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監(jiān)正大人的真實身份
李文樓失笑道:
“算無遺卦只不過是民間的謠傳,王上謬贊了,而且此刻沒有八卦圖,算出來怕是不準……”
南楚王笑道:
“不必那么認真,權(quán)當取樂便好?!?p> “好!”李文樓直接打開“演算先天”體系,看向南楚王,“那臣就獻丑了!”
姜浩恒,男,八十九歲,南楚國國主。系統(tǒng)占卜預測顯示:……
后面的內(nèi)容李文樓沒留心看,他現(xiàn)在滿腦子想的是南楚王正值壯年,怎可能有八十九歲?!!
“系統(tǒng)是不是計算出問題了?”系統(tǒng)向來不靠譜,許是又要討價還價了吧。
“讓你算卦,你看著本王做甚?!”眼看李文樓癡癡的看著自己,南楚王面色微冷,淡淡開口。
李文樓一驚,手一抖,手中的銅錢已叮叮當當落了一地,只剩下一枚握在手中。
眼看南楚王臉色冷淡下來,李文樓硬著頭皮將落在地上的銅錢按照順序排列好,“占卜一則誠心,二則隨心,現(xiàn)在五枚銅錢已排列好,請王上來擲這最后一枚,作為爻象?!?p> 說著將最后一枚銅錢遞給南楚王,南楚王瞥了李文樓一眼,意思很明確:算不出來個所以然,本王削死你丫的!
然后右手輕彈,最后一枚銅錢已落在地上。
滾動翻轉(zhuǎn)幾圈后,在李文樓腳底停下。
李文樓將之拾起,“是反面?!?p> 說著將其放在其余五枚銅錢之上。
“六枚都是反面,坤卦,爻象在頂,上六:龍戰(zhàn)于野,其血玄黃?!?p> 南楚王好奇道:
“此卦何解?”
李文樓眼皮一抖,“按照表意來看,就是神龍在野外作戰(zhàn),鮮血遍地?!?p> 南楚王上前兩步,站在李文樓跟前,“那么依愛卿之見,此卦代表著什么?”
李文樓猶豫再三,沉吟不決。
南楚王看出他的為難,“據(jù)實以說,本王不會怪責于你?!?p> “咳咳?!崩钗臉侵岬溃?p> “依臣之見,乾是天為君,坤是地為臣,而王上所選爻象為地,卻放在了天的位置上……”
南楚王嘴角微勾,“你是說,君臣失綱,叛逆亂上?”
李文樓低頭不說話,南楚王輕笑兩聲,“無妨,你起身吧?!?p> 蹲著的李文樓收起銅錢,依言站起身來,立在監(jiān)正大人身旁。
南楚王怔立片刻,輕輕擺手道:
“行了,你倆退下吧?!?p> 看著兩人走出殿外,南楚王嘴角止不住的上揚起來,“有點兒意思?!?p> ……
寬闊的廣場上,除了三丈一個的衛(wèi)兵,四周再無旁人,李文樓忍不住道:
“監(jiān)正大人,沒想到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咱倆竟有一段共事之緣?!?p> 監(jiān)正冷笑一聲,“你是不是很委屈?”
李文樓不解,“我為何會委屈?”
“先生才能通天,卻委身在本官之下,豈不屈才?”
“哈哈哈哈!”李文樓朗聲大笑,低聲道:
“以大人之才,又豈是一個小小的監(jiān)正大人能放得下?大人都不委屈,我委屈甚么?”
監(jiān)正大人輕笑兩聲,不再說話。
“方才在殿中,你還真敢直說啊?!背隽藢m,監(jiān)正大人突然開口。
“卦象本也只能預測事件的某種可能的結(jié)果,也可能只是個提示,這個預測和提示完全可以被人為的避免和改變,所以直不直說又有什么打緊,關(guān)鍵是看王上怎么做?!?p> 監(jiān)正“嗯”了一聲,“你說的不錯。”
說著上了宮門口唯一的轎子。
李文樓怔立片刻,準備恭送大人,監(jiān)正掀開轎簾,“上來!”
“哦?!崩钗臉且姥陨狭宿I子,轎子狹隘,打造之時便只為一人使用,兩個人擠著,未免有些局促。
坐在監(jiān)正大人身旁,李文樓如坐針氈,一雙老手不知該怎么放,神色尷尬已極。
“怎么,怕本官吃了你?”監(jiān)正大人突然開口。
李文樓心中暗道:“這還真說不準……”
鼻子嗅了嗅,李文樓驚異道:
“額……當然不是,只是這轎中怎會有一股若有若無的芳香?”
監(jiān)正抬起衣袖聞了聞,好像并沒有發(fā)現(xiàn),放下手淡淡道:
“堅持一下,馬上就到了?!?p> “斗膽問一下,咱們?nèi)ツ膬???p> 監(jiān)正大人轉(zhuǎn)頭看他,“青樓去不去?”
李文樓頭搖如撥浪鼓,義正言辭道:
“下官乃是正人君子,怎會去那風月場所?”
監(jiān)正大人淡淡道:
“那就給本官住口?!?p> 轎子顛簸,不時有肢體接觸,那股幽香愈來愈明顯,李文樓神色古怪,“監(jiān)正大人不會……喜歡車震吧?”
還好,持續(xù)沒多久,轎子終于停下,李文樓如獲大赦,幾乎是逃跑著下了轎子,心中一個古怪的念頭止不住的冒了出來,“難道我的上司,是個‘同志’?”
想到這里,李文樓打了個寒噤,正好被下轎子的監(jiān)正大人看到,“跟本官同乘一轎,很難受?!”
李文樓連忙拱手,“大人誤會了,水土不服,偶感風寒?!?p> “哼!”監(jiān)正大人甩袖進了大門。
看了眼牌匾上的“順天監(jiān)”三個大字,李文樓趕忙跟上監(jiān)正大人。
簡單收拾一番后,監(jiān)正大人又往外走,李文樓一頭霧水,“大人,咱們不在順天監(jiān)辦事情嗎?”
監(jiān)正頭也不回,“在順天監(jiān),能辦什么事情?”
李文樓如數(shù)家珍,“編纂年歷,觀察天象,推算節(jié)氣。”
監(jiān)正大人輕笑,“那是史書上的說法?!?p> 李文樓趕上監(jiān)正大人,“那咱們的職責是什么?”
監(jiān)正轉(zhuǎn)頭看了李文樓一眼,“到了地方,你自會知曉?!?p> 說著上了僅能容一人乘坐的轎子,進入時不忘吩咐李文樓,“上來!”
李文樓瞇著眼睛,神色十分不愿,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只得硬著頭皮上了轎子。
馬蹄聲“噠噠”作響,轎中搖晃顛簸,李文樓閉著眼睛,盡量驅(qū)除心中詭異的想法。
“睜眼?!北O(jiān)正淡淡開口,語氣不容置疑。
李文樓眉頭一皺,長呼了一口氣,終于不情不愿的睜開眼睛。
昏暗的轎子中,映入眼簾的,是一張精致嬌妍的瓜子臉,眼角的淚痣一如既往的勾人心魄,春波瀲滟的美眸中,笑意盈盈。
李文樓陡然一驚,“白小菱!你就是順天監(jiān)監(jiān)正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