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7 一點也不緊張
篤王府進來的一群人浩浩蕩蕩,在隊伍的末端,除了幾個不起眼的下人外,兩個氣質(zhì)斐然的女子脫穎而出。
尤其是左邊的女子,一抹嫣紅在嘴唇,一片花瓣在發(fā)髻,無多余的裝飾,簡單大方。她雙眼迷離,秀氣中帶著羞澀,羞澀中含有脫俗的淡然與英氣。尤其是那如同精心雕刻過的鼻子,鼻梁高挺,鼻尖小巧。
雖說她身上的衣物看似普通,乍一看并不是今日宴會上最奪目的。畢竟有昭明公主在前,誰敢與她爭奇斗艷。但是張安安觀察得仔細,她瞧著這女子的衣物,柔軟曳地,白絲中還有著金氣,與陸淑媛的明艷在外的豪華富貴不同,一看便是極好的材質(zhì)。
有人說這衣服真好看,襯得后面的這位女子更像是天仙。
但張安安覺得,倒是這身衣裳好福氣,能被人穿出這般氣質(zhì)來。
她皺眉,輕輕搖頭,“這,我還真不認識。”
“這是五弟前段日子新納入府中的侍妾,蘇霏。”極好聽的聲音從她的身后傳出,如溫水清泉,和潤悠揚。
她回頭瞧見玉樹臨風的男兒,忙行禮,“見過四王爺?!?p> 赫連榮只是路過此地,恰巧聽到她們在討論這女子,便順口回答了一句。
待四王爺走后,留在原地的權(quán)貴小姐們紛紛炸開了鍋。
“四王爺也太溫柔了吧,就跟篤王爺一樣英俊呢?!?p> “雖說樣貌是所有王爺中最出眾的,但是這性格也差太多了吧,榮王這般溫和,哪里像篤王爺一般冰冷桀驁。”
“各有各的特點吧,你說我又沒有可能嫁給哪個王爺呀,任意一個也好啊,可都是極品。”
“你醒醒吧,怕是這些王爺們,根本就瞧不上本朝的女子。你想,昭明公主的頭銜夠大了吧,美貌也出眾,可是這篤王都納幾個旁氏了,她還沒機會呢。”
“這話可不能這么說,這篤王府的正妃和側(cè)妃不還是沒有立嗎?!?p> “噓——”幾個女子意識到話題不對勁,互相使眼色,畢竟張安安還在旁邊呢,她剛剛可是與昭明公主打過招呼了,便是與昭明公主有些聯(lián)系的。
又因為自家父親在朝的官職并沒有張大人的三品職銜高,若是一不小心招惹到這這張大人的千金,那日子怕是不太好過。
一雙雙各懷心思的眼神都看向張安安。
但是張安安并沒有將她們的話聽進去,而是皺眉深思。
“安安,安安?”
張安安回過神,說道:“你們說,這蘇霏貌美不錯,但她也只是個侍妾,怎么會被允許進寧王的生辰宴?”
旁邊有人不免笑道:“你才剛回京,怕是不知道這蘇霏的本事。她才剛進篤王府沒兩天,就將昭明公主的書法給比了下去?!?p> 張安安大驚,“什么,竟有此事?”
“不僅如此,她還獨創(chuàng)了一門字體,叫什么,簡體?!蹦侨宋嬷磷樱p笑,“要說啊這蘇霏倒也真厲害,從前只聽過她的美貌,卻從未見過真人是何許樣貌,今個兒一瞧,可真真上等。她記憶力極好,還得到了皇上的賞識呢?!?p> “是啊,”又有人說道,“皇上愛才,你又不是不知道,況且今年會有各國使者到訪,那些復雜的人名可是沒有人能背下來的,所以皇上就將這任務(wù)交給這蘇霏。篤王高興,就給她升品,從侍妾升成奉儀?!?p> 張安安聽完這話后,瞳孔微乎其微地振動擴張,眉頭緊皺。
“怎么了?安安?”
