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越,我與嚴肅之間的恩怨不是一時半會說得清的,而且我也并未受傷,不如就放過他吧!”
青越或許也不想嚴懲嚴肅,尤其是現在,邊境危機四伏,大興短時間內很難找得出另一個像嚴肅一樣謀略、膽識、武藝都出眾的統(tǒng)帥。
“姐姐能如此想就好,日后我定然補償姐姐?!鼻嘣秸f到。
我想說,青越,我們是親姐弟,有什么話就要說出來。
但是看著他客氣又疏離的神色,我卻開不了口。
“青越,我有件事想和你商量?!蔽蚁肓讼?,下決心說到,“我想離開京城?!?p> “為何?”他雙眼微瞇,靠在太師椅上,望著我。
“我留在京城,會成為你的掣肘?!?p> 不用我說得太清楚,青越已經猜出了八分,“姐姐是說,放棄公主的身份,離開京城?”
“正是?!?p> “可是藺栩與你說了什么?”他手指在椅臂上抓了又放,放了又抓。
“并未,經過此事,我也想了很多。我希望你好!”我笑著對他說。
“姐姐,”他站了起來,走到了跟前,拱手道,“大興皇帝江青越謝姐姐成全!”
“青越,好好的?!蔽铱粗麊伪〉纳碜?,不禁鼻頭發(fā)酸。
出了養(yǎng)和殿,我第一次仔仔細細地回望著這座皇宮,它那么富麗堂皇,金碧交輝,重重疊疊,綿綿延延。但卻又是那么的堅固冰冷,仿佛沒有人能打破這藩籬,逃出升天。
我不禁想起楚瑜曾經對我說過“沒有那一座皇宮不吃人”的話來,可如今我真的要逃離這座皇宮,內心卻不知為何生出了一種不舍。也許離開了這里,我便真正地沒了家,也沒了牽掛。
稱心拿了令牌送我出了宮,照例乘了軟轎回了府。
“青芷,你上哪兒去了?”生蘭急匆匆迎了出來,嗔到,“你今日的藥還未上,若是破了相日后看你怎么嫁人?”
我苦笑著說,“這脖子上的淤青用不了兩日就能消了,怎么就能破了相了?”
“你不懂,女孩子身嬌體貴的,不比那些臭男人,”生蘭拉著我的手,進了暖閣。
“過來我看看,”她一邊扒開我的衣領,一邊心疼地說到,“幸虧我?guī)熜謥淼眉皶r,不然啊,你有十條命也不夠那個黑衣人殺的,真是一點都不會憐香惜玉,他肯定是個沒人喜歡的大老粗?!?p> “大老粗”形容嚴肅倒是對了,“沒人喜歡”可不對,嚴肅不僅有人喜歡,這人還是大興的嫡公主,只可惜......
“生蘭,我準備明日啟程去靜江府,你可愿隨我去?”我問到。
“為何去靜江府?而且還這么倉促?”一旁的心菱問到。
“日后,我不再是大興公主,也不能再踏入京城?!蔽铱嘈χf到,內心卻一陣放松,也許日后我便能夠真正地做自己了吧。
“這是為何?”單嬤嬤驚詫地問到,“可是皇上對小姐說了什么?”
我搖搖頭,不打算告訴他們,這畢竟是我和青越之間的事情。
“那好,我現在就去收拾?!鄙m說罷,轉身走了出去。
“我去吩咐半夏他們收拾東西?!眴螊邒咭泊掖易吡顺鋈?。
心菱卻只怔怔地坐著,低著頭一言不發(fā)。
“心菱,你可愿意隨我去靜江府?”我撫著她的肩膀,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