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王總這邊正喝茶呢,聽到徐子儒這個問題,剛剛喝到嘴里的一口溫茶全部噴了出來。
“什么?”長頭發(fā)藝術家一樣的牧老師也是一臉錯愕,足足愣了五秒鐘方才問道,“你剛剛說什么?”
“牧老師,你也是,你和許導一起來的,你也遲到了?!毙熳尤鍖δ晾蠋熣f道。
“遲到了?”牧老師撓撓頭,“我們遲到了多久?”
“一分鐘?!?p> “……”牧老師都不知道說什么好了,許導這種級別的大導演去選演員,遲到了一分鐘而已,居然有人專門問起來!
坐一邊的柳河清面色也是古怪至極,以許導的咖位,別說遲到一分鐘,就算遲到一小時、一天,那又有什么關系?
就算直接不來,放他們這種小演員鴿子,那又有什么要緊?
誰還敢有什么意見不成?
可他身邊這位,居然就當面質問!
只是一分鐘而已??!
“你的這個問題,倒是與眾不同?!痹S光遠顯然也是被這個問題打得措手不及。
“別岔開話題,許導,你還沒有正面回答我的問題呢?!毙熳尤逯币曉S光遠。
“既然你一定想知道,那么我回答你,我知道?!?p> “那么問題來了,許導,既然你知道遲到,也就是說你的遲到并非是無心,而是有意?!毙熳尤蹇粗S光遠的眼睛,目光變得犀利起來,“許導,請問你這是不尊重我們嗎?你是覺得我們這種藉藉無名的小演員,不值得你這種大導演來尊重嗎?”
質問完這一段話,徐子儒不禁又有些得意起來,一個影視學院的學生,因為大導演遲到了一分鐘而咄咄逼人,甚至最后說出一句有些誅心的話,這操作簡直太秀了,他要是導演,一準氣得拿掃帚把自己當場趕出去!永久拉黑!封殺!
這面試必失敗無疑!
這一波,又穩(wěn)了!
柳河清已經不知道說什么好了,這個人瘋了不成,人許導不過是遲到了一分鐘,他居然不依不饒了起來。
他真是來面試的嗎?
他還想不想被選上了?
“敢對許導這么放肆,這絕壁是親兒子??!”這一幕落到王野眼中,卻讓他更加堅定了自己的猜測,“他這是在怨恨許導,這么多年一直都把他藏起來,不公布他的身份吧……”
“既然你介意,那么我向你道歉,怎么樣?”許光遠就站起來,向臺下的三人彎腰鞠躬,“因為之前肚子不太舒服,在廁所呆的時間長了一些,遲到了一分鐘,對不起?!比缓笏址謩e看了看王野和柳河清,“你們也是,我也向你們說對不起?!?p> 王野和柳河清哪里敢像徐子儒那么放肆,連稱不敢。
“第二道題目,是一道即興發(fā)揮的表演題?!钡谝活}三人都答完,許光遠宣布第二題,“兩軍對壘,你的主將明顯中了對方的奸計,你看破了對方的奸計,但你只是一個小小的百夫長,此刻你如何勸誡你方的將軍?”
柳河清在腦子里搜刮了下,確定《夜天子》這部小說中并沒有這個橋段,但原著中陳夜征戰(zhàn)天下的旅程,也的確是從一個小小的兵卒開始的,并且在第一次大戰(zhàn)中便大放異彩,殺敵無數,晉升為百夫長。
這個時候的陳夜,因為經歷過家族被滅門的慘變,又在氣候惡劣的荒蕪之地苦修過,之前的紈绔性格早就不見了蹤影,而是變得堅韌不拔已經初步具備了一個大將的雛形,但同時也被仇恨蒙蔽雙眼,行事稍顯偏激。
“如果是他的話,措辭應該會比較鋒利?!绷忧鍢嬎剂讼?,快步往前走三步,單膝蓋跪在地上,但是卻抬著頭,目光直直的看上去,大聲道,“將軍,為將者,當高瞻遠矚……”
“可以了?!辈艅倓傞_口,許光遠就打斷了他。
“哪里錯了?”柳河清頓時失落無比,許導都沒有等他說完一句臺詞??!
“王野,你隨時可以開始了?!痹S光遠又對王野道。
也不知道王野是不是看柳清河被打斷有了什么陰影,他的表演非常簡短,單膝跪地,“將軍,恐有埋伏,請三思而行!”
“徐子儒,到你了,不知道這次你還能不能說出什么驚人之語?!痹S光遠對徐子儒道。
“你傻逼??!”徐子儒開口道。
噗——
王總再次噴了,許光遠剛剛說不知道他能不能說出什么驚人之語,這位果然沒有辜負許導的期望,開口就驚人??!
噗——
牧老師也噴了,他和許導搭檔了這么久,這還是第一次看到有人當面罵許導的。
柳河清吃驚的張大了嘴巴,這位可真是大佬啊,居然罵人!
罵許導!
他真不想被選上了嗎?
那他到這里來干嘛的?
在吃驚的同時,他內心其實也是有一絲竊喜的,競爭者里出了這么一個異類,這是一件好事不是嗎?
原本三個人的競爭,現在直接變成了兩個人!
“……這只要不是瞎子,誰都能看出來是埋伏,你一個大將軍居然不知道,請問你是傻逼嗎?請問你是腦殘嗎?請問你腦子被門擠了嗎?就是我家里養(yǎng)的狗都比你聰明??!”徐子儒接下來的話讓眾人松了一口氣,原來不是在罵人,而是在演戲。
只是,這戲演得也未免太驚心動地了吧!
老大,那可是古代背景,你整現代詞匯不覺得違和嗎?
重點是,你那是下級在勸上級嗎?你那是上級在罵下級,爺爺在罵孫子吧!
徐子儒將眾人的反應看在眼里,那是滿意極了,前面是得罪導演不敬長輩,現在是毫無演技,試問誰腦殘了才會不淘汰他?
不對,就他這個表現,就算真腦殘了也會淘汰他的!
這一波,還是穩(wěn)!
潑飛科特!
徐子儒都忍不住要給自己豎大拇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