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拔劍!
之后的日子就過的很快了,單陽不再整天把自己關(guān)在屋子里,但也不會瞎晃悠,他好像很喜歡新建的房子,太陽好的時候會讓何家妮搬一把藤椅躺在門口曬太陽,那只白鴿幾乎每天都會落到他的身邊,有時候單陽會在手心里藏一些谷子等他來啄,即使手里沒有吃的,鴿子也會在單陽肩上待很久,直到他起身鴿子才會咕咕的飛走。
總之這段時間單陽好像心情不錯,經(jīng)常能看到他臉上掛著淺淺的笑,像是俗世里折騰了大半輩子,余生終于清閑下來的老人。
何家妮和往常一樣忙著收拾家里,閑下來的時候會搭個小凳子坐在單陽旁邊有一搭沒一搭的說些話,很少見她修行,而單陽好像對此也并不上心。
最辛苦的就是高蕭,隨著慢慢入冬他在水里的日子愈發(fā)難熬,至少到現(xiàn)在他都咬牙堅(jiān)持下來,想來也會一直堅(jiān)持下去。后面的瀑布底下已經(jīng)被他磨平了三塊石頭,最后單陽讓何家妮把上次魚龍的鱗片找出來,讓高蕭磨成魚龍粉。高蕭看著兩個巴掌大的鱗片足足裝了三袋子,他嘆了口氣后就提了一袋子往瀑布后面走去,心想如果最后單師兄這法子沒用,把劍磨得快些以后砍他也方便。
至于溫承平,與許多年來一樣,每隔三五天都回來一次,最重要的事自然是來看小師叔的字,往??赐旰缶褪桥愫渭夷萃嬉粫?,他很會逗小孩子開心,每當(dāng)溫承平出去執(zhí)行任務(wù)的時候何家妮都會向單陽抱怨為什么平哥哥還沒回來,而溫承平每次回來也會給何家妮帶些小玩意兒。在屋子里多了高蕭后,溫承平便多了一個指導(dǎo)這個師弟的任務(wù),對于這個外門的師弟,溫承平很是欣賞,甚至有了把他拐回顧危峰的念頭,天分倒是另說,單論他的毅力和勤奮,哪怕以溫承平以最高的眼光來看都是一流的。
而高蕭對溫承平的態(tài)度也愈發(fā)的恭敬,這個看似輕浮的師兄實(shí)則有極大的智慧,他并沒有刻板印象里親傳弟子的高傲,反而更平易近人,對自己也能稱得上傾囊相授,通過溫承平的指導(dǎo)和自己的堅(jiān)持,高蕭已經(jīng)能很好的使出漁歌九式的前八式,但遺憾的是自己好像遇到了瓶頸,最后一式紅日沉江如何都施展不出來。
這也在溫承平和單陽的意料之中,前者曾經(jīng)也說過現(xiàn)在的做的也只是治標(biāo)不治本,漁歌九式用不完整問題自然也是出在根本上。紅日沉江講究一個放下,但高蕭卻放不下。
于是高蕭問道:“溫師兄,我現(xiàn)在該做什么呢?!?p> 溫承平答道:“這種事講究一個緣分,等緣分到了,問題自然也就解決了。”
高蕭接著問道:“可是,我的緣在哪里呢?”
溫承平用下巴指了指躺在藤椅上的少年,他正用藏在手心的谷子逗著鴿子。
平常的日子總是一晃眼便過去了,時間也來到了初冬。這天單陽看著窗外的暴風(fēng)雨顯得很不開心,他不歡喜雨天不單是因?yàn)闆]法曬太陽,也不止是沒法通過鴿子和心里的那個人說話,更重要的原因是老師走的那天外面也下著雨。
何家妮抱了些柴火準(zhǔn)備生火,想到下這么大的雨,待會兒平哥哥來怕是會淋濕。
單陽對何家妮說道:“你平哥哥出門去了,今天不來了。”
何家妮興致缺缺的哦了一聲然后說道:“那我就不生火了。”
單陽看著窗外瓢潑的大雨,心里莫名的凄涼,然后不由得生出無盡的感嘆,這水還沒潑出去呢,胳膊肘就開始知道往外拐了。
而遠(yuǎn)在扶江的同門,對這個雨天的憎恨并不比兩人差多少。
扶江沿岸三百里都是北海劍宗的地界,江里的中游有一頭境界頗高的蛟,但平日里算得上安分,但近些時日好像這蛟有了破鏡的征兆,所以顯得十分躁動,加上連日的大雨,若是再讓它這樣折騰下去,江堤失守,下游的三十多個村子能活多少人來下便只能看造化。
徐良臉色陰沉的看著翻涌的江水,他的衣襟在暴風(fēng)雨中狂飛,頭上戴的斗笠早就不知被風(fēng)吹到了何處,因?yàn)轱L(fēng)雨的卻太大,他近乎是咆哮的對后面的人吼道:“人呢,還有多少沒轍走。”
身后的同門同樣吼著回應(yīng)道:“來不及了,江堤最多只能撐半個時辰?!?p> 徐良看了一眼下游,然后第無數(shù)次的問道:“宗門的增援呢?”
身后的人近乎絕望的回答道:“沒消息,這么大的雨,想等到宗門的增援來幾乎已經(jīng)不可能了?!?p> 徐良嘴唇微顫,他知道江里的那頭畜生不會給他太多猶豫的時間,于是他拔出道劍吼道:“北海劍宗,拔劍!”
無人回應(yīng)。
一個同門顫抖的回應(yīng):“如果我們能用死換下游百姓的性命,我甘愿赴死。但我們連靠近江心都做不到,這和送死有什么區(qū)別呢?”
然后他單膝跪在地上說道:“徐師兄,我們撤退吧?!?p> 徐良憤怒的揪起那人的衣領(lǐng)喝問道:“你拿的是誰家的劍?”
眾人皆沉默。
“你拿的是哪家的劍?”徐良再次厲聲質(zhì)問。
那人高聲答道:“北海劍宗!”
“你他娘的拿的是北海劍宗的劍,卻連他媽的北海的百姓都保護(hù)不了,你憑什么拿起這把劍?!毙炝冀又谒吅鸬溃骸拔覀兛梢允?,甚至可以去死,但我們不能什么都不做?!?p> 徐良咬著牙低聲說道:“你在怕死?!?p> 跪在地上那人渾身顫抖,但拿劍的那只手卻沒有抖,他抬起頭直視著徐良的眼睛答道:“尚德院的人從不畏死?!?p> 徐良松開他的衣領(lǐng),對眾人說道:“覺得沒有意義的人可以離開,夠膽的就隨我去砍了那畜生?!?p> 說完他便向江心走去,但身后好像并沒有人跟上來,他忽然有些無力,但覺得這樣也好,只要他沒有后退,北海劍宗就沒有后退。
徐良身后忽然傳出錚的一聲齊鳴,仿佛扶江畔上的一記驚雷。
徐良知道那是眾人拔劍的聲音,他快意的大笑,提劍踏江而行,面對翻涌的大蛟用絲毫沒有懼意聲音的喊道:“北海劍宗,拔劍!”
身后北海劍宗眾弟子齊聲回應(yīng),聲威震天:“北海劍宗,死戰(zhàn)!”
不過成神
我一直覺得我的書友都是機(jī)器人,要不你們搞點(diǎn)動靜讓我看看你們是不是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