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舉目無親的她只好去找秦天樂的外公,誰知道秦天樂的外公在回家路上一時沖動,與人發(fā)生爭執(zhí),還大打出手,結(jié)果頭部受傷住院。
雖然并無性命之憂,卻失憶了。
期間薛婆婆去醫(yī)院看他時,他壓根記不得薛婆婆,更加不記得約定一個月結(jié)婚的事情。
無論薛婆婆如何努力講述她倆曾經(jīng)相處的甜蜜往事,都無法喚醒他的記憶。
既然秦天樂的外公失憶了,他父母自然是不承認(rèn)這樁婚事的。
等到八個月后,秦天樂的外公終于恢復(fù)記憶時,薛婆婆已經(jīng)快生了。
盡管在他的苦苦哀求下,父母終于同意把無依無靠的薛婆婆悄悄接到了家里待產(chǎn)。
但是并未對外聲張,顯然還是怕左鄰右舍傳出不好聽的言論。
而且他父母還是堅持等孩子出生之后,再考慮是否讓她倆正式結(jié)婚的事情。
在一個月后,薛婆婆生了一個頗為水靈的女兒,只是剛坐完月子,她就被迫離開了那個家。
之所以離開,那是因為她婆婆一是嫌她沒能生個兒子,二來實在是看不上她這個被家里人趕出來的女兒,死活不承認(rèn)她這個兒媳婦。
之后,還非逼著秦天樂的外公娶了另外一個門當(dāng)戶對,有錢人家的女兒。
還以薛婆婆一個未過門的女子只身帶孩子影響不好為由,給了她一筆錢后,強行留下了她剛出生一個月的女兒。
而秦天樂的外公性格有些懦弱,也沒敢站出來幫薛婆婆說話,甚至都拒絕見她。
備受打擊的薛婆婆,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女兒成了別人的女兒,從那以后,心里充滿恨意的她脾氣變得很古怪,再也沒有嫁人。
并且去了鄉(xiāng)下,隱姓埋名,又用秦天樂外公家給的錢買了一塊地,獨自一個人幾乎過了一輩子。
期間也在沒有打聽過自己女兒的任何消息,也沒再和自己的父母和妹妹聯(lián)系過。
直到有一天她無意中從電視里看到一則車禍新聞,才知道女兒為了送十二歲兒子去參加琵琶比賽時,不幸出了車禍。
她才后悔沒有早點和女兒相認(rèn)。
她也明白,女兒都死了,她更加沒可能和自己的女婿外孫相認(rèn)了。
所以薛婆婆只能是放棄了和外孫相認(rèn)的念頭,變賣鄉(xiāng)下地產(chǎn)后,回到城里,在秦天樂家的樓下買了一套房子,暗中關(guān)注著自己親外孫的生活。
期間她也暗中去斷絕關(guān)系的父母家看過,發(fā)現(xiàn)他們已經(jīng)搬家了,從此以后徹底失去了聯(lián)系。
起初秦天樂考上長安音樂學(xué)院,又拿到碩士學(xué)位時,薛婆婆也覺得很自豪和欣慰。
她覺得只要自己的外孫過得好,哪怕一輩子不相認(rèn)又有何妨。
可惜在秦天樂二十四歲本命年又失去了父親后,突然間變得意志消沉,脾氣暴躁,還放棄了去國外攻讀音樂博士學(xué)位的大好機會,淪落為街頭賣藝的歌手。
盡管薛婆婆試著接近秦天樂意圖開導(dǎo)他,換來的卻是愛答不理,甚至有一次她還被秦天樂毫不客氣地轟走了。
之后又發(fā)生了秦天樂把她的英短貓扔到樓下的粗暴行為,也是讓薛婆婆心灰意冷,徹底打消了相認(rèn)的念頭。
當(dāng)她今天下午起來,看到門縫里塞進來的一封道歉信時,她還是沒打算原諒秦天樂對她的傷害。
在傍晚下樓去買菜時,她才無意中聽說了秦天樂墜樓身亡的事情。
可能是無法接受這個突如其來的打擊,身心交瘁,不愿意面對現(xiàn)實,她瞬間變得有些失心瘋,甚至失去了理智,還得了選擇性失憶,忘了秦天樂已經(jīng)死去的事實,瘋了一般拿著鑰匙沖進秦天樂家里,到處找他。
那一刻,她又產(chǎn)生了強烈的相認(rèn)念頭。
直到蘇焱親口告訴她秦天樂確實是出事后,她才猛然間恢復(fù)理智和清醒,忍不住大哭了一場。
畢竟她的女兒女婿和外孫都相繼離她而去,又怎么能不覺得心碎呢?
