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陪著梅麗在市集上退完了不需要的物資之后,肖何感覺整個人都輕松了許多。
梅麗則有些落寞,似是因為那么多在市集上大采購來的東西在肖何的淫威下,又一件件的離開了她。
得到了又失去,真是自古以來最令人神傷的事情。
推開了渡鴉旅店二樓房間的大門,肖何拎著一籃子熱氣騰騰的食物嚷嚷道:“莫利,格雷,伊麗莎白,我給你們帶吃的回來了。”
沒有收獲意想之中那般歡騰的場面。
肖何有些疑惑,什么時候開始,這些活寶吃飯都不積極了。
“嘿嘿,嘿嘿,回來受死了嗎?”安琪躲在門口,看見肖何進(jìn)門,突然從門口跳出,眼睛直勾勾盯著肖何,露出怪笑。
饒是肖何這樣遲鈍的男人,也不禁被這幅突如其來的場景給嚇了一跳。
因為擔(dān)心眾人的處境,他趕忙穩(wěn)定心神,移目觀察起房間內(nèi)其他的角落。
伊麗莎白依然坐在窗邊的桌上,優(yōu)雅的手持著茶杯,淡然的看著肖何,嘴角似有種若有若無的笑意。
莫利依然躺在他的床上呼呼大睡,四仰八開的躺著,酣聲如雷。
而格雷小可愛...作為肖何不在時,保護(hù)伊麗莎白的第二張王牌,已經(jīng)口吐白沫的躺倒在地,神志不清。
“安琪,你不要再嚇格雷了好不好,他真的經(jīng)不起你這樣折騰?!毙ず畏鲱~道,將裝滿食物的籃子放于桌上。
熱氣四溢的食物籃子,散發(fā)出來自于市集上購買的各種美食的香氣。
伊麗莎白輕輕皺眉,不動聲色的將籃子推遠(yuǎn)了些。
“怎么了,便宜老板,看不上市集里平民們吃的食物?”肖何問道。
“不是?!币聋惿讚u了搖頭,意簡言駭?shù)溃骸巴砩蠎c典,有很多吃的?!?p> 原來是為了保持空腹?fàn)顟B(tài),維持戰(zhàn)斗力,以便在慶典上大顯神通。
“肖何!有鬼!”也許是聞到了食物的香味,口吐白沫的格雷又驚醒挺身尖叫道,然后便一眼看到了站在房間中的神色詭異的安琪,眼白一翻,似是又要倒地暈厥。
肖何趕忙拿起一塊白軟面包塞到了格雷的嘴里,想讓他聞到食物的香味而蘇醒,同時飛快地拍打著他的面部,想讓他清醒過來。
“醒醒,格雷,沒有鬼!你冷靜一點!”
而安琪則是不懷好意的跑到了格雷邊上,繞著格雷跑著圈圈,同時不斷的變換著鬼臉。
“嘿嘿!去死!嘿嘿!去死!嘿嘿!去死!...”
格雷就如同被安琪按上了開關(guān)。
安琪跑到格雷身后,格雷就緩緩蘇醒,然后安琪便一把跨到格雷面前,怪叫著做鬼臉,于是格雷便又嗝的一聲又隔了屁...
如此循壞,格雷那夸張的反應(yīng),逗弄的安琪越來越有勁頭,奔跑的步伐也逐漸變快...
“安琪,好了,別玩了?!辈贿h(yuǎn)處的伊麗莎白抿了口紅茶,柔聲道。
而安琪聽到這句話,就真的停下了嬉鬧,再也不做怪叫和鬼臉。低下了頭,雙手踹到紅裙后,仿佛一個做錯事了的孩子。
“乖,過來,吃個蛋糕?!币聋惿字钢郎喜恢螘r被她擺放好的白玉瓷碟,上面已經(jīng)擺上了塊精致的奶油草莓蛋糕。
安琪乖乖地坐在了伊麗莎白變上,低著頭,拿起了刀叉,一小口一小口吃了起來。
什么時候她兩的關(guān)系變得這么好了。肖何內(nèi)心驚訝道。
“不好吃,不好吃,殺了你,殺了你?!卑茬鞯椭^,小手握著的刀叉沾滿了奶油,不斷在空空如也的盤子里打著轉(zhuǎn)。
說不好吃,身體還是很誠實的吃完了。
“還有。”伊麗莎白又從食物籃里變戲法的似的掏出一塊黑森林蛋糕。
安琪低著頭,椅子下的兩只腳不斷晃悠著著,嘴里喃喃自語道:“難吃,難吃,有毒,有毒。”
但是手起刀落...飛快地把黑森林蛋糕吃完了。
“還有?!币聋惿仔σ饕鞯溃统隽艘粔K芝士蛋糕。
“你有買這么多蛋糕嗎?”肖何扭頭向梅麗問道。
“沒有啊,我記得我連一塊蛋糕都沒買過啊。”梅麗也是一頭霧水,遲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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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于,在連吃完伊麗莎白掏出來第八塊蛋糕后,安琪陰沉著臉,摸著微微鼓起的肚皮,躺在了房間的地板上。
似乎是...有點滿足?
格雷悠悠轉(zhuǎn)醒,看到安琪正躺在他邊上,劉海下露出了陰森的眼神,死死盯著他。
半響后,安琪大喝一聲:“殺了你!”,于是乎,格雷又愉快地暈了過去。
此時,樓下傳來了老婆婆略帶焦急的呼喊聲:“安琪,安琪,我的寶貝孫女,你在哪里啊!”
“不是,不是,孫女,孫女。殺了你!殺了你!”隨著老婆婆的呼喊由遠(yuǎn)及近,安琪的喃喃自語速度也逐漸加快,最后她竟從地板上以一個詭異的姿勢直立起身,怪笑著沖出房間,跑下了樓。
肖何和梅麗對了對眼神,似是感覺到了事情的蹊蹺之處,趕忙跟著安琪走下了樓梯。
“原來老身的孫女,在客人那里玩耍啊。實在不好意思,害你們還要幫老身照顧孫女,她很不好對付吧,真實給客人們添麻煩了。哎,我還以為安琪又走丟了呢?!睒翘菹?,老婆婆抱起安琪,長舒了一口氣,慈眉善目的對著肖何和梅麗說道。
安琪躺在老婆婆懷里,嘴里不斷念叨著類似于詛咒的話,依然保持著之前那副陰森詭異的樣子,但實則沒有做出什么驚人的舉動。
畢竟這幅陰森詭異的樣子才是安琪的常態(tài)。
難道,是我們多心了?
肖何撇了一眼梅麗,發(fā)現(xiàn)梅麗也深深皺著眉頭,憂慮不安。
老婆婆懷中的安琪轉(zhuǎn)過頭來,被長長劉海遮擋住的眼睛看不出任何表情。
她露出那個令人毛骨悚然的微笑,朝著肖何輕聲問道。
“準(zhǔn)備好受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