經(jīng)看到周若被治個大不敬之罪。
“回貴妃娘娘的話，是皇上親口對妾身說的?！敝苋魪娜莶黄鹊氐?。
“皇上會對你說這些？”崔貴妃嗤之以鼻。
“皇上擔(dān)心太子殿下身邊無人侍奉，就將妾身賜給太子殿下，并叮囑妾身，一定要侍奉盡心竭力侍奉殿下?；噬弦灰曂剩o每位皇子都賜了宮女。賜給秦王殿下的蘭子欣，和妾身交情匪淺，不知親身能否到秦王府探望昔日的姐妹？”周若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