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著玻璃墻穿進的陽光十分和煦。
在思維停滯了一瞬后,在心跳還未來得及加快前,陳沫握住手機的手不自覺的一緊。
她霍然轉(zhuǎn)身,對上的是一雙如貓般狡黠的瞳眸。
男生似笑非笑。
陳沫退到不擋道的一旁。
周圍很是嘈雜。
不少人竊竊私語著,目光似有若無的掃過她身后兩位。
扶她的貓瞳少年,和另一位同他一道的眼鏡男生,外形條件極為出眾,比之現(xiàn)在靠著精致模樣成為頂流的偶像,毫不遜色。
陳沫“謝謝”剛說完,便略顯急促的問道,“請問你是緒風嗎?”
她不是個要面子的人。
機會不能放過,大不了就是認錯。
眼前打算走的兩位男生神色古怪,對視一眼。
“游戲九重之天,劍指天下,緒風?!标惸蛔忠活D的補充。
半晌,貓瞳男生上前一步,笑容多了幾分玩味。
近距離看,才發(fā)現(xiàn)這位不僅僅是好看而已。
是精致到不像話。
“所有人都是顏控,只是你還沒有遇到讓你心動的顏?!?p> 路予嫻這么說過。
陳沫以前不信。
與他的眼睛對視的那一刻,她心底莫名吹過一陣風,掠過腦海的千山萬壑,歷經(jīng)回憶的四季秋冬。
心動?
“他是緒風。所以,你是未顏?”
這不是她熟悉的聲音,可他喊她“未顏”。
知道緒風,知道未顏這個小號,還能一下就聽出她聲音的人……
可“我不是喵”明明是女號。
但仔細想想,“我不是喵”從來沒有語音過。
陳沫更沒關(guān)心過“她”本人的性別。
“是我?!?p> “嗯,是你?!?p> 這話聽得奇怪。
對面比她還篤定,就像問與被問的角色互換似的。
“留個微信?”
貓瞳男生掏出手機,和先陳沫一步去取票,此刻沖上來的路予嫻異口同聲。
身為顏控的路予嫻,時隔兩年,眼神再次發(fā)亮。
難怪她見好多女生指指點點的向這邊跑來,合著是出現(xiàn)了絕色。
還是兩個。
……
交換了聯(lián)系方式,陳沫和路予嫻就在催促登機的廣播中離開。
“你就是因為他才這么搞杜驍?他就是你一直在找的那個?你確定?”
飛機上給路予嫻大概交代情況后,路予嫻就沒消停過。
“我確定。”
“那他到底是不是你初戀?”
“這我不確定,我不知道我初戀什么樣子?!?p> “哈?”
路予嫻看著陳沫,宛如在看智障。
陳沫戴上眼罩,不想再多說。
她的確不知道初戀什么樣子。
五年前,她跟著爹媽回鄉(xiāng)下,救了只正被虐待的野貓。
那只野貓毛色枯黃,瘦骨嶙峋,一看就是平日餓著了,也沒能發(fā)揮貓的敏捷掙脫。
陳沫當即給了虐貓人一板磚。
無奈她力氣不怎么樣,沒把人拍暈,倒是拍出了敵方的怒氣值,于是開始對她放大招。
虐貓的人是個壯漢,精神有點問題。
紅著眼睛抓著她頭發(fā),用她腦袋猛烈撞墻。
撞得陳沫腦子暈乎乎的,掙扎時又傷到眼睛。
朦朧間,見那只貓對她叫了幾聲,拖著傷血一瘸一拐的逃走了。
她松了口氣,努力護著腦袋,不讓自己失去意識,終于撐到附近村民來救。
后來她便休學住院一陣。
那時,陳沫眼睛包著紗布也看不見,家里人都忙,路予嫻在國外,只有一個也在醫(yī)院的男生,在她的世界沒有顏色的時候,陪伴她,鼓勵她。
在她恢復視力的前幾天,男生消失了。
不知所蹤。
陳沫沒能打探出他的任何信息,只記得他的聲音。
她看不見,那個男生總能看見。
若真是緒風,為什么他像完全不認識自己?
難道不是?
陳沫假寐著,眼罩卻被路予嫻一下掀開。
“有兩件事先給你透個底……”
路予嫻很少這么支支吾吾。
陳沫:“嗯?”
路予嫻:“那個我不是喵,是個技術(shù)大佬!我暗中觀察他好久一直想拉他進水墨江山,他根本不甩人!你是未顏嘛……嘿嘿嘿嘿嘿嘿……”
她不記得喵哥有做過什么大神操作,下個副本喵哥都劃水。
陳沫沒深究:“我找時間問問他。”
路予嫻并沒有喜笑顏開,陳沫見狀,掏出手機:“喵哥的微信——”
路予嫻一推:“不,不用?!?p> “?”
“這就是第二件事?!甭酚鑻刮兆£惸粘龅哪侵皇郑路鹨粶I下,“我看上的就是緒風,但我不好意思找他要,才借口要你那喵哥的。”
“……”陳沫,“你不是顏控?”
喵哥不是比較帥?
路予嫻沒習慣性對大帥比一見鐘情?
“今天我聲控了,這次不一樣……你說得對,所有人都是聲控,只是有的人,還沒有遇到讓TA心動的聲音。”
陳沫:“……”
路予嫻:“所以,姐妹,死黨,sister,親愛的,你好好確認下,緒風,到底是不是你初戀?否則我就要好好想想,怎么跟你搶男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