潼潼竟然把他有印象的畫面全都描述出來了,這真的是太神奇了。
顏潼潼沒有回答,接著問道:
“你有沒有看到一個身著黑色薄紗的女人,她長得,和我,一模一樣?”
她緊緊盯著黃金的眼,表情逐漸變得凝重。
顏潼潼以為那只是一個詭異的夢,畢竟以前上學的時候她也會做一些奇奇怪怪的夢,況且怎么會有長得一模一樣的人,所以她以為是潛意識在作祟??墒莿偛劈S金描述那個畫面的時候,夢里的場景像過電影一樣,一幕一幕涌現(xiàn)在腦海中。
但是相似的地點很多,她不確定,她夢里的地方和黃金記憶里的地方,是同一個地方。
“沒,我沒有看見什么女人?!?p> 看著突然認真起來的顏潼潼,黃金意識到這件事情不簡單,他努力回想其余的畫面,可是大腦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起來。
站在一旁的凌紫辰,將他們對話的內(nèi)容聽得清清楚楚。
他心里已經(jīng)掀起驚濤駭浪,那似曾相識的場景,從別人嘴里說出來的時候,是不是意味著,他忘記的一切有了回憶的切入點。
“師父死后,我零碎記憶中,也有這個畫面?!?p> 凌紫辰說話的聲音有些微微顫抖,這絲異樣極其不明顯,可顏潼潼還是聽出來了。
“???”
黃金很疑惑,他怎么不記得自己和潼潼還有凌紫辰去過同一個地方?
“你們能把記憶里的場景畫出來么?”
顏潼潼看看黃金,又看看凌紫辰,語氣非常急切,眼神里充滿了希冀。她心跳得很快,這個發(fā)現(xiàn)對她來說意義重大,她迫不及待地想要確認。
一旦確認了這件事,她就能找到自己和這個世界聯(lián)系的一個點,所有的其他問題,都要在這個聯(lián)系點的基礎上,才能被慢慢發(fā)現(xiàn)。
“可以?!眱扇穗y得異口同聲的回答,顏潼潼卻沒有心思去調(diào)侃。
“我去拿紙和筆!”
雖然還在敵人的星球上,可是顏潼潼已經(jīng)等不及了。
不出所料,小房子里的架子上,整整齊齊擺放著三張紙,三根黑色的筆。
接過紙和筆,三人便埋頭作畫。東隱焱和夏流泉好奇地在他們旁邊轉(zhuǎn)來轉(zhuǎn)去,想看看他們畫得是什么。一不小心,兩人撞到了一起。
“你沒帶眼睛么?”夏流泉嫌棄地拍拍東隱焱撞過的地方,語氣略沖。
“切~老子才不稀得碰你,每天穿得像個王八殼,丑死了。”東隱焱毫不客氣地回擊。
“你說誰穿得像個王八殼,你信不信我剁了你的**?!毕牧魅獨饧睌?,抬腳踢上了東隱焱的屁股。
“你總是這么粗魯,對別人動手動腳的,就不怕沒人要么?”東隱焱的屁股接二連三地受到夏流泉的照顧,這讓他感覺甚是屈辱,說話便專揀痛處說。
夏流泉氣得想再打他一頓,手還沒抬起來,東隱焱就跑了。
兩人你追我趕,打得火熱,顏潼潼三人卻像是沒有受到任何影響。
楊依依坐在紅色砂石上,托著腦袋,看著不遠處的幾個人,一派悠然自得。可是,若有人細看,便能發(fā)現(xiàn),她眼底的陰狠就像一條盤踞的毒蛇,高昂著三角形的腦袋,隨時準備把敵人吞入腹中。
“我不會善罷甘休的,到時候,你們一個人都別想活著。”
朱唇香艷,一字一句,都顯露著主人的狠毒。
……
“潼潼,我畫好了。”
黃金水平有限,畫得十分潦草,都是線條的隨意勾勒,卻也能看出來具體意象。
顏潼潼沒有抬頭,她還在仔細描畫那個和自己一模一樣的女子。
“我也畫好了。”凌紫辰擱下筆,說道。
黃金湊過去看看凌紫辰的畫,又回頭看看自己的,什么叫云泥之別?這就是!
他腦子中所想的,躍然于凌紫辰的畫上,高聳威嚴的柱子,古銅色的燭臺,忽明忽暗的燭心,一個又一個奇形怪狀,拖著黏膩液體的動物,就連那種沉悶壓抑讓人心驚膽戰(zhàn)的的氛圍,他都可以通過凌紫辰的畫感受到。
反觀自己,哎……
黃金覺得,他又被凌紫辰碾壓了。
“我畫完了。”顏潼潼攤開自己的畫,給他們兩個看。
“一模一樣?!绷枳铣洁哉Z,沉寂的紫眸慢慢恢復生機,閃爍著激動的光芒。
顏潼潼腦子里“轟”的一聲,一道電流穿過四肢百骸,身上的每一根汗毛都豎起來了,這種感覺讓她變得無比清醒。
她不知道用什么詞語來描述自己此刻的心情,震驚?恐懼?迷茫?……
那個和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女人,她是誰?
顏潼潼看向凌紫辰,他也在看著她,兩人在對方的神情中,都看到了復雜的感情,卻各不相同!
“潼潼,我們以前是不是認識呀?哈哈。那我們豈不是很有緣分?!?p> 只有黃金一個人沉浸在認親的歡樂祥和中。
“東隱焱,夏流泉,你們過來一下?!?p> 兩人剛休戰(zhàn),便被叫了過來。
“干嘛?”
“你們見過這個地方么?”顏潼潼將手里的畫遞給他們看。
“這不就是王宮么,有什么好看的?!睎|隱焱嗤之以鼻,語氣里略帶不屑。
這個地方可是把他害慘了,那個只能聽到聲音,卻從不露面的瘋女人也不知道從哪里習得的邪術,那些惡心的動物全都聽命與她,只要被那些動物纏上,十有八九會靈肉剝離,奄奄一息的魂魄就會被壓在這個鬼地方。
至于那個瘋女人為什么要這樣對他,那段記憶就像是被抹去了一般。這里的人,記憶大概都是殘缺不全的吧。
“你知道這是哪里?”顏潼潼說話的聲音有些顫抖。
東隱焱沒有說話,將畫湊近眼睛,仔細看了看,突然笑出聲來。
“哈哈哈哈,你不知道她的樣子可以不畫出來,為什么要把自己的臉安在那個瘋女人的頭上?!?p> “你認識這個女人?”
“我知道王宮里有個女人,只能聽到她的笑聲,但從來看不到她的臉,可能就是你畫上的人吧。”東隱焱撇撇嘴隨意說道。
“不過,你都能把畫下來,你不知道她是誰么?”
顏潼潼沒有開口,拿著畫的手也開始輕顫抖。
她現(xiàn)在覺得,那股強大的力量,是一種強烈的感召。這里,和她有著某種科學解釋不了的,超自然的聯(lián)系。
夏流泉隨意瞟了兩眼畫上的內(nèi)容,搖搖頭,表示自己并沒有見過這個地方。照東隱焱說的,這里真的是王宮的話,那她是沒有資格去的,自然沒見過了。
事情的發(fā)展已經(jīng)超出了顏潼潼心理上所能接受的范圍。
真的有其他時空?真的有另一個自己?
她沉浸在自己的推測當中,越想越覺得可怕。因為她不知道,是誰,或者說是什么力量,在推動這一切的發(fā)展。
……
“瞧我這記性?!睎|隱焱一拍腦袋,對著顏潼潼開口:
“上次我給黃金治病的時候,發(fā)現(xiàn)他的一縷魂魄寄存在你體內(nèi),你們之間有某種秘密契約,不管你轉(zhuǎn)多少世,他的魂魄都會跟隨著你?!?p> 東隱焱也是察覺到,顏潼潼似是在尋找一些事物之間的關聯(lián),他才想起這件事,說出來不知道能不能有什么幫助。
一語驚四座!
夏流泉看著顏潼潼,滿臉都是羨慕和嫉妒,黃金在她心里的形象也頓時變得高大起來。
凌紫辰眼中剛萌生的光芒,此刻也黯淡下去。他看看黃金,又看看顏潼潼,神色復雜。