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12月23日
考研時間正好壓在圣誕節(jié)那兩天,思繆在這一年,仍舊早早的收到了榮義寄來的蘋果,那些蘋果還是被她存在了店里,只不過這次全部藏在了自己的小屋里,復習累了的時候她會啃上一個,算作休息。
老板娘在暑假的時候,趁著思繆離開的那幾天,把這間屋子做了隔音,思繆在屋子里無法得知外面發(fā)生的任何事。
“宇宙不爆炸,你就不放假!”這是老板娘給她打氣的內(nèi)容,思繆應允,平日里就在這間小屋子背著知識點,做著政治英語題,直學的昏天黑地,常忘了時間。
這段日子,榮義也開始在那邊忙碌考試,他的考試周要來的早上許多,十二月就已經(jīng)幾乎放假了。
思繆收到蘋果后,和他要了一句加油,之后又將這人移除了聊天列表——說來奇怪,他仍舊會擾亂自己的心性,即使過去了許多年,仍舊只要聽到他的名字,心跳都會胡亂敲上幾拍。
“你在會壞事的,”思繆念叨著,強迫著讓自己不再想起這個人。
并非不需要他的鼓勵,只不過她總有些奇怪的強迫癥,諸如考前不能吃油炸食品,不能讓人碰到自己的額頭,榮義不能留在聊天列表里。
沒有什么緣故,不過是多次嘗試后的經(jīng)驗所得,以這樣的方式考出來的成績,一直都要更好一些。
之后的這一個月,果然像榮義承諾的那樣,羅安沒有再出現(xiàn)在寢室周圍,甚至不再出現(xiàn)在校園里,有人看見他和那晚那個咋咋呼呼的女孩子手牽手出現(xiàn)在學校附近的小區(qū),許是一同搬出去住了。
或許奇怪的男人,需要配上一個奇怪的女人,這樣他們的結(jié)合外人看起來才不會覺得奇怪了。
陳柏楊也多少聽說了這邊的鬧劇,他和思繆道歉,只不過這個歉意來的毫無根據(jù)。
只因為他是羅安的班助,就要為他做的事情承擔責任嗎?
這些日子,陳柏楊和思繆相處起來,越發(fā)的小心翼翼了。
為了避免意外發(fā)生,也防止羅安再來砸場子,考研這兩天,陳柏楊和康嘉杭主動承擔起了接送兩位女生上下考場的任務,魏然就負責為大家準備早飯午飯,力爭給兩位考生最絕佳的體驗。
值得一提的是,康嘉杭的小女友在前不久和他提了分手,女孩子坦誠的要命,只說他給不了自己最近距離的關(guān)心和愛,說自己愛上了別的人,那人就在身邊,如果康嘉杭愿意,甚至可以讓兩人打個招呼。
康嘉杭忙不迭地說了幾遍“不必”,對方便就干脆利落的掛掉了電話,沒多說一個字。
他們兩人的戀愛,原本就是網(wǎng)戀開始,打游戲認識的,對方因為康嘉杭舍得花錢有著全套裝備,主動來添加好友,康嘉杭則聽著那邊甜甜的嗓音,一秒淪陷。
小女友小上康嘉杭兩歲,認識他的時候才滿十八,從認識的那天開始就是異地,只不過假期的時候,女生會來找他玩,康嘉杭偶爾也會飛過去看望她。
身邊不是沒人提醒他“網(wǎng)戀有風險,”他倒也都充耳不聞了,盡管身邊美女無數(shù),卻還是為小女友守身如玉。
康嘉杭點開女朋友的朋友圈——或者,此刻應當稱其為前女友了,對方和新男友的合照已經(jīng)掛在了朋友圈里,他只覺得沒趣,感慨了一句年輕無極限,打了一聲招呼,也就和小女友互相刪了聯(lián)系方式。
思繆看不懂很多人的愛情,自然也讀不懂這許多的分別,只覺得這半年的時間發(fā)生的事情讓她措手不及——好在這些都是別人的事,都不需要她加以應對。
康嘉杭在分手后逼迫思繆將他拉進了她們的寢室群,非要強行讓自己成為宿舍里的第四位成員。
他和剩下兩人的關(guān)系也都還算不錯,就像他說的,每一位稍有姿色的女孩子都在他的名單上有著濃墨重彩的一筆。
倒不是貪戀誰的美色,只不過常把自己比作賈寶玉罷了。
魏然最先發(fā)出質(zhì)問,“你憑什么呢?你說你是我們的第四位成員,你總要在我們寢室有個床位吧,你說說,你住在哪?”并且反復給他解釋了“我們寢室多余的床位已經(jīng)被我們瓜分了,你其實并沒有位置”后,嘗試用這樣無聊的理由勸退他。
他倒是絲毫沒有退卻,只是堅決地說:“那你們就當我生活在你們的洗衣機里好了,實在不行冰箱里也行,我惦記這兩樣東西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我明天就買個枕頭搬過去?!?p> 這樣說著,第二天他喊魏然下樓,拿回來了三只抱枕,三個女生一人一個,算作他的見面禮。
這奇怪的腦回路倒也確實像是這個寢室里的一員,三人也就允許他留下了,從此之后,康嘉杭的靈魂就選擇暫住在了思繆寢室的洗衣機中,他還特意為這樣奇怪的搬家儀式發(fā)上了一條朋友圈。
也就算得上是漫長無趣的學習生活中,能夠帶來快樂的某件小事了。
男生寢室的位置其實離思繆她們還有段距離,思繆寢室旁邊是一食堂,康嘉杭寢室旁邊是三食堂,但加入群聊后,他偏偏愿意在每餐的時間,走上五分鐘的路,來加入三人的午飯。
“你看,這哪張桌子都沒給做成三角形,這空的座位可不就是給我留著的,”他也有一套混賬邏輯。
康嘉杭之前并不怎么認識陳柏楊,只在敲定送考方式后,在思繆她們考前兩人來匆匆見了他一面,陳柏楊和他點頭示意,做了自我介紹,可康嘉杭片就不這樣,上來就和人家說,“最近是冬天,太冷了,我要睡在洗衣機里,他們寢室洗衣機的烘干功能不錯,暖和的不行,太適合長沙了!學長,辛苦你了,你只能睡冰箱里了?!?p> “什么……冰箱……洗衣機?”陳柏楊有些沒聽懂,求助性的看著女生們。
“學長您別理他了,”魏然指了指男生,又指了指自己的腦袋,翻了翻白眼,意為——他腦子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