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第一次喝酒,怎么就這么不知深淺呢?
眾人已經(jīng)離席,就連廊晨都被楚柯趕回去休息了,偌大的營房內(nèi),獨剩下一臉無奈的楚柯,和臉頰通紅,眼神迷離的非九。
雙手托著紅彤彤的小臉,非九吸了吸感覺有些不通的鼻子,只覺得腦子里像是一團漿糊,眼前的東西都似乎在搖晃。
“非九,非九?!背路鲎∽眭铬傅姆蔷诺募绨颍恢皇衷谒矍盎瘟嘶?,問道:“頭暈嗎?”
非九努力的抬起沉重的眼皮,看著一直在眼前亂晃的大手,心里突然十分的煩躁,她伸手自己的小手,直接握住楚柯的大手。
“別亂晃,我眼睛都要花了?!狈蔷培恼f著,因為酒精的麻痹,非九覺得很困,腦子里暈乎乎的。
手里握著的大掌有些微涼,正好非九覺得臉上發(fā)燙,便歪頭把自己的小臉放在了楚柯的手背上,果然,涼涼的,很舒服。
手背上傳來的陣陣熱意,讓楚柯一顆心臟,‘砰砰‘的亂跳。
好像,喝醉酒的非九,更可愛了。
“非九,別在這睡,我們回房睡,好嗎?”
困意更濃的非九哪里肯動一下,她握緊了楚柯的手,晃了晃身子表示抗議:“不想動,就在這睡?!?p> 瞧她如今這樣子,只怕是剛才喝的那些酒,酒勁已經(jīng)上來了,也不知,她明日會不會記得現(xiàn)在發(fā)生的事。
“我抱你回去。”瞧她這一臉的倦意,楚柯知道,就算他扶著,非九也走不回營房,他抱著,雖引人注目,但也無法可施。
自己的手被非九握在手里,楚柯只好一點點抽起來,又彎下腰,一把將喝醉的非九抱在懷中,而非九則是很自然的用手臂環(huán)住楚柯的脖子。
“楚柯,我頭暈?!?p> 非九皺著眉頭,像是小貓嗚咽一般的聲音,實在是讓人憐愛的不行。
“等回了房,我去給你煮醒酒湯。”楚柯雖心中無奈她第一次喝酒不知深淺,卻一聽她說難受,心里又實在忍不住的心疼。
躺在楚柯懷中的非九,勉強睜開眼睛,看著近在咫尺的楚柯的臉,那因為醉酒,非九無心維持改變臉部的幻術(shù)已然失效,她白嫩的小臉揚起一抹大大的微笑。
非九把自己的小腦袋在楚柯的脖頸處蹭了蹭,喃喃的說:“楚柯對我真好?!?p> 第一次聽非九說這話,雖然是在醉酒時,但楚柯還是不由自主的臉紅了一下。
這小丫頭,醉酒之后真是太可愛了。
正準備抱著非九出門回房,就見懷中的小丫頭揮了揮手,還沒反應(yīng)過來的楚柯,突然覺得天花亂墜。
他就像是摔倒了一般,結(jié)結(jié)實實的躺了下去。
手上的力道抱緊了些,楚柯生怕摔倒了非九,可當他整個人躺了下去,后背卻覺得像是躺在了柔弱的地方,絲毫沒有痛感。
待他睜開眼,入目的卻是自已營房的樣子,而他正抱著非九躺在非九的床上。
這是怎么回事?
明明上一秒他還在主帳,怎么下一秒就回到自己營房了。
懷中的小丫頭動了動身子,她支撐起手臂,醉眼朦朧的想看清自己身處何地,可看起東西來,卻是模模糊糊的。
“楚柯,這是我們營房嗎?”無奈,非九只好又重新趴在楚柯懷中,聲音小小的詢問他。
這會兒,楚柯倒是反應(yīng)過來了,這樣奇妙的事,除了非九,還能有誰可以辦到。
“嗯,我們到了?!?p> 既然已經(jīng)到了營房,楚柯本準備先把非九安頓好,然后去給她熬醒酒湯,誰知道,自己卻推不開趴在自己身上的非九。
“非九,你先躺著,我去給你熬醒酒湯,可好?”楚柯很有耐心的和意識朦朧的非九說著。
可這樣趴著舒服了的非九哪里肯動,她抱著楚柯脖子的手圈緊了一些,不情愿的說道:“不想喝醒酒湯,你別動。”
“你剛剛不是說頭暈嗎,喝了就不暈了?!彪m然有她在懷中,楚柯也不想離開,但不想她因為醉酒而難受,楚柯覺得還是給她喝些湯比較好,以免明早她頭疼。
“沒事,我,我自己有法術(shù)?!币呀?jīng)在睡夢中的非九說話都有些不利索了,但僅存的一點意識,讓她體內(nèi)的法術(shù)一點點流通,慢慢舒緩因為醉酒帶給身體的不適。
“還是喝點湯吧,明早······”
楚柯剛想再說什么,突然雙唇一熱,像是被人堵住一樣,什么話也說不出。
而原本趴在楚柯胸口處的非九,此時卻是嘟著小嘴,覆在了楚柯還在說話的嘴巴上,有些涼涼的,還挺舒服。
“你,嘴巴上涂什么了?怎么涼涼的?!狈蔷盘鹕碜?,看著被她壓住的楚柯,一臉懵懂的問。
喝了這么酒的非九,如今只覺得全身都暖暖的,熱的她想要找些涼的東西降降溫。
突然被吻了的楚柯,一臉的不可思議和驚訝,他看著非九粉嘟嘟的雙唇,腦子里哪有半分空閑去想非九剛剛問他的問題。
以后,絕不能讓非九在其他人面前喝酒。
楚柯在心里暗暗下定決心,要是非九喝醉后的這副樣子被其他人看到,他一定會把那個人的脖子擰斷的。
非九的酒意翻涌,一轉(zhuǎn)眼,她就忘了自己剛才說的話,又重新趴在楚柯身上,安穩(wěn)睡去。
只是臨了,說了一句:你別動,我就要這樣睡。
然后,就沒再說過一句。
壓著自己的小丫頭已經(jīng)睡熟了,楚柯卻還未從她剛剛那無心的一吻中回過神。
黑暗的房中,楚柯伸出手指,輕輕撫摸著自己的雙唇,唇角微微勾起,那一雙眼中似有滿天星光。
扭頭看著身邊睡熟了,卻還緊緊抱著自己的非九,楚柯轉(zhuǎn)了個身,與她面對面躺著,那唇角的彎起未減半分。
輕輕在非九額間留下一吻,楚柯伸手撥開了她鬢間微亂的頭發(fā)。
“我希望明早,你能記得剛才的事?!背驴粗蔷诺乃?,眼中的柔情似是化不開的春水。
“可我又希望,你不要記得。”
若是你心中無我,這酒后一吻,你若是記得,只怕是要心中自責吧。
我不愿看到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