張安安再抬眸時,眼神已經(jīng)沒有剛才那般煞氣了,只是眼中的憂傷,讓人讀不懂。
她微笑,輕啟嘴唇,“沒事。這蘇霏,可是真厲害呢?!?p> 赫連寧和赫連篤已經(jīng)進入殿內(nèi)?;实酆者B述為避免人潮,直接從后門進來了,進來后就走到后花園,等待各國使者到來。
今年特殊,周邊小國受到益幸國的騷擾,都想依靠慶明國的力量增加后盾。在他們受到邊境之擾時,希望慶明國皇帝赫連述能援助兵馬糧草,為其解決安危之事。
赫連述從慶明國的安穩(wěn)和百姓的生活著想,集思廣益,同意了他們的請求,并與他們一同簽署了大同協(xié)議,希望與他們和平往來,共同發(fā)展,在簽署區(qū)域內(nèi)貨幣相同,經(jīng)濟長久交互等。
眾小國高興,在得知寧王的生辰宴后,便紛紛前往慶明國寧王府。
還好這寧王府夠大,不然還得另尋場地置辦生辰宴,寧王頭疼,皇帝也頭疼。
赫連述躺在一快平整的假山上假寐,時不時還哼著小曲。
走進來置辦物品的丫鬟下人們見到這石頭上躺了個人,走進一看竟然是當今圣上,嚇得連東西也扶不穩(wěn)!
“皇上,您為何躺在這里啊......”
“朕舒服。”
“......那皇上,奴婢這就去稟報王爺,說您在后花園。”
赫連述:“不必,今天的東道主可是四弟,朕還是得行事低調(diào)點。”
下人:“......”
赫連述嫌棄他們太聒噪,便直接揮手趕走了他們。
眼瞧著時辰快到了,汪霏不說話,安安靜靜守在后花園門口。
赫連篤從座位上起身,走到她面前說道,“別緊張。”
赫連寧也跟著一塊過來,安慰她,“聽聞五弟府中的蘇霏記憶甚佳,優(yōu)于常人,但皇兄會將名單之事交于女輩,也是本王從未挺聽說過的,還望不要放松身心為妙,不應緊張?!?p> 汪霏抬眸,“我一點也不緊張?!?p> 幾句話輕描淡寫,就像在說今早吃了什么一般平常。
赫連篤兄弟二人對視一眼,便也不說什么,回到自己的座位。
吉時到。
待前門的管家說完一大堆賀詞和迎賓禮之后,終于輪到汪霏上場。她清清嗓子,深呼吸,如夜鶯般婉轉(zhuǎn)好聽的聲音傳出:
“宣,黃臺普馬哈那坤棄他哇勞狄希阿由他亞馬哈底陸浦歐叻辣塔尼布黎隆烏冬帕拉查尼衛(wèi)馬哈灑坦國來訪使者:亞比利大使和禪袁立大使,入殿?!?p> 言語利落到這么一大串話說完,都不帶喘氣的。
后花園中有人唏噓,“這個國家的名字為何,這么長?!?p> “你看這女子,竟然能背下來,神奇。”
張安安離得遠,卻見著赫連篤和赫連寧一同前去安慰的模樣,手指掐著手心,隨后拿起面前的酒杯一飲而盡。
張大人瞧著自己女兒不對勁,問道:“安安,到底發(fā)生了何事,從剛剛?cè)雸@時你就不對勁?!?p> “啊,”見自己的心思太過明顯,她連忙乖巧地拉著爹爹的胳膊撒嬌,“就是這日頭愈加強烈,女兒有點熱?!?p> 張大人讓她少喝點酒,別誤了心性。隨后便看著一國又一國的使者進來。
“阿塔卡瑪米多奇多啦阿萌旺仔天雷紫氣于纏拉其斯國大使......”
汪霏獨特的聲線傳來,倒是這宴會上一道風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