若不是汪素心及時出現(xiàn),好好安慰了她一番,又讓她說出了埋藏心里多年的話,她恐怕會真的瘋了都有可能。
此時此刻在她心目中唯一牽掛的親人,就是她失散五十多年的親妹妹,只可惜茫茫人海,想要找到也是大海撈針。
今后的日子,孤零零的她都感覺沒勇氣繼續(xù)活下去。
當(dāng)薛婆婆終于說完自己的悲慘經(jīng)歷后,也是一副生無可戀地表情靠在沙發(fā)上,眼里一片灰暗地盯著客廳里秦天樂的照片,再次陷入了沉默。
汪素心見薛婆婆說完之后如此心灰意冷,擔(dān)心她事后想不開,也是連忙開口再次安慰起來。
還說今后她若是不嫌棄,就把她當(dāng)做自己的女兒好了。
而且她也像薛婆婆的女兒一樣生了個兒子,薛婆婆想外孫了,就過來找蘇焱就行了。
說這句話時,汪素心還給蘇焱用眼神示意了一下。
蘇焱也是會意地當(dāng)場表示,自己一直很敬重薛婆婆,也很喜歡薛婆婆的英短貓,能再多一個外婆再好不過。
薛婆婆聽了也是再次感動的哭了起來。
哭著哭著,薛婆婆突然間想起來了什么,從脖子上取下來一個古老的玉佩。
鄭重其事地放在了汪素心的手里。
汪素心正想婉言謝絕這么貴重的物品時,突然間盯著手里的玉佩表情變得有些迷茫。
似乎這個玉佩她曾經(jīng)在哪里見過似的。
想著想著,她猛然間激動地指著玉佩問了一句話。
結(jié)果薛婆婆聽了之后,也變得同樣激動起來。
“薛婆婆,您的這塊羊脂玉玉佩是不是有一個關(guān)于焱神的傳說???
“因為這塊玉佩上的浴火重生的火鳳圖案看似很復(fù)雜,但如果用火烤一下,圖案里部分羊脂玉會漸漸變成幽藍色,而這個幽藍色的圖案恰好是一個‘焱’字。是……這樣嗎?”
汪素心激動到手都有些顫抖,指著玉佩一臉期盼地問道。
蘇焱聽了之后,心里咯噔了一下,再次想起了自己右手掌心里那一團神秘的小火苗,不也是幽藍色嗎?
這個貌似能預(yù)警危機的幽藍色小火苗,出現(xiàn)的時候,不就恰好是一個“焱”字嗎?
莫非跟這個玉佩有關(guān)系嗎?
再加上他自己的名字又叫蘇焱,似乎冥冥之中真的有著某種關(guān)聯(lián)。
說實話長這么大,他也是第一次聽母親提起這個所謂的焱神說法。
想到這里,蘇焱也是一臉好奇地盯著薛婆婆,看她怎么回答。
“什么!這可是我們薛家的秘密,外人是不可能知道???你……從哪里聽來的???”
薛婆婆聽了汪素心的話后,猛然間激動地拉著汪素心和手問道。
“薛婆婆,那這么說來,您一直以來對外說的名字薛念嬌并非您的真名,您其實應(yīng)該叫做薛嵐……對吧?”
汪素心并未急著回答,而是同樣激動地拉著薛婆婆的手再次確認(rèn)道。
“薛嵐這個名字這幾十年來我都沒對外提起過,改名念嬌是因為我太思念我的女兒阿嬌的緣故??墒悄阍趺磿赖陌??這到底怎么回事???快告訴婆婆吧?!?p> 薛婆婆更加疑惑地問道。
“薛婆婆,您知道嗎?在我很小的時候,時常會看見我媽一個人很難過地坐在書桌旁,用筆畫出一個很復(fù)雜的圖案發(fā)呆。
“然后我就問她這個圖案是什么呀?我媽總是很傷心地把我抱在懷里沉默很久才說,這是一個她心里最敬重的女神。
“也是一個她這輩子最思念的女神。還說如果哪一天我見到這個圖案了,一定要把她的心里話告訴那個人。而這個圖案和這塊玉佩上的幾乎一模一樣!”
汪素心看著薛婆婆深情地回憶道。
“女神?這個世上只有她一直把我當(dāng)做女神看待的。原來你是……嗚嗚——”
薛婆婆伸出手摸了摸汪素心的臉,哽咽地說道。
只是才說了幾個字,就抽泣著再也說不下去了,一個勁地在流眼淚。
“我媽還說過,我外公……姓薛,我外婆姓藍,他們生了兩個女兒。大女兒比小女兒大十二歲。一個跟外公……姓,叫做薛嵐,另一個跟外婆姓,叫藍雪。
“恰好是他倆的姓同音,以此來見證他……倆的感情。我媽就是那個小……女兒藍雪,而我是藍雪的女兒,也就是您的外甥女。姨媽,素心……終于見到您了!嗚嗚——”
汪素心也是泣不成聲地繼續(xù)說道。
“素心!五十多年了,姨媽……終于找到你們一家人啦!當(dāng)初和你媽分開的時候,你媽才……十歲呢。沒想到再次見面,她女兒都這么大了。
“而且她也當(dāng)外婆了呢。剛才焱兒還說再多我……一個外婆挺好的。鬧了半天,我們真是一家人啊。怪不得這些年總……覺得和你們母子很投緣呢!嗚嗚……”
薛婆婆將汪素心摟在懷里,輕輕撫摸著她的秀發(fā)說道。
“姨媽,現(xiàn)在太晚了,我媽已經(jīng)睡下了。就不打擾她了。明天一早我就打電話把這個好消息告訴她,她一定第一時間趕過來見您的。
“您今天也累了吧,要不然我送您回我家睡覺吧?今晚焱兒他爸出差了,家里只有我和焱兒,不如咱倆一起睡吧?睡前還能再聊會呢。呵呵?!?p> 汪素心抽了兩張紙一邊替薛婆婆擦眼淚,一邊說道。
“這樣吧,你呀明天也別打電話了,明天你下了班,開車直接帶我過去給她個驚喜不是更好嗎?呵呵。你別說,我還真有點困了,年紀(jì)大了熬不了夜啦。那就去你家睡吧。我也還有很多話想問你呢。那就走吧。”
薛婆婆想了想建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