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路來楚瑾都堅(jiān)持和我住一間客棧,只是他每晚都只是靠在床邊瞇一小會。一旦我有動靜,他便會驚醒。有時候我翻個身,他也會驚醒。
這一夜也不例外,我喝了藥便躺下了,但藺栩卻還是坐在油燈前看著信。
“相公,”我喊到。
“可是要喝水?”他立即放下了手中的信件,走了過來。
“我不渴,你、你上床睡吧?!?p> 不知為何,恢復(fù)了記憶以后,每每面對他便常常感到緊張。
“唔,我、我還有事,你先睡?!?p> “哦?!蔽倚睦锇盗R自己不爭氣,明明自己也對他有意,為何卻說不出口?
正當(dāng)我暗自惱怒之時,只聽門外陳成喚了一聲,“主子?!?p> “那個,你先睡,我去去就來?!碧A栩說著便打開了門,走了出去。
定然是陳成打探出了張鶴到青云鎮(zhèn)的來意,會不會是楚瑾派他來尋我?想到楚瑾,我不禁嘆了口氣,為了權(quán)力他真的是無所不用其極。
“主子,那張鶴來此是為了尋淵王,并不是為了尋公主?!?p> “可查出淵王為何不在北地,而是來了大興?”藺栩問到。
“淵王被流放北地后,買通了當(dāng)?shù)氐目词?,逃到了大興?!?p> 楚瑜居然是逃出來的,那么在義陽我看到的那個人果真是他!我靠著門還想聽,卻不小心碰到了門邊的花瓶,“咣當(dāng)”一聲驚動了門外的二人。
“嫻兒?”藺栩推開了門。
“我、我想.....”
“陳成,你先下去吧!”藺栩吩咐到。
“你是不是想出恭?”藺栩問到。
雖然這些日子都是他照顧我,包括我昏迷的時候,但是他這么一說,我還是漲紅了臉。
“才沒有!”
“哈哈,嫻兒害羞了?!碧A栩顯得心情極好,一把將我抱了起來,往床邊走去。難道他是想?我磕磕巴巴地說道,“會、會不會太快了?我們還沒有賞月吟詩,還沒有去求姻緣簽,還沒有......”
話未說完,卻被他雙唇堵住,不同以上一次的冰涼,他的雙唇火熱得像烈焰,燃盡了我內(nèi)心所剩無幾的猶豫。
“唔,”我勾住他的脖子,想要的更多。卻被他輕輕推開了,他用額頭抵著我的額頭,喃喃說道,“再等等,等我們拜了堂才可以。”
原來他心里還記著我們并沒有真正拜過堂,成過親。
“嗯,”我湊上雙唇,輕輕啃咬他的耳畔,“好?!?p> “你坐好,”他理了理凌亂的衣襟,起身走到了桌旁,拿出一枚木簪,原來是我們在青云山時他親手替我簪上的那一支。
“這是我年少時在青云山修行時親手制的,那個時候我一心想著,若是我尋到那個女孩,一定要親手為她簪上。”
“相公,這個木簪是不是和你頭上的是一對?”我好奇地問到,從樣式和質(zhì)地來看,所差無幾。
“古人常說,在天愿作比翼鳥,在地愿為連理枝。這兩支簪子正是用青云山上兩棵連在一起的榕樹枝所制?!彼垌惺M柔情,一笑便漾開,層層疊疊,直至將我淹沒。
“嫻兒可喜歡?”說著他極其輕柔地將木簪簪在我發(fā)間。
“喜歡。”
怎么能不喜歡呢?眼前這個人,從年少時便將我放在了心尖尖上,我甚至都能想象他打磨這對簪子時眼中的柔情。
我曾憎恨命運(yùn)弄人,讓我遠(yuǎn)離故土,讓愛我的人和我愛的人都離開了我。
但如今我卻又感激命運(yùn),讓我遇見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