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釋冰走后,單嬤嬤等走了進(jìn)來,“娘娘沒事吧?”
“無礙?!?p> “娘娘為何愁眉不展?賢妃來可是與娘娘說了什么?”單嬤嬤問。
“她懷疑我有了身孕?!?p> “???”心菱著急說,“難道有人走漏了風(fēng)聲?”
空穴不來風(fēng),這消息到底還是傳了出去。
“此次雖然有驚無險,但日后肚子漸漸大了起來可就無處可藏了?!?p> 我嘆了口氣,“明日告訴敬意,請任逸找找欽天監(jiān)的人?!?p> 我低聲將計劃告訴單嬤嬤,她點了點頭,“如此一來,賢妃便能安分一段時間了?!?p> 過了兩天,陳琦如期來診脈,診完脈,他說到,“恭喜娘娘,今日朝堂傳來消息,攝政大臣喬一川請了欽天監(jiān)占卜,說戰(zhàn)事遲遲未盡,乃是后宮有孕嬪妃與陛下相克,責(zé)令她不得出瑤華宮?!?p> 楚瑾親征后,便將朝政暫交當(dāng)朝太師喬一川,這喬太師只是淵博,雷厲風(fēng)行,最重要的是忠于楚瑾,是楚瑾嫡系。
“如此一來,娘娘便不必再擔(dān)心賢妃了?!?p> “全托大公子?!蔽倚χf,“如此一來,院首也能按時來為本宮診脈,本宮也放心了?!?p> “是?!彼Ь吹卣f。
單嬤嬤將他送出去后,也笑著說,“這樣一來,娘娘便可放心了?!?p> “是啊,但賢妃畢竟不是好惹的,指不定她還能玩別的花樣呢。咱們還是警醒著點?!?p> 三人應(yīng)了。
不知為何,內(nèi)務(wù)府的飲食也恢復(fù)了正常供應(yīng)。
但我還是喜歡吃臨枝養(yǎng)的雞鴨下的蛋,喜歡吃她種的各種蔬菜。
轉(zhuǎn)眼到了四月,小院變得郁郁蔥蔥,就連臨枝托敬意悄悄帶來的薔薇也開出了一朵小小的花,一切變得生機勃勃。
我坐在院中的石凳上,曬著難得的陽光。
“牽郎郎,拽弟弟,踏碎瓦兒不著地?!毙牧鈱χ业亩亲虞p輕地哼著,細(xì)碎的陽光灑在她的臉上,她甜滋滋地笑著,“呀,娘娘,小皇子又動了?!?p> “什么小皇子?現(xiàn)下還未生產(chǎn),如何得知他是男是女?”我點著她的額頭,笑著說。
“上次陳院首來診,不是說十有八九是個小皇子嗎?”她認(rèn)真的說,“我做的可都是小皇子才能穿的虎頭鞋虎頭帽?!?p> “小公主一樣穿,”單嬤嬤聽見了,笑著說,“小公主穿了威風(fēng),將來也學(xué)花木蘭,當(dāng)個威風(fēng)的大將軍?!?p> “我看像小皇子?!迸R枝一邊洗菜一邊說,“我看娘娘愛吃肥肉,又不怕油膩,和我嫂子懷我侄兒時一模一樣,定是個大胖小子?!?p> “臨枝,我發(fā)現(xiàn)你真的懂得挺多的?!毙牧庑χ闷鹚畞頋娝?,二人在院子里嬉笑打鬧。
“若是小皇子,娘娘想給他取什么名字?”單嬤嬤問。
“煜吧。我希望他是一個永遠(yuǎn)不缺陽光和溫暖的孩子?!蔽颐∑鸬男「?,“皇兒,你可喜歡這個名字?”
我撫著的地方動了一下,“他說他喜歡?!?p> “煜,很好?!眴螊邒咭颤c點頭,“寓意也好?!?p> “白釋冰還有多久生產(chǎn)?”我問到。
“她算來比娘娘要早上半個月的樣子。估摸著七月中旬左右就該生了。”
“一切都準(zhǔn)備好了?”我憂心的問到。
“大公子傳話來說,已備好了,瑤華宮的宮人、守衛(wèi)也都換成了我們的人。還有這門口的侍衛(wèi)?!眴螊邒吲?,“也換了。娘娘不必憂心?!?p> “最近不知為何,總覺得惴惴不安,好像有什么事要發(fā)生一樣?!?p> 話音未落,便聽大門口傳來女人的聲音,“開門,我要看看江答應(yīng)?!?p> “是許可憶!”
我大驚,急忙走回殿里,“就說我病了?!?p> 我剛剛在榻上躺下,許可憶便進(jìn)了長門宮。
“喲,江答應(yīng)可真是會自給自足,這雞鴨養(yǎng)著,大白菜種著,當(dāng)真放得下皇后的位置,來這破敗小屋當(dāng)個農(nóng)婦?”
“娘娘請留步,我家娘娘病了,正在榻上躺著,不便見人?!眴螊邒哒f到。
“娘娘?一個答應(yīng)也配稱娘娘?”
“啪”的一聲,似乎是誰挨了打,我的心揪了起來。
“你這個婆子,一點規(guī)矩都不懂?!?p> 說著,她便推開了殿門,“江答應(yīng),本宮來了,你還不起床行禮?”
她拉開帷幔,我咳了兩聲,“許可憶,你當(dāng)真不怕死?”
“怕死?”
“來,”我伸出長了惡瘡的手,“來,握握手?!?p> “??!什么東西?”她急忙捂住了鼻子,向后連退幾步,“你手上是什么東西?”
“你不知道為何陳琦會每隔七日便來給我看診?”我向她招招手,有力無氣地喊道,“過來,過來?!?p> “娘娘!”單嬤嬤跑了進(jìn)來,急急忙忙放下帷幔,“娘娘的疥瘡又發(fā)了,陳院首囑咐不能見光?!?p> “哈哈哈,江清妍,你也有今天?”許可憶猖狂地笑著,但是卻再也不敢上前一步。
“娘娘,我們快走吧!”她身邊的婢女說到。
“走!就讓她們在這里自生自滅?!彼靡庋笱蟮刈吡?。
心菱一邊拿了胰子幫我洗掉手上的紅點,一邊說,“幸虧殿內(nèi)昏暗,這許妃又心虛,不然再仔細(xì)一看,就算臨枝畫得再像,也得露了餡兒。真是太險了!”
“時間不夠,不然我能畫得惟妙惟肖呢,我小時候見過王員外家的小少爺長過這個。”臨枝在一旁說到。
“嬤嬤,你沒事吧?”
看著單嬤嬤腫的老高的左臉,我問到。
“老奴沒事,只要娘娘安好便可?!?p> 臨枝拿著剝了殼的雞蛋在她臉上滾了幾遍后,又為她抹上金瘡藥,說到,“這樣消腫快一些?!?p> 那一夜,我睡得極不安穩(wěn),千絲萬縷的思緒在腦海中揮之不去。
第二天,敬意說,長門宮娘娘生了疥瘡的消息在宮里傳的沸沸揚揚,以至于沒有人愿意來長門宮當(dāng)值了。
“辛苦你了?!蔽腋糁T說,“日后這送飯的差事只能由你一人來做了?!?p> “無礙?!彼穆曇粢琅f清涼,我很好奇他的相貌,但是看不見他的臉,只看見門洞外一身青灰的太監(jiān)的衣服。
這下徹底沒人再來長門宮了,因為大家對長門宮避之不及,門口的兩名侍衛(wèi)也被任逸換成了自己的人,敬意便能偶爾帶著一些新奇的玩意兒進(jìn)來。
有時候是一只五彩斑斕的撥浪鼓,有時候是一只老鷹樣式的紙鳶,甚至偶爾還帶一些好吃的大興菜。
“大公子對娘娘真好?!?p> 心菱一邊搖著撥浪鼓一邊說。
“任逸是我表哥嘛?!蔽铱此癫赊绒鹊臉幼?,心里不禁咯噔了一下,這丫頭,莫非?
我印象中,她并未見過任逸幾次啊,怎的就?
“心菱,你有沒有想過要嫁人?”我拉著她的手問道。
“唔,沒想過?!彼椭^,羞澀的笑著說,“娘娘去哪我就去哪,我一輩子也不嫁人?!?p> “如果我讓你嫁,你嫁不嫁?”
“那得看是誰了,若是我不喜歡的人,娘娘就算打斷我的腿,我也是不嫁的?!?p> 她義正言辭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