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三天,楚瑾便康復(fù)便離開了興慶宮,在他離開之前我都未出現(xiàn)在他眼前。
李璇雖埋了人偶,卻未受到責(zé)罰,反倒是林芝不知何故被罰了三個月的份例。
楚瑾再沒踏入過興慶宮,他倒也沒有限制我的行動,但明眼人都知道帝后不睦,自然再沒有人來阿諛奉承。只有沈滿還是日日來請安,但她向來淡然,來請安也多數(shù)是為了避開后宮的各種紛爭。
開了春,楚瑾又開始了選秀,沈滿告訴我,他選了八名秀女進(jìn)宮,個個姿色動人。
“姐姐,你就打算不管不問了?”她正把玩著任逸原先送進(jìn)宮的天青玉,笑著問我。
“后宮本就是一個你方唱罷我登場的地方,總有人愿意飛蛾撲火,隨他們?nèi)グ?!?p> “我瞧著姐姐竟然像是古井無波了?!彼蛉さ?,“姐姐這般容顏,若枯在這后宮豈不可惜?”
我看著窗外迎風(fēng)招展的迎春花,后宮的女子可不正如這些花兒嗎?今年的花謝了,明年還會再開,只是今年的花不再是去年的那些花罷了。
“你不也是嗎?明明已經(jīng)身居妃位了,卻偏偏天天跑到我這興慶宮來作甚?該去爭一爭!”
“呵,”她自覺無趣,說到,“我父兄在大公子入獄時為他求情,已被革了職。大公子也去了大興,現(xiàn)下我還為誰爭?”
她在我面前并不避諱自己對任逸的情意,那般地坦蕩和自然,我只好嘆到,“唉,我們都是可憐人,不過是被拘在這籠里給人觀賞罷了?!?p> “不提了,昨兒個娘娘可去看了煜兒?”
“今晨剛剛?cè)チ送撬?,如今煜兒正在蹣跚學(xué)步,昨日開口喚我母后了。”想起煜兒,我不禁彎了彎嘴角。
如今林芝已懷了身孕,楚瑾便將他放在了望城所里,不再留他在宣政殿。
“還真是有后娘便有后爹,這楚瑾真夠糊涂的?!鄙驖M心有不忿地說,“娘娘不若將煜兒接到興慶宮來吧?!?p> “算了,煜兒名義上的生母可是白釋冰,白釋冰不是還在長門宮住著嗎?我若將他接了來,朝中那些個迂腐的大臣豈不是要吵翻天?這樣對煜兒也不好,他如今是太子了?!蔽胰嗳囝~角,繼續(xù)說到,“我已安排了人在望城所,煜兒所吃所用都要經(jīng)他們驗(yàn)過方可?!?p> “如此就好,娘娘的那些嫁妝打算如何處置?”她突然提起,我才想起來我還有一筆價值連城的嫁妝放在她那里,那些金銀器皿是父皇所賜,件件名貴非凡。
我想了想,說到,“我想將它們送回大興,如今大興剛剛經(jīng)歷戰(zhàn)亂,這些錢也許青越用得上?!?p> “那得想想辦法,這宮里要送東西出去可不容易,更何況這些東西數(shù)目眾多,引人注目?!彼蛎蜃欤f到。
“正是,容我再想想?!?p> 然而過了幾日,敬意送份例來興慶宮時,說到大興東南去年大旱,又遇到戰(zhàn)亂,樟州等地民不聊生,餓殍遍地,朝堂不穩(wěn)。
“樟州?”生蘭問到,“不知米五那個矮子怎么樣了,想必他應(yīng)該回了樟州了?!?p> “是啊,如今得想辦法把這筆錢送回去才行,興許能解青越的燃眉之急?!?p> “娘娘,如今只能兵行險著了,這幾日皇上和酈貴妃去了金元寺祈福祭天,剛好趁這幾日運(yùn)出宮去,到時候奴才找大公子幫忙在黑市上兌成銀票或錠銀再送往大興即可?!?p> 按理說楚瑾和林芝去了金元寺,此事能有八分把握,只是不知為何我心里還是忐忑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