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王珍珍丟臉
王妙真回到屋子,王珍珍已經(jīng)睡下了,她喝了水解渴,又出去洗漱一番,才躺在床上。
夜幕漸漸降臨。
王珍珍是第一次離開家,在外面住。這床沒有家里的暖和,被之上也一股潮濕的霉味,王珍珍翻來覆去怎么都睡不著。
借著微弱的月光,她看見那頭王妙真蓋著被子,悄無聲息,估計已經(jīng)睡死了。
王珍珍嗤笑一聲,真是蠢笨如豬,就這樣還能睡著。
小腹升起一股漲意,王珍珍忍了片刻,這漲意越來越加重,眼瞅著憋不住了,她小心穿好衣服,摸黑下床。
白天時孫繡娘給她們講了茅廁在哪,但那時王珍珍身體不適,根本沒有聽進去,眼下站在走廊東張西望,跟沒頭蒼蠅一樣。
“小姑娘,你在找什么?。俊?p> 身后突然傳出一道聲音,王珍珍嚇得尖叫一聲,捂住砰砰跳的心口罵道:“誰啊,大晚上的出來嚇人!”
掌柜提了一盞燈,臉色無奈。
“喂,這兒的茅廁你知道在什么地方嗎?”
“茅廁在……”掌柜好心指了個地方,王珍珍轉身就走,連句道謝都沒有,掌柜無奈嘆氣,搖搖頭,本來還說把燈借給她的,不過這下子還是自己提回去吧。
從茅廁出來,王珍珍又找不著方向,不知走到了哪兒,她氣喘吁吁地停下休息。
夜里靜悄悄的,連只蟲鳴都聽不到。
王珍珍百無聊賴的查看四周,突然眼前一黑,她驚了一瞬,抬頭看去,只見一個黑乎乎的影子從她頭頂掠過,月光下竟然沒有臉!
王珍珍嚇得瞪大眼睛,翻了個白眼昏死過去。
那黑影似乎聽到了抽氣聲,身型頓了一瞬,見周圍沒有人,才從屋頂掠過,隱入一間屋子里。
“主子,東西拿來了?!?p> “嗯,放下吧。”
黑影把手里的盒子放在桌上,桌案擺了一張紙,紙上畫了一副畫像,黑影瞥到一眼,只見那畫像赫然是個女子。
他心底閃過一絲驚訝。
主子什么時候竟然會描摹女子?
他還待要細看,那坐在上首的男人沉聲道:“下去?!?p> 黑影恭敬地行了個禮,悄悄退出去,并關上門。
房間里,燭火微然,男人擱下筆,素白宣紙上躍然出現(xiàn)一個女子的樣貌。
男人打量了會兒,搖搖頭,似乎不太滿意,撕了紙又重新畫。
地面上滿是撕碎的紙,畫的全都是一個人。
次日一早,王妙真從睡夢中醒來,下意識把被子一卷裹緊身體。前世王妙真很喜歡賴床,家里阿姨喊她起床,她總是會把被子蒙過頭賴床不起,跟阿姨斗智斗勇。
然而……
王妙真抓了抓腦袋,打著哈欠起床。
旁邊王珍珍還在睡,王妙真出去時好心喊她,遲到了可就不好了。
但王珍珍跟趕蚊子一樣揮揮手,讓她滾出去。
好心當成驢肝肺,王妙真無語至極,也不管她直接下樓。
窗外微微亮,但酒樓里已經(jīng)有人在干活。
王妙真洗漱完,打算出去買些早點,就見何珠兒跟許迎春從外面走進來,手里拿著早點。
何珠兒眼尖看見她,連忙喊道:“妙真!”
王妙真回過頭,笑了笑。三人坐在桌上吃早點。
其他人陸陸續(xù)續(xù)下樓,何珠兒張望兩眼,悄聲對王妙真道:“你那個妹妹怎么沒出來?難道睡過頭了?”
王妙真啃了口包子,皮薄餡多,味道鮮美。
“不清楚,不過我下樓時喊她,她沒搭理我,許是打算晚點起來吧。”
王珍珍這晚點,直接快出發(fā)時才匆匆整理好走到孫繡娘面前,“對不起對不起!我起晚了!”
孫繡娘臉色不太好,這都什么時候,王珍珍還如此懈怠,心底也生出一絲不滿來。
不過她趕在離開前下來,又道了歉,孫繡娘便沉聲道:“以后注意,千萬別弄遲了?!?p> 王珍珍連連點頭,心底卻把昨天晚上那個突然出現(xiàn)的黑影噴了個狗血淋頭。
若不是自己被他嚇到,怎么會昏倒大半夜,快天亮時才回去補覺。
還有那該死的王妙真,也不知道喊喊她,沒眼力見的蠢貨。
孫繡娘搖搖頭,掃了眼端正肅立的繡娘們,帶著她們朝落虹街走去。
王妙真吃完包子,回去繡了幾條帕子。
時間過得快得很,臨近正午時,孫繡娘便帶著人回來了,只是個個臉色都很難看,孫繡娘也緊閉著嘴,緊緊皺著眉。
“快將她攙進屋子里!快!”
王妙真看著王珍珍被人背進來,目露驚訝,“她這是怎么了?”
“比賽時暈倒了,大夫一會兒就來,你是她姐姐,麻煩你先照顧她吧!”那人放下王珍珍,跟沾到瘟神一般迅速把她丟到床上,二話不說就走。
弄得王妙真疑惑萬分。
沒過多會兒,她就明白了事情真相,唏噓不已。
原來這王珍珍的病一直沒好,昨天晚上被黑衣人嚇了一跳,又在外面吹了半宿風,腦袋昏昏沉沉,早上才一直起不來,后來比賽時,她聽說有貴人來觀看,若是能被人看上就能飛黃騰達。
激動萬分,比賽還沒開始,王珍珍便暈頭轉向坐著春秋大夢,等比賽了,站在臺上,被那么多人看著,更別提還有身份高貴的世家公子,王珍珍突然腦袋一懵,直直倒在地上。
孫繡娘愣了片刻,連忙叫人去把王珍珍抬下來,心底又是擔心又是悔恨。
真是怕什么來什么,王珍珍還真出岔子,直接在臺子上暈倒了!
這下她孫繡娘的名頭被所有人都知道了!
后面幾場比賽,孫繡娘的徒弟們都天資平平,并沒有出彩的地方,只有幾個姑娘的繡品引起眾人稱贊。
孫繡娘勉強牽起唇角,比賽一結束,就連忙帶著王珍珍回來。
王妙真嘖嘖兩聲,這王珍珍還真把自己作死了。
不過誰叫她貪心不足,死活都要過來,霸占名額不肯放手。
孫繡娘這會兒估計也是悔的腸子都青了。
不多會兒,大夫過來給她把脈,孫繡娘問道:“這丫頭昏倒,可是身體太虛弱了。”
“虛弱是一方面,根本是她大病初愈,這根基還沒養(yǎng)好,又受了風寒,才導致體力不足昏倒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