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村里的人都知道了
眾人看過去,果然一根棍子搭在樹上,村民們在底下?lián)斓皆斫?,有些疑惑,這難道就是陳秀梅母女找的米?
陳秀梅連忙辯解:“不是不是,你們弄錯了,我們只是過來挖野菜的!山上怎么會有米呢!”
“挖野菜你帶棍子作甚么?”有人問:“我看你就是騙我們的?!?p> “沒錯,王珍珍親口說的話不會有假,我看她一直遮遮掩掩的才有假!”
“對對對,你快交代清楚,你們來是干什么的?”
眾人紛紛逼問,陳秀梅抵不住壓力,三言兩語把事情說出來了,王家村的人這才知道,原來南山上還有這么個寶貝。
于是該回家的回家,該摘皂角的爬樹,冷清許久的南山一下子火熱起來。
陳秀梅后悔不迭,連殺了王珍珍的心都有。
如今她是第一個來得,卻根本擠不進去。
眼看樹上的皂角快被摘完了,陳秀梅尖著嗓子道:“你們這是強盜!這些應(yīng)該是我先看見的!”
其他人不屑道:“這樹又不是你家長得,怎么就是強盜了?再說,這里可是王家村,包括這皂角米都是咱們村的,咱們自己人摘,算不得搶。”
陳秀梅懊惱地想抽自己一個大嘴巴子,尤不死心道:“不過這皂角米是我先發(fā)現(xiàn)的,應(yīng)當(dāng)給我分一半!”
眾人紛紛嚷起來:“這東西不是你家的,憑什么分給你一半,再說,你陳秀梅找到了好東西,還想獨吞,咱們還沒治你一個知情不報的罪呢!”
眼見風(fēng)向很快又倒向他們那邊,陳秀梅再急也知道壞事了,見有人真的把里正請了過來,陳秀梅才慌了神。
里正王敦厚急匆匆跑過來,問道:“這是出了啥事???怎么大家都在這里?”
一個村民說:“里正,這件事還得要你來評評,王豐文婆娘在南山發(fā)現(xiàn)了這種皂角米能吃,今兒個早上偷偷帶著女兒過來摘呢!”
“什么?”王敦厚詫異道:“皂角米?”
不怪他第一次聽說,實在是王家村的人都不知道什么皂角米。
王敦厚了解了事情來龍去脈,對陳秀梅和王豐文一家的有些無語。
王家村的人世世代代都住在一起,有時農(nóng)活忙了,大家也幫把手,陳秀梅發(fā)現(xiàn)這皂角米不說,還想一家子獨吞,難怪其它人如此憤怒。
王敦厚失望的搖頭:“小寶他娘啊,你們一家子也真是,平常咱們鄰居也沒少照顧你們,原來是好心沒好報,就說小寶要去學(xué)堂,我也跟劉先生說了不少好話,否則你以為你家孩子那么大了,劉先生會要一個大字不識的學(xué)生?”
陳秀梅聽著一呆,愣愣開口:“里正,我不是……”
“算了,啥也別說了?!蓖醵睾翊驍嗨脑挘瑪[擺手道:“這事既然你們家是第一個發(fā)現(xiàn)的,那皂角米打下來的時候給你們多分點,其它你也不要管?!?p> “今兒個既然我來了,那就要為大家伙主持公道,小寶他娘,拿著皂角米回去吧,以后你有事也不要來找我了?!?p> 陳秀梅呆呆地掃過村民,卻發(fā)現(xiàn)眾人的目光要不避開,要不就一臉嘲諷,就連里正王敦厚也是搖頭嘆息。
陳秀梅隱隱約約感覺自己好像惹怒了村民,連忙補救:“你們弄錯了,這米不是我先發(fā)現(xiàn)的,是妙真那丫頭!”
“王妙真?”
之前在河邊跟王妙真說過話的嬸子開口道:“你說這是王妙真發(fā)現(xiàn)的”
“是啊是??!這跟我沒關(guān)系,也不是我看見的!”
那嬸子道:“妙真那丫頭不出門,哪里到南山來找皂角米?陳秀梅,你胡說也得有個根據(jù)!”
陳秀梅急得跳腳:“真是她發(fā)現(xiàn)的!”
“既然你說是妙真先找到,那妙真怎么不來,反而是你們母女兩?”突然一個聲音道。
陳秀梅急急地要解釋,話不過大腦,脫口而出:“她不知道!”
“……”
眾人目光一變,看著陳秀梅的眼神頓時變得深意起來。
原來這陳秀梅不僅想獨吞,還是背著王家人出來的,如果王妙真先發(fā)現(xiàn)了皂角米,而后將此事告訴陳秀梅,陳秀梅起了貪心,偷偷帶王珍珍過來,那這一切就都說通了!
陳秀梅頭暈?zāi)X脹,后背都被汗?jié)窳恕?p> 里正王敦厚也不知說什么好,擺擺手走了。
剩下的人打完皂角米也紛紛離開,沒一個人搭理陳秀梅。
很快,陳秀梅偷藏皂角米的消息在整個王家村傳開來,眾人都知道王豐文婆娘貪心,漸漸疏遠了王家。
王豐文還在地里干活,回來的時候路上遇見幾個,從前關(guān)系還不錯的村民,王豐文跟他們打招呼,對方竟然直接無視走了。
王豐文一頭霧水。
更叫他想不清楚的是,還有不少人聚在一起嘀嘀咕咕說著什么,一看見他過來,就都閉緊嘴。
王豐文帶著一肚子疑惑回了家,正好旁邊的鄰居看見他,王豐文對他笑道:“今年的收成不錯,去縣里能賣到好價錢?!?p> 對方神色古怪道:“是啊,不過不能跟你們家比,畢竟你們家連吃飯的米都是現(xiàn)成的?!?p> 王豐文一臉詫異,待要問清楚,對方卻已經(jīng)關(guān)了門,砰地將他關(guān)在門外。
王豐文皺眉回想這一路的奇怪,隱隱有不好的預(yù)感。
果然,當(dāng)他回去看見陳秀梅惴惴不安和滿臉心虛,聽聞?wù)虑榻?jīng)過,王豐文眼前一黑,險些沒吐出血。
陳秀梅回來后真是悔的腸子都青了。
沒占到便宜不說,還將皂角米拱手讓人。
如果不是她心血來潮要去摘,哪里會生出這么多事。
想到失去的皂角米,陳秀梅就一陣心痛,等王豐文回來時,也不敢耽誤,將事情和盤托出。
她急得團團轉(zhuǎn):“這可如何是好?如今村里的人都知道皂角米,不出三天就要被人摘光了!當(dāng)家的,你快說句話?。 ?p> 王豐文冷著臉低斥:“現(xiàn)在才知道后悔,早干嘛去了?!如今皂角米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咋們家在村子里已經(jīng)失去威信,恐怕以后他們都會避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