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英,朕聽說祖母讓你外出監(jiān)管鹽政,你為何今日會出現(xiàn)在奉天殿,又恰巧偶遇了錢校尉和錢女官?”朱祁鎮(zhèn)明顯是想要護(hù)著王公公,這才在太皇太后和太后的面前擺出了主持公道的態(tài)度。
太皇太后看了朱祁鎮(zhèn)一眼,但沒有說話,同樣將目光投向了金英,等待著他的回答。
“啟稟皇上,奴才今日的確是恰好偶遇,又不認(rèn)得二位,這才鬧了誤會,一切都是奴才不好,奴才向錢校尉和錢女官賠罪了?!苯鹩⒊炱铈?zhèn)叩了個頭,一口咬定了是誤會,除此之外,便再沒有別的話了。
“既然是誤會,今日的事情便就此作罷吧,所幸錢校尉和錢女官也沒有受傷,此事還是莫要張揚(yáng),免得被外人知曉傳為笑柄?!碧笸蝗婚_口了,像是在為此事打圓場。
太皇太后用古怪的眼神瞥了太后一眼,太后原本掛在臉上的柔和笑容僵住,過了好一會兒才漸漸收斂。
“既然如此,就依太后所言,今日的事情就此作罷,任何人不得出去嚼舌根,若是被傳了出去被哀家聽到了,便定要追究?!碧侍蟮难劬哌^在場每個人的面孔,最后還是停留在了太后的面上,但她卻沒有多說什么,只是揮了揮手,“哀家乏了,你們都打哪來的回哪去吧,金英你也快些出宮去做你該做的事?!?p> “是。”眾人紛紛退去,金英也卻仍然保持著跪姿留在了原處沒有離去。
“太皇太后,奴才罪過?!苯鹩⒘粝拢菫榱藛为?dú)向太皇太后請罪。
“金英啊,這些年你長本事了,哀家已經(jīng)管不住你了,你去吧,去攀你的新枝吧?!碧侍蟮穆曇衾锉M顯倦態(tài),顯然是真的累了。
“奴才不敢?!苯鹩]有動,依然將額頭放在地上,態(tài)度十分謙卑。
“不敢?你還有什么不敢?哀家讓你出去監(jiān)管鹽政,你卻一心只想著摻和到你不該管的事上來,看來哀家的話你是不聽了,走吧,日后宮里的事,你就暫且莫要再插手了?!闭f完,太皇太后閉上了眼睛,不再看他,也不再說話。
“奴才告退?!苯鹩⒂种刂乜牧艘粋€頭,之后才膝行著退了幾步,之后才站起身來離去。
“錢嘉玥。”錢嘉玥在蘭心和茉兒的簇?fù)硐鲁龑嫹康姆较蜃呷?,她們兩個有太多話想要問她。然而,本該已經(jīng)離開此處的朱祁鎮(zhèn)卻突然出現(xiàn)在她們的面前,直視著錢嘉玥。
“皇上。”
蘭心和茉兒下意識就要行禮,卻被朱祁鎮(zhèn)揮手打發(fā)走。
“你們兩個先退下吧,朕與錢女官有事要說?!?p> “皇上,您乃是九五之尊,私自來此,只怕不合規(guī)矩吧,奴婢才逃過一劫,不想再因?yàn)轭愃频氖虑楸魂P(guān)進(jìn)那駭人的黑屋子?!卞X嘉玥被朱祁鎮(zhèn)看得不舒服,且因?yàn)閯偛诺氖?,她有些后怕,老覺得有一雙眼睛正在偷偷盯著她,使得她不得不警惕。
“那你倒不妨跟朕說說,你今日午間既然不是去見錢欽,又是去見什么人了?”朱祁鎮(zhèn)感覺到了錢嘉玥的疏離,他對此很是介懷。
“皇上,奴婢只是去御用監(jiān)取些日常所需的物品,途中偶遇大哥,這才引起了誤會?!卞X嘉玥耐著性子解釋,“奴婢入宮不久,連宮里的路都沒摸熟悉,又能去見誰?”
“沒有最好,錢嘉玥,若是朕知曉了你有什么不該有的念頭,你知道會是什么后果?!敝炱铈?zhèn)湊近,用極其危險(xiǎn)的聲音恐嚇道。
錢嘉玥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yīng),朱祁鎮(zhèn)就已經(jīng)轉(zhuǎn)過身揚(yáng